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枯瘦的手掌,好似秋日里的一片残影,带着波澜不惊的动作,没有躲避,反而朝着盾牌探去。中?文? w1w8w?.88111zw.
叮的一声脆响,他的手轻柔的抚摸在盾牌上。
见状,水夜叉嘴角勾起一抹阴辣的弧度。
自己这个盾牌连子弹都打不穿,开山碎石,对方居然用手掌硬接?
除非他是神,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白痴,你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水夜叉眸子里闪出狂热的色彩,双手徒然力,盾牌四周簌簌簌弹出锋利的刀子,只要稍一扭转,就能割裂无名的身体。
然而下一秒,无名的手仿佛才开始力,握住盾牌的一个角,在刀子的夹缝中,牢牢将盾牌控制住。
手臂倏然抬起,竟是将盾牌连带水夜叉的身体,悍然举到空中。
蚍蜉撼树?
“徒儿,你且看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人能践踏你的尊严,只有你杀戮四方,让人感到畏惧与绝望的英姿,这才是一个强者应该有的姿态!”
无名一脸肃然,说话的时候,已经将盾牌提溜到空中一米多高,宛若单手力举千钧的一代西楚霸王。
话音甫落,咣当一声。
无名手臂轰然落下,将水夜叉狠狠的砸在地面上,身体嵌入土中一尺。
卡擦一声,巨大的盾牌,带着锋利刀子牢牢插入水夜叉的胸膛之中。
对方身体一阵狂抽,鲜血从嘴里汨汨流出,脖子一歪,惨死当场。
一招。
一秒。
一瞬间!
凡级别的强者水夜叉就被无名,以这种简单到令人指的手段斩杀。
没有一丝悬念,甚至在风哥和男爵眼中,宛若一场捏死蚂蚱的游戏,让人沮丧到怀疑人生。
“死、死了?”
狂牛如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说话的声音都出现颤抖。
狂妄如他,也开始怕了!
试问,岂能不怕?
水夜叉的实力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想要击杀他,狂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更何况,对方不是被击杀的,而是,被这个恐怖的老头子一招秒杀。
什么情况?
什么实力?
什么人?
无数问题如潮水般席卷,充斥着狂牛的心,场中能站着的仅剩下他一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簌簌落下,他恐惧了,感觉自己恐怕要命丧于此。
“你到底是谁?”狂牛歇斯底里的问道。
“李怀风的师傅,也是取你命的人!”
无名双手背负,巨头望月,依旧岿然不动。
十息时间已过,对方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
言必行,行必果,无名从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老派的霸气造型,亦如出场之时一样,没有任何花哨与改变。
但无论是谁,都对无名生不出半点嘲讽,而是自灵魂的恐惧。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装b都是纸老虎,吹弹即破。
之前,狂牛可以肆意蹂躏风哥与男爵,因为他够强。
而如今,局面完全扭转,狂牛面对无名甚至连喘口粗气的胆量都没有,心胆剧颤。
“不,我狂牛怎么会死在一个糟老头手上,不存在,我要弄死你!”
狂牛哇哇大叫,知道退也是死,倒不如拼死一战,他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没使出,未必会败给对方。
狂牛双眼赤红,全身上下的肌肉鼓胀,青筋暴起,大吼着朝无名冲来,宛如一个开足马力的人肉坦克,气势比之前还要拔高三成,背水一战。
“世间小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间大不平,非剑不能消也!徒儿,你的命运如此,只有成为强者,没有其他选择。”
无名一脸淡漠,面对狂般的狂牛不为所动。
狂牛带着搅乱气流的度,夺命来袭,势大力沉,仿佛一架失控的火车,让人望而生畏。
“我要撕烂你!”
狂牛自顾自的狂吼,用呐喊打消心底的顾虑,出有生以来的最强一击。
砰的一拳。
对方用几乎让人应接不暇的度,势大力沉击出。
反观无名轻妙淡写,缓缓的抬起手,拳与拳诡异的对撞在一起。
那一秒,树林中的空气静止了,风停止了吹拂,甚至,时间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格。
一个魁梧的年轻人和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两拳相接,站在原地。
男爵与李怀风目不转睛的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们都明白,狂牛这一拳的力量有多强,足以砸断手腕粗的大树,换做自己,恐怕胳膊都要断了。
然而下一秒,令人窒息的景象生。
无名干瘦的拳头,好似摧金断石的利剑,与狂牛甫一接触,便势如破竹,冲碎他拳头上的骨头,冲碎他的小臂,冲碎肌肉,冲碎一切。
狂牛从手腕到小臂开花一样硬生生炸开,肩膀关节处的骨头严重错位,突兀的隆起,刺破皮肉,暴露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一拳卸手臂!
