()虽已是深秋接近初冬,但漪澜殿也不算太冷,跪坐在金丝软垫之上为菡漪赶制着冬衣。【高品质更新】方塌上乐技陶俑烛台上的灯火颤颤瑟瑟,不经意间看见自己身边逐渐靠近的身影,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他的双手从背后搂住我的纤腰,一把将我带进他的怀里,熟悉的紫藤香味萦绕在我的鼻尖,“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在我的耳朵里听来却是无比的温柔。
“陛下…还有人呢……”屏幽跪拜在地上,我有些窘迫的说道,“屏幽,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
见到她退出了内殿,我才转过身看着刘彻,他的俊颜在烛火的照耀下变得格外的好看,看的有些沉迷了,他的笑容总是带着某种魔力让我沦陷。放下手里的针线,我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凝视着他说道,“今天陛下不用忙吗?”
“我想你和孩子了……”他在我的侧脸落下一个淡淡的吻,痒痒的,搂着我的腰来到摇篮的旁边,看着在里面安稳的躺着的小菡漪那是一种可以一眼就分辨出的幸福。
菡漪张着小嘴嘴里‘啊啊啊’的叫着,虽然听不出在说些什么,我能感受出她的快乐。刘彻伸手抱起孩子,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吻着,嘴里还念叨着,“公主,今天有没有乖乖的?来,父皇抱一下,亲一下…”他挥舞着孩子的小手,模样甚至也透露出了一个属于孩子的单纯的笑容。
“陛下,您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他抱着孩子来到我身边笑吟吟的道,“我就要这么宠爱着,谁也不能欺负你们。挽吟,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
躺在软榻上,刘彻一手托着下颚一手握着卫长的小手,淡淡的说道,“关于安胎药一事,已经有些眉目了。此事和王夫人有关,你明白吗?”
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但是我都已经快要遗忘那件事了。“陛下…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让它过去吧。只要臣妾和孩子都是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显然不想就这么算了,“我最不能忍受**之中阴毒的手段,如今你已深受其害,若是不加以整治,唯恐他日祸及他人。【\/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他的语气不容抗拒,我也百般无奈。
“廷尉已盘查过那开方子的太医且他已供认不讳,这安胎药方确为王夫人让他配置的!紫苏和六角草两味药材混合,便是一种致命的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对孕妇和孩子造成巨大伤害。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你才会早产。若不是祖宗保佑,你们母女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掀遍了皇宫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关的人!你事事忍让、事事退步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这件事我绝不就此罢休,软弱就是让自己难过,明白吗?”
我又岂能不明白,只不过是不相信王夫人会如此蠢笨而已,竟然亲自送药到漪澜殿而且还亲自让太医配药,会有这么蠢笨的人么?我的话哽咽在喉间却没有说出来,刘彻坚定的眼神让我无法抗拒,既然他都已经有确凿的人证和物证,我再怎么说他也会觉得我是因为心太软。
“既然如此,陛下何时会处理这件事呢?”我问道。
他思索了一会对我说,“我明日便到岁羽殿去。”
“臣妾想随陛下一同前去,陛下答应吗?”我恳求道。
他觉得有些疑惑问我,“这是为何?”
“臣妾与王夫人感情甚好,却未曾料想有今日出了这些事,想前往岁羽殿问个究竟,陛下您答应吗?”
他的眼眸深沉,“你去也无妨…但你要明白在宫里生存没有人会和你是真正的朋友,除了你自己!你若是不懂,我也不能时刻的在你的身边,所以,你学着适应学着自己去生存。”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个道理很久之前我就明白,自从水嫣离开我之后,我也逐渐的学会。所以刘彻对我的担心,是来自于我的伪装,我不想因为这些复杂的原因让他觉得他爱上的是一个善于心计攻于计算的女子,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沾染上这些浑浊的东西。
“臣妾明白…陛下不要担心了。”我笑着安慰他。
“你明白就好…我还思量着一件事,待卫长一百天了,在建章宫设宴,你觉得如何?”他想得很周到,甚至比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还细致,我能体会到他对孩子的疼爱,他能给的都已经给了她,刘彻见我没有说话,微皱着眉,“怎么了?”
