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王室昌盛,对于妃嫔和公主该有的待遇萧曦一样不少,锦衣玉食顺带养几个灵力高强的修炼者还是有可能的。
半日之后,夜央将怡月殿内内外外查了个干净。这个六公主,果然不简单。
令妃的娘家在京都也算是世家,不过跟皇后和陈贵妃相比就上不了台面了。
因着令妃失宠,她娘家卞家本想凭着宫里的娘娘升势,谁成想令妃失了宠,不但无法提拔还连累卞家看人脸色听人笑话。自此以后,卞家便再也不与令妃往来了。
令妃性子弱,之前得势时对娘家帮衬不少,没想到竟落得这般结果。
她伤心过度,身体渐渐一日不如一日。
六公主萧曦长大后,得知她母后夜夜叹气的缘由,气从心来。
她派了几位公公和二十名侍卫,到令妃娘家府上传口谕:“令妃娘娘与卞家断绝关系,自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虽然是卞家主动与令妃断绝关系的,但是被萧曦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一番,意义就不一样了。宫里娘娘的口谕,暗藏的皇上的心思,人人都道卞家得罪了皇上,怕是要遭殃了。
本与卞家交好的家族听了这个消息,都默默的和卞家断了往来。合作的商户,都不再与卞家合作,卞家这才慌了手脚。几次三番求见令妃,望令妃看在卞老母的面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卞家。
这些求见都传到了萧曦这儿,她一一回绝了,卞家的人一个不见。
那一年,她不过十二岁,心思手段的高明非同一般。
虽然卞家的人她不见,但是见了几个落魄穷亲戚。她留下了两个人,一个叫薛冉,一个叫韩在。这两个人是卞家远方亲戚,因家道中落日子困顿就求萧曦收留。萧曦见他们修炼天赋不错,便留了下来。
她的眼光倒是不错,这两个人在皇宫的这几年,修炼能力见长,加上皇宫内有用不完的养气丹,更有助于他们两个的突破的,久而久之,这两人成了萧曦的左膀右臂。
七公主出事的那夜,就是薛冉和韩在动的手。
“薛冉,韩在?”萧瑾薄唇轻启,睥睨一方的眼眸寒光闪过。
第二日早晨,已经有几年不曾见过令妃的萧王去了怡月殿。
整个怡月殿一阵手忙脚乱,宫女们恨不得把所有的朱钗都插进令妃的头发,所有最华美的衣服都穿在她身上。
只不过这番折腾注定徒劳,萧王只跟她说了几句话,连板凳都没坐就走了。
“陛下,陛下,饶她一命吧,臣妾愿意做牛做马~”令妃披头撒发,不顾仪态抓住萧王衣角苦苦恳求的事如一阵烟雨洒遍了整个皇宫,宫内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在怡月殿外探头探脑的宫女越来越多,怎么赶都赶不走。
仙人寺里,薛冉和韩在满身血污,赤身裸体的被铁链悬挂在半空。
湿冷阴仄的地方,萧瑾从来不去,可是这次他却坐在这个怨灵横生血腥污秽的地方。
林之洋手里一根六尺长的缚灵棍,此棍上刻着金色的繁复法术,是专门针对修炼而锻造的武器。
缚灵棍轻可打散灵气,重可毁灭元灵,整个中原除了萧王,没有人有这般强悍的兵器。
萧瑾把缚灵棍借来,正是为了眼前这两个灵力高深的刺客。悠悠书盟
“你们出宫给了萱儿这么个大礼,我不回礼是不是不太礼貌。”萧瑾半睁着眼睛,同时一道灵气穿过了薛冉的肩胛骨。
薛冉一声闷哼,破碎的牙齿混着血沫子吐了出来,整个人昏死过去了。
“啪。”一桶盐水从上到下把他淋了个透,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惊醒,随后浑身如蚂蚁啃噬般密密麻麻的针刺感传来,这样的感觉生不如死。
“快杀了我,快杀了我。”他奋力抬起头,看着萧瑾,翻腾的胃上涌吐出一大口淤血。
“在皇宫里,想活不容易,想死也不容易,二殿下还没允许你死呢,你怎可死。”
林之洋一棍下去,云淡风轻的说道,因又受了一棍薛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萧瑾神姿风雅的看着二人,即便是如此污秽的地方也抹不断他满身的仙气。
缚灵棍的击打一直在持续,他们每受一棍,灵魂便受到一次撕裂,这种疼痛不是肉体可比的。
韩在死死咬紧牙关,即便身体承受了二十棍,也没吭一声。
倒是条汉子,只可惜落在了萧瑾手上。
他既然是用右手把金蚕蛊送入萧萱体内的,那么就从右手指开始。
萧瑾朝夜央使了个脸色,夜央一剑斩断了韩在右手的大拇指。
断指处鲜血飞溅,血肉横流,韩在恶狠狠的盯着夜央,嘴角的肌肉剧烈颤抖。
他身为灵力十三级的高手,今日被这般羞辱,他实在不甘。韩家百年来才出了他这么一个天赋修炼者,他背负着振新韩家的重任。
现在就这么死了,他怎甘心。
可是,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上的人,他怎么可能战胜,只是他不甘呐,不甘呐!
一百一十一天之后,乱葬坑多了两具尸体,这次死的两个人比每一次的都恐怖,手脚二十根指头一一被断,眼珠被扣,浑身上下紫青血污没一块好肉。
这般重的伤,却一直到一百一十一天后才断气,这可让仙人寺的宫人们茶余饭后谈论了整整一年。
然而就在三个月前,怡月殿的六公主萧曦束白绫自缢,留下遗书:“因脸上黑斑实在难以忍受,不再苟活于世,早日脱离苦海。”
令妃娘娘因伤心过度,竟变得痴痴疯疯谁人也不适,萧王下令禁了怡月殿以防令妃娘娘疯呆伤人。
原本就惶恐的卞家,自此一落千丈,再无昔日之繁荣。
三皇子府邸,萧硕正在逗鸟儿玩。
“六公主自缢身亡了。”奇寥面无表情的禀告。
“哦?这么快就查到了?没用的东西,亏得我告诉她萧萱私自出宫的消息。结果,萧萱被救,她自己倒死了个干净。”
萧硕一把扔掉手中的鸟食,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