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后,凤挽歌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大帐,然后疯狂的砸东西。
可恶!可恶!可恶!她居然过不去!
听雨和冰露两个人站在外面听的胆战心惊的,可是因为有凤挽歌的禁令在,她们也不敢冒然进去看凤挽歌现在怎样了。
真是的,这个时候为什么笙箫那个混蛋却不见了!听雨在心里不断的骂笙箫,而远在碧霄的笙箫此时却在不断的打着喷嚏。
就在她们两个人都觉得很绝望的时候,云昶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闲庭信步的走过来,一副潇洒公子哥的模样。
但是现在听雨和冰露两个人可没心情欣赏他这副模样,而是不顾尊卑的抓着他的手直接把他塞进了大帐中。
一个人掀门帘,一个人推,之后两个人一起合上门帘,整个动作顺畅的就像是做了无数次一样。
云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丢进了大帐,心想进来就进来吧,正准备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却看到一张板凳朝他的脸飞过来。
吓得他连忙抓住板凳,吃惊的朝一边跑去,“不是吧?我刚刚睡醒就听说你在发火,心里好奇赶过来看几眼,没想到还真是啊。”
凤挽歌直接拔剑指向云昶,她现在火气很大,非常大。“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右都是本宫,爱如何便如何,你可管的着?”
云昶笑着摇摇头,可是背着的手却偷偷幻出一把冰剑。“不离管不着,只不过姐姐你在这儿生什么气?”
“我能生什么气,你都过不去,我就更别说了。”凤挽歌说着,直接提剑冲了过去,“心情不好,行不行啊。”
云昶心里一凉,但还是提起冰剑专心应对起来。心想姐姐她只是在景言那边受了气,回来撒撒气,气撒完了也就没了。
可是打了半个多时辰,凤挽歌不但没有收手的样子,反而还越来越起劲。云昶心里苦不堪言,但是却不敢说半个字,只好强撑着。
凤挽歌打累了之后,直接把承影一丢,转身就往床上倒。“对面是病美人和钟乔,我过不去啊!”
云昶嘴角抽了抽,但是他知道这会儿肯定不能说话刺激她,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啊,我也觉得,姐姐你肯定过不去,毕竟对面是景言和钟乔。”
结果他刚刚说完话,凤挽歌就直接给他丢了团凤火。“我怎么觉得按着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过他们两个?!”
云昶背过身去默默垂泪,他明明是按着她的话说的啊,为什么还要用凤火烧他?
就在他还在为自己难过的时候,凤挽歌的脸就放大在他眼前,吓得他往后跳了一大步,抓起凤挽歌床上的枕头抱在怀里,惊恐的看着她:“姐姐,有话咱们姐弟好好说,别这么突然出现啊。”
凤挽歌搓了搓手,笑的很是讨好。“云昶啊,不离啊,弟弟啊,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啊?”还好现在凤挽歌看不到她自己的样子,否则她一定会恨不得把她自己塞进地缝里。
云昶吞了吞口水,点头。“姐姐你说,不离能办到的一定帮姐姐办。”
“偷偷送我去星沉大军,我要去见病美人。好不好?”说着凤挽歌一边笑着挽袖子一边朝云昶走去。“姐姐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虽然不能穿过病美人的阵法,但是把我送到他面前还是可以的吧?”
话落,凤挽歌也正好走到云昶的面前,直接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再伸出手使劲的揉他的头。“弟弟,姐姐知道你最厉害了对不对?你可是云族少主啊,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可不是丢人丢大了?”
云昶挣扎无果,只能瘫在凤挽歌怀里任她对自己的头发为所欲为,听到她说的话干脆选择放弃。“你怎么不让我把景言送到你面前,你把他绑了威胁星沉大军给你让路?那不是你的风格吗?”
