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已变成药渣了,他只得重新煎上一味。
温暖的怀抱离开让茶茗颇是不适,想起刚刚自己那番主动,她脸颊升起红晕,羞得整个人躲进了被窝。
洛西风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嘴角轻轻勾起。若不是想起她身体不适,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女子的特有清香在唇间萦绕,他竟然需要使用灵力才能控制住自己。这个小丫头,永远不知道自己忍得有多辛苦。
这边的浓情蜜意刚刚升温,一时半会顾及不到其他,东阳那边却真的是要着火了。
约定的三日之期就快到了,他的账本整理仍旧一塌糊涂,想要从账本中找出夏尔私吞一万金珠的证据怕是不容易。
不过,心中有鬼之人可等不到第三天。
长老会议的第二日夜里,一道人影悄然而至。账房老先生的账本存放在东阳的书房,他和账房的弟子已经在这儿忙碌了一整天。
夜色已暗,小弟子各自回房休息。东阳稍稍整理之后,熄灭烛火回房睡觉。
一阵迷烟从窗口悄悄吹进东阳的卧房,很快他就沉睡过去。
身着夜行衣的人影手脚轻快,快速找到书房内的账本。
左手火折子燃起火光,借着亮光他快速翻阅着账本。账本种类多,整理还未到位,所以找起来颇是费力。
不过东阳已经将一部分账本按照时间分类归总,封面上写着日期。
有一叠账本正好写着最近半年的日期,而且保存颇是完整。
黑衣人简单翻开一看,确定这一叠正是他想要的。他一把包住这一叠账本,随身背着包裹带出了茴伺峰。
这个人影并未回七剑门任何一个峰,而是绕道偏僻的山路到了山脚下的小山村。
小山村的一里外是村内农田,农田附近有一处溪流。那人来到溪流附近,一把火将那随身携带的账本烧了。
账本的灰烬残留在溪边的石头上,那人一阵掌风掀起溪水冲散了那堆灰烬。
直到那块石头被溪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他才转身离开,离开时他换了一条山间小路绕道回到七剑门,闪身进了华二峰。
一个暗影蹲在华二峰长老季安冬的院子里已等候多时,季安冬一进院子就察觉到了异常。
“谁?出来。”他沉着声压着声线说道,夜深人静谁敢夜闯华二峰。
“师叔,是我。”王遥鬼鬼祟祟的从黑暗中探出脑袋,低着声音回道。
季安冬见来人是他,脸色霎时一黑。
“半夜三更,你躲在这儿干什么。”九九中文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看见他那怂样季安冬就气不打一处来。尹松那个脾气暴躁老头,怎么就培养出这般无能的大弟子。
“师叔,我这不是担心嘛,账本……”王遥刚提出这两个字就被季安冬一个眼色制止了,他朝王遥挥挥手示意他进屋再说,王遥赶紧缩头缩脑的跟着季安冬进屋。
“师叔,代掌门那儿是不是真的有账本?那,我们做的一切岂不是要被发现了。”王遥这两天吃不下睡不着,就怕自己贪污账房一千百金珠的事被掌门和师父发现了。
尹松虽然脾气臭又自大,但是他性格耿直不贪财,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偷鸡摸狗占便宜的小动作。
一旦自己做的事被尹松发现了,定然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什么我们?你自己做的事与我何干!”季安冬横眉怒目,这小子算是个东西,不过上次不小心在他面前露了马脚,就能任他随意套近乎了?
“师叔,您不能过河拆桥啊,要不是上次我帮您找到了噬血天竺,账目之事早就被那孟紫芝揭发啦。”
“嘘,小声点。那件事是你自作主张,跟我可没关系。还有这件事以后别说了,就你这样的大嘴巴留着早晚出事。”
季安冬气得头发都要冒火了,若是被这下三滥的东西拖了后腿,他辛辛苦苦半辈子的名声将毁于一旦。
“好好,师叔,那件事我就不提了,但是这次我牺牲了我大弟子周庆的命,这一点您总要认可吧。”
季安冬的眉头皱成了一座连绵的山峰,他确实是想利用王遥制造滇二峰与茴伺峰的矛盾,他的本意是想让周庆绑架了茶茗,转移东阳他们的注意力,谁成想他竟然死在了后山。
这件事虽然闹得有些过,好在达到了他的目的。尹松那老家伙现在恨不得要杀了茶茗,对茴伺峰更是恶意相加,不管怎样茴伺峰的掌门之位定是保不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季安冬不愿再与王遥过多交流,他没好气的说道。
“师叔,我就是担心账本的事。据说代掌门那儿有这一年来的账目,一旦账目被查到,那我在七剑门也待不下去了。这几日我吃不下睡不着,就盼着师叔能给侄儿一个稳妥话,让我能安个心。”
王遥舔着脸说出了心中所想,他就是希望账本上不会查出他贪污的那笔钱。
“区区一千金珠也不算多大的事,顶多被尹松责骂一番,你怎会如此在意?你是不是还做了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季安冬见识过不少人,王遥的那点鬼心思,他一眼便能看穿。
“这个嘛。”王遥搓着手,猥琐一笑不愿多讲。
“你若不说,我怎么帮你呢?”季安冬循循善诱,他摆起笑脸,让人莫名想信任他。
他一直以来在人前就是个老好人和事佬,有多少弟子遇到心事都希望得到他的指点和帮助,王遥自然也逃不过这张和善的脸。
“我几个月前,从库房拿过一些养气丹和凝灵丸。”这件事天知地知,他从未跟别人说过,现在季安冬知道了。
养气丹和凝灵丸的价值可不是用金珠来衡量的,有时候一粒养气丹就可打达一千金珠。王遥口中的“一些”,怕是数量可观。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还有,账本早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毁了,根本不用太过担心,你安心回去吧。”
季安冬心中讥笑,这个傻东西被自己三言两语一骗就露出了把柄,将来成何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