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网了……”
“哇,好多鱼啊,这条好大,我要这条,你别跟我抢……”
“喂,那条是我的,还给我……”
渔网刚一收上来,只见渔网里白色,红色,黄色,蓝色的鱼挤在一起跳动不已,大的有十来斤重,小的也有两三斤,火舞族人疯狂了,欢快地跳到水里开始争夺起来……
在海边闹腾了几个小时,火舞族人满载而归,虽然只捕到一千多斤鱼,只够族人吃一天,但这是一个希望,让大家不再饥饿的希望。
篝火熊熊,皮鼓咚咚响,火舞族人围在火边载歌载舞,自从与黑山族大战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大家欢聚在一起唱歌跳舞,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阿雅拉起只会拍手的刘知