凤挽歌听了云昶说的话,十分无奈的扁扁嘴。“那我倒是想啊,你能做到吗?病美人是不会灵术,可是他会阵法啊!他的阵法我都破不了,你还想去招惹他?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云昶整个人仰躺着,头垫在凤挽歌腿上,虽然头还被凤挽歌卡着,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休息。“还好,有姐姐在,我还是觉得自己胆子比较大,也惜命的。”
云昶这话一说,两个人突然陷入没有话题的尴尬局面。凤挽歌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云昶顺毛,云昶则是微微闭上眼睛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
就在云昶快睡着的时候,凤挽歌突然把他抱起来,将头埋在他颈窝处。就在云昶还纳闷的时候,突然觉得颈窝一凉,凤挽歌咬着下唇压抑的哭声就响了起来。
“姐姐……”云昶手抬起,却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去拍拍凤挽歌的背。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凤挽歌按住云昶的手,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是觉得好累,好想抱着不离哭一场。她重生之后很少接触过这样挫败的事情,她一直觉得病美人不会对付她,可是事实却一次次的告诉她事情并非如她所想那般。
她忘不了今天她对病美人说的话,这每一场战争,每一件事,都是在消耗她同他十余年的交情。
云昶默了默,最后还是任由凤挽歌抱着自己哭了一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晚暴雨下了一夜,所以除了云昶,谁也不知道凤挽歌哭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云昶就带着凤挽歌悄悄的离开了塑雪大军,听雨和冰露在二人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大帐里已经没有人了,可是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静静的守在门口。
凤挽歌站在星沉大军面前,抬起的脚却怎么也没办法落下,明明都已经到了,却没有胆量再往前一步。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之后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朝她走来,她抓着云昶的手一紧,紧紧的盯着那道身影。
没让她等多久,那道身影很快就来到了她和云昶的面前。
“你果然还是来了。”景言的声音说不出是感慨,还是别的什么,只是有点飘忽,不像是一个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才会说的话。
凤挽歌看了一眼四周,“我自然是要来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而已。
景言摇摇头,“你过不去的,回去吧。”他并不赞成她做这种无力的折腾。
这个阵法他是从古书上看到的,不论她再如何聪明能力多强大,就算她把云族的人请来,也没有办法破了这个阵法穿过去。
“过不去,我也要试试。”凤挽歌咬了咬唇,目光看向碧霄的方向。“那里是碧霄,第一次给了我真正家的感觉的地方,阿染的能力我很清楚。子健和子元合力虽然可以抵挡阿染同他不相上下,可是依着我对阿染的了解,阿染他办事情绝对不止这么简单,看样子阿染应该还带了帮手吧?”
凤挽歌话落,一旁的云昶就按耐不住的接过话头:“是四皇子玉扬吧?”
景言默了默,然后点了点头,最后他还是没有办法对挽儿说谎啊。
凤挽歌静静的看着景言,最后后退几步,带着云昶离开了。
她看清楚了,她是真的过不去了,既然过不去,她再怎么折腾,都没用。
云昶带凤挽歌回大帐后,凤挽歌就一直很沉默,握着云昶的手也没松过,就是紧紧的抓着云昶的手,安静的坐在床上。
云昶也不急,索性脱了鞋子躺上床,整个人瘫在床上,他今天就打算睡在这里了。
结果他才刚刚躺下,身边的人就说话了。“听说,小姨嫁给了玉扬,所以下回我见到他,是该拿他当我的朋友,还是当我的姨夫?”
云昶张着嘴楞了半晌,若是按照正常的来算,当年姐姐出生的时候,他爹娘都已经三十几四十岁了,哪儿会像现在一样二十几岁同姐姐是朋友关系的年纪?
不过姐姐重生后时间错乱,爹娘二人认识的时间提早了不止十年,而且成亲的时间也提早了十年,所以这会儿他也拿不准到底应该怎么称呼了。“这我哪儿知道?下回你遇见他再问他喜欢哪一个称呼不就好了?”
不过这关系还真的是棘手啊,明明应该是长辈和后辈的关系,这会儿却因为姐姐和爹提前认识而变成朋友关系,可是娘又嫁给了他……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不过就在他们两个人还在纠结这个对玉扬的称呼的时候,墨轻言这边也没有闲下来。
“看样子,咱们只能向小殿下再派人送些粮食来了。”墨轻言皱眉,看着刚刚报上来的存粮,心里忽而有些没底。
这一战打了近一年,这对百姓们来说该是何等的痛苦煎熬?可是他明明身为塑雪的主帅又是塑雪的摄政王,对此却没有半点能够改变现状的能力,这让他如何去面对九泉下的师傅呢?
“是,不过先前听了您的指示,所以我们很早就开始屯粮,用小殿下的话来说,咱们这么多的粮食,若是要再打个两三年,也是没问题的。”尤今把慕青寒的原话复述了一遍,眼睛定定的看着墨轻言。
他还有没说的事情是,因为后方的百姓们听说了公主殿下吃的喝的都是同军中将士们一样的食物,就怕饿着公主殿下,所以交粮税的时候都主动要求要多收一些,小殿下不同意,硬是下了道圣旨说必须也只能按照粮税收,多收了多少,就双倍的赔回去。
谁都不希望好心做坏事,所以大家都拼命的干活,以期望能在交粮税的时候交些不一样的食物,送到前线来改善公主殿下的伙食。
但是他却不知道,慕青寒是穿越过来的21世纪冷酷军官,他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局势,若是让前线的人分心给他管理的这方后勤,定然会乱了他们的心绪。
更不用说他那个半路出现的堂姐,若是知道怕是会把他往死里虐。他明明就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居然会被一个古人整的这么惨,也是丢脸丢到奶奶家了。
墨轻言点点头,又同尤今商讨了一些接下来的事宜后,终于有时间能去凤挽歌的大帐看她一眼。
“墨王。”听雨和冰露往两侧退开,给墨轻言让出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