何其夸张。
何其恐怖。
除了无名,谁能做到?
“啊,啊,啊!”
狂牛连喊三声,作为对这绝世一击的尊崇回应。
他身体倒飞出去,开花的拳头挥洒着淋漓的鲜血。
身体犹如一头狼狈的野猪,下场形容不出的凄惨。
他直勾勾飞出去七米多远,撞在身后一棵大树上,才堪堪停下,脸色已然煞白,如果不是自身体魄强健,恐怕已经昏死过去。
然而,就算他没有死,今后也注定成为一个废人,整条右臂已经无法使用,需要截肢。
“师傅,您老还收徒弟吗?跑腿的跟班也行啊,小男愿意为您养老送终!”
男爵张大了嘴巴,仿佛一个受宠若惊的孩子,出天真又期待的声音,这是心声。
无名收拳傲立,至始至终衣衫纤尘不染,绝世高手的形象彰显的淋漓尽致。
“留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一年之内,我徒儿必定登门拜访,血染非洲大6,踏平赤焰满门,鸡犬不留!”无名凝声说道。
言罢,看也不看狂牛一眼。
对方身体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几乎连滚带爬逃出这里。
他不怕死,却也不想死,他要回去,将今天生的一切转答给赤焰。
这个仇他必报,看了看自己已经废掉半边的身子,觉得,还是让别人来报吧!
“谢谢你!”
李怀风强撑着身体,将男爵从地上拉起来,苍白的唇角动了动,想叫一声老师,却现很难说出口。
“你不应该说谢,用更强的实力报答我吧!”
说着,转身走进密林深处。
“我在长白山等你!”
悠远的声音飘来,随即又与逐渐熄灭的火光,一起消失无踪。
他每一次都来的突然,走的诡异,不留下任何痕迹。
但这一次,无名相信,李怀风一定会来长白山找自己。
过去数年的努力,他一辈子的使命,终于要看到希望了。
“老大,你不送送他老人家吗,好歹他救了我们一命啊!”男爵双眼狂眨,一头雾水。
“不必了,我想很快就能与他再见面了!”李怀风压抑道。
眼前的麻烦解决了,但与赤焰的矛盾却再次升级。
风哥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对方会很快采取进一步行动,自己要么忍受打击,要么像无名说的那样变得更强,用实力让对手畏惧。
随后,风哥与男爵收缴了两把趁手的枪,沿着西北方向急行军,大概跑出十几公里,才走出密林。
他们的危险没有解除,短时间内也不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第二天清晨,他们来到附近一间小镇,快休整。
中午时候,联系上了几百公里外的鬼手二人。
他们已经顺利找到泰山,正按照约定朝港口方向赶来。
“老大,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男爵问道。
这一次的生死磨难,让他刻骨铭心,赤焰惨无人道的杀戮,是男爵这辈子无法忘却的耻辱,就这么走了,他不甘心。
“先回华夏,这片土地我们迟早还会来的!”风哥坚定道。
他打算先回华夏探望妻子,另外,他要去叶家一趟,拜见叶家老祖,对方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与无名这些年接触自己的目的有关,是时候该让一切浮出水面了。
与此同时,京城,兰乔圣菲小区。
韩画音像往常一样料理家务,将房间每一处角落打扫干净,步行来到附近商场,采购生活必需品。
她的生活简单而枯燥,每天两点一线,家与商场,这是每一个家庭主妇都要面对的生活。
但,韩画音没有因此苦恼。
她固执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自己老公一定会回来,会像过去那样,给自己人生带来无穷无尽的色彩与快乐。
她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最整洁,最温馨的家,和那份临走时想吃的红烧肉。
哪怕,这份等待会是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人生得此红颜,夫复何求?
“呦!这不是李怀风的大老婆,李太太么,怎么一个人去商场里买东西,你家里那个臭男人呢?”
一道魔铃般的妩媚声,从她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