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和洛西风的想法一致,所以他并不相信东阳几次三番求爱苏灿灿,这件事怕是还得见过东阳之后才能弄清楚。
“对了,你说你们曾经跟封痕公子有过交集,可否请他帮个忙。”萧瑾开口说道。
“什么忙?”
“萱儿,她自小对炼丹感兴趣,你也知道的,她不爱修炼,就喜欢摆弄丹炉,药材。这次我溜出来,是她帮的忙,为了回报她,我答应让她跟封痕公子学习炼丹术。”
封痕公子身为第一炼丹师,是所有炼丹师的偶像,人人都希望能得到他的指引。
提到萧萱,洛西风忍不住一笑,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已经好些年没见过了。那时候萧瑾在七剑门修炼,萧萱总是缠着要跟着过来。萧瑾拗不过她,在一年的秋日偷偷将她带出宫,藏在七剑门整整一个月。
皇宫里为了找萧萱简直闹得是鸡飞狗跳,她却整日扎起裙角到七剑门的后山乱窜,美名其曰找药材,实则追得后山的动物连窝都不敢回。
萧萱与洛西风年纪相仿,又都是顽皮的性子,他总是逃修炼课业,跟她一起在后山疯闹。虽然相处不过短短一个月,两个人倒是结下了纯洁的友谊。
萧萱的体质强健,天赋在皇室仅次于萧瑾,本是修炼的好苗子,可她就是不爱修炼爱炼丹,经过这些年的摸索也算小有成就。她最崇拜的人就是封痕公子,所以萧瑾以认识封痕公子为由,让她缠着萧王到鏊山游玩去了。萧王不在,就没人能拦得住萧瑾了。
皇室子女说到做到,所以无论如何萧瑾都要让萧萱见到那封痕公子。
“待我写封信给封痕公子,如若他应了,让萱公主自行拜访即是。”
萧瑾点点头,事情商量完毕,有奴婢服侍萧瑾沐浴更衣,洛西风则回到了茶茗的院子。
水汽氤氲,萧瑾车马劳顿一天,在温水的浸泡中眯起了双眼。恍惚中一双修长的手抚上他的脸庞,好熟悉的感觉,这般情形还是在几年前,那人未隐踪的时候。突然,狭长的眉目猛的张开:
“谁?”
萧瑾看向四周,徒留一丝难以辨别的气味,并无人影。
“殿下,怎么了?”夜央听到声音推门而入,腰间的剑已经出鞘。
萧瑾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没事,出去吧。”
夜央走后,萧瑾又睁开眼睛,呵,真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这梦似乎太真实了些。
一夜无话,天色刚亮,宅子的奴仆一个个轻手轻脚的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茶茗起床的时候已经有奴婢备好了洗脸热水,和清淡不失丰富的早膳。
本来今日晌午萧瑾将到苏府拜访,谁知刚到巳时,苏重禹带着苏长定上门拜见二皇子萧瑾了。
这苏重禹在官场也算混得不错,自然知道这件事的轻重。自来只有皇子召见,哪有皇子亲自拜访之说。
萧瑾刚起床不久,昨夜似乎没有睡好,起床气严重,整个人沉着脸,让人退避三舍。
“下官苏重禹参见二皇子殿下。”苏重禹跪地伏拜,苏长定跟在他身后行同一般大礼。火热电子书www.huoretxt.com
这一刻茶茗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来自皇家的威严,自己平日里对待萧瑾是不是太随便了?
“起来吧,”萧瑾慵懒的说道。
“二皇子大驾苏皖,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苏重禹诚惶诚恐低垂着脑袋说道。
“不必多礼,皇弟几次在我跟前提过你,本没见过,可现在看着倒是有些熟悉。”萧瑾的眼光在苏重禹身上定住,半真半假道。
苏重禹心中一紧,萧瑾是萧王的第二个儿子,大皇子幼年便已夭折,萧瑾下面还有七个皇子,他所说的皇弟,到底是哪个?
他与那位的交易隐蔽,不可让外人知道,所以他只能装糊涂。
“下官位低无能,哪敢劳皇子惦记,是殿下谬赞了。”
萧瑾在心里冷哼一声,老狐狸,尾巴藏得再深,我也能揪出来。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苏老爷有话说。”
听到这话,茶茗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夜央一人在内。
众人刚出了院子,夜央就用灵力封印了空间,可以使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被任何人听见,别人也无从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怎么回事?”苏长定见此状况,有些担忧。他与父亲上门拜见二皇子,怎的还要被隔离?
“苏兄不用担心,二殿下只不过有些话要跟苏老爷说,不如苏兄到我院子里喝一杯热茶,静待苏老爷。”
苏长定虽心中不安,但现在只好先这样办了。
长久的沉默让苏重禹的脑袋忍不住开始冒汗,自从萧瑾屏退其他人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苏重禹能摸透那位皇子的脾性,可摸不透眼前的这位。
二皇子天赋异禀,是皇后的第二子,因着皇长子年幼夭折,皇后更加偏爱二皇子,自小他要什么便给什么。再加上二皇子的样貌绝顶,堪称中原第一,世间竟没有一个美人敢在他面前说出美这个字,这就更讨萧王和皇后的喜欢了。
萧瑾打小性子冷傲,脾性变化莫端难以揣测,心思深沉,常人根本就不能知晓他的想法。
据说萧王有意传位于他,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萧王,这样的大人物巴结都还来不及,万万不可得罪了。
二皇子可比他巴结的那位要权势大得多了,他蓦然的想要拜访苏府,可真让苏重禹惴惴不安的。
他想起那个异域胡人,难道他竟是二皇子的人?万一二皇子发难强迫让灿灿下嫁于他可怎是好。
苏重禹的心思在这个时间内转了九百八十圈,怎么转都没个头绪。
“你可知金门暗卫?”萧瑾突然开口问道。
“啊?下官不识。”苏重禹没想到萧瑾问的是这个问题,他猛的一惊,随即立马否认。
他神色间的丝毫之变没有逃脱萧瑾的眼睛,他冷笑一声:“我曾听闻金门暗卫有独特的阵法护主,便想着能把这阵法借鉴一番,哪成想三年前金门被屠阵法消失,不过我听说有一个金门暗卫活了下来,所以在查找他的下落。”
苏重禹的心如坠入深渊,他面上保持不变,心底却天翻地覆的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