“刘彻,你为什么对我和孩子这么好呢?”我叫着他的名字,我喜欢直接唤他的名字,若是叫他陛下觉得太过生疏了些。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因为,你和菡漪都是刘彻最爱最在乎的人,所以他想给你们最好的。”
“那他会永远都爱护我们,永远都在乎我们,永远都相信我们吗?”我侧身微笑着问他。
“刘彻发誓,对卫挽吟和菡漪不离不弃,不管在任何时候都选择相信她们,在刘彻的生命里永远都会有她们存在的意义!”他眉眼飞笑,凝视着我。
我扑哧的一笑,心里却暗涌不断,他对我的承诺对孩子的承诺,我会记得很清晰……
也许,很多年之后,你厌倦了我,你不再疼爱你的菡漪,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你不愿意再相信我了,我也不会害怕因为有你今天给的承诺,我便能安心的和你走下去。
翌日,我抱着卫长在前殿玩耍之时,刘彻身边的贴身宦官春陀却来到了漪澜殿。把孩子交到嬷嬷的手里,迎上去说道,“春公公怎么过来了,陛下那边的事情可是忙完了?”
他微笑着说道,“卫娘娘说笑了,陛下身边的事儿哪儿有忙活完的时候?这不,陛下让奴才过来接娘娘前往岁羽殿,说是要到王夫人那里去。”
“陛下呢?”
“陛下已经前往岁羽殿了,说卫娘娘身子尚未调理好,让您坐着陛下的龙辇过去呢。”刘彻对我爱护有加,竟然让我乘坐他御用的龙辇过去,我着实有些吃惊。
春陀见我愣在原地又说,“娘娘,陛下对您真是好得没话说了。娘娘还不起身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屏幽跟在我身后仓促的朝殿外走去。踏上龙辇,总是有些不自在,还记得上次和刘彻一起乘坐过这龙辇,虽然不习惯但是有他陪在我身边,也就安心了。
“起驾…前往岁羽殿!”春陀挥了挥拂尘在前方走着还忍不住回头对我说话,“陛下时常在奴才面前说起娘娘……”
我坐在软榻上笑道,“那陛下可曾说过什么?”
“娘娘和陛下从小一起玩耍到大,也是奴才知道的事。陛下对娘娘的感情那也是没话可说,奴才前阵子瞧见陛下老是独自一人在宣室殿里发呆,也不知到底为何,但奴才能感觉到陛下是因为娘娘才会如此。奴才也从未见到陛下对哪宫的娘娘这么的上心…在奴才的眼里,陛下面对感情这事儿啊,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越喜欢的就越不能放开,越在乎的才会伤害越深。总是问奴才有什么法子才能让娘娘开心,才能让娘娘笑,但是奴才哪儿懂这些啊!”
他笑着继续说道,“累了的时候,就会放下手中的书卷和奴才说起娘娘,什么好的词儿都给用到娘娘的身上了,奴才就笑话陛下说,‘您若是能将这些词儿说给娘娘听,那娘娘就高兴了!’,陛下还为这事儿罚奴才一晚上没吃饭呢。”
我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却觉得心很疼。
我从来都没有试着去理解他的心,他每一刻的心情,刘彻对我的一片真情我永远都把它看得一文不值,从来都未在意把它放在心上。想起曾经的那些日子,不仅让我自己陷入了一片苦涩的境地还让他整夜整日的难过心神不宁,原来我们就是在这样相互的折磨、相互的理解、相互的磨合中逐渐的开始在一起。
此刻,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我和刘彻之间原本就早已注定一切,我们在爱情这个圈子里兜兜转转,走过了无数个风雨的夜晚,也走过了无数个晴朗的白昼,从陌生到相识,从相识到憎恨,再从憎恨到不能分离。
我们缺的,不过是相互适应的时间,就像是两个相互陌生的齿轮,终归是要经过长久的、痛苦的磨合、才会相互接纳和彼此的在乎。这个过程虽然痛苦,却只是为了以后的幸福,刘彻,你最终是我对的人!突然想起了二姐的那句话,我原本以为自己今生再也无法实现,但是你,因为你让我觉得我愿意为你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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