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宅子便有侍卫前来接应,他们迅速接过夜苏,把他送到了萧瑾的院子里。
萧瑾的院子有一个随时待命的大夫,夜苏还未到,大夫带着几个徒弟准备好药箱已在等待。徒弟接过夜苏,将他平放在床上,采取紧急救治。
早有奴婢准备好了热水,染血的纱布换了一重又一重。
夜苏情况不容乐观,两次恶战三重打击,导致他失血过多,灵脉受损,现在他必须要赶快止血,并且需要配置大量补血丹药。
可是配置丹药需要几天,现在根本就来不及。
得知夜苏需要丹药,茶茗急忙从乾坤囊里倒出封痕公子的养气丹。
里面正好有十颗补血丹,她一股脑儿的全都塞给大夫。大夫也不多话,接过丹药就给夜苏服用。
来回的奴婢换了十来盆水,夜苏的血终于止住了。
夜央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眼眸中的隐忍刺痛了茶茗的神经,让她不敢再看第二眼。
夜苏自幼难产留下后遗症,夜央心中总觉得亏欠。如果当时先出母亲肚子的是夜苏,那么不会说话的就是他。
他总认为夜苏在出生的那一刻救了自己,所以他一直以来的亏欠总是深深的埋在心里。
这一次,夜苏挡着夜央,才中了两箭,又是这个弟弟在保护他。
相比较而言,他这个哥哥太不称职,不但不能保护弟弟还要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现在他只能等。
大夫快速的在夜苏伤口附近下针,缝合,忙碌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拔针结束。
“殿下,血止住了,丹药已经服下,能不能撑过今晚,一切都要看天意了。”大夫擦干手,回禀萧瑾。
“辛苦了。”
大夫留下两个个徒弟在一边照料,仔细吩咐好之后准备退下,一旦夜苏有任何突发状况,及时通知他。
茶茗突然想起洛西风后腰左侧的箭伤还未处理,于是立马拦住大夫。
“洛西风的腰侧受伤了,麻烦大夫帮忙看一下。”
萧瑾这时候才发现洛西风的伤口,他看着忙碌着急的茶茗,一个眼神示意,一众奴仆都离开了,萧瑾也退了出去。
夜苏在里间卧室休息,洛西风就在次间包扎。
茶茗从外面端来一盆热水,刚进房间就看到洛西风已脱去上衣,正裸着上半身。
“呀,”她惊得赶紧转身,脸上的火腾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洛西风悄悄勾起嘴角,正在给洛西风包扎的大夫从茶茗手中接过脸盘,
“大夫。”茶茗虽然背着身,但她还是叫住了追问:“请问他伤势如何?”
“伤口不深,血也止住了,上药后好好休息就行。”搜搜
听到这话茶茗舒了口气。大夫在处理伤口,她也不敢转过身去看。
茶茗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房间,被洛西风叫住了:“我渴了,能倒杯茶给我吗?”
正欲离开的脚又退了回来,茶茗扭捏着身体挪到茶几旁,给他倒了杯水,思来想去也不敢端到他面前。
大夫利落的包扎好伤口离开,洛西风穿好上衣。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茶茗的耳朵根都红了。
“在石室里,你还摸过,现在倒害羞了。”洛西风噙着笑调侃道。
提起这件事,茶茗更是羞得要找个地洞钻进去。那日那石室实在黑,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不小心摸了一下,不对,不小心摸了好几下,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她哪知道那时候洛西风是一丝不挂的。
见茶茗低着头不说话,洛西风也不再逗她。
“这是无痕膏,等伤口好了抹一点,免得留疤。”茶茗递给洛西风一个盒子。
“男人身上有疤更有魅力,这个还是留给你吧。”
洛西风从未和茶茗这般说过话,她仍旧扭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夜深了,你怎么会想到来师兄这儿?”洛西风带着夜苏夜央直接到了萧瑾的院子,没有惊动其他人,茶茗却找来了。
“我差点忘了,罗阎殿的月曜好像来过我的房间,我有些担心,就来找萧瑾。”茶茗忙碌到现在,终于说了原本的目的。
听到月曜两个字,洛西风面色一紧:“你没事吧?他可有动手伤你。”
茶茗摇摇头,想到之前的事她的情绪一下低落千丈:“洛西风,昨天我问金叔这世上有没有我的亲人,他说自他知道我以来我就是一个人,我没有母亲没有父亲,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
这种孤独感在茶茗的心中越来越大,如同心底有个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可怜巴巴的看着洛西风,好似他是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想在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
洛西风的心突的一软,一把将她搂紧怀里。
“谁说没有,你有我,一直以来我就是你的亲人,不是吗。”
三年前,从他们两个人睁开的时候起,他们就注定离不开对方。如果没有相偎相依的坚持,他们又怎么能在深林里活下去。
“我真是糊涂,以为你在师兄身边就安全了,没想到还是被魔修纠缠,月曜找你做什么?”
洛西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呼出的气息吹上她的头发,惹得她耳朵根阵阵发痒。
靠在洛西风坚实的胸膛上,她心满意足:“没什么,说了句废话就走了。有你在,没人敢伤我。”
今夜三番两次遇险,洛西风深感灵力的压制和差别。他必须要抓紧修炼,早些突破凝气第十一层。
“记住,离魔修远一点。他们做事不择手段,最会蛊惑人心,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相信他的话。”洛西风细心的交代着。
“知道了。”茶茗像小猫一般朝他的怀里缩去,洛西风加紧了手上的力道。
想起那日在苏府茶茗中了月曜的梦魇术,他的心就不安。
月曜为何三番两次的找上茶茗,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茶茗,你跟我们金家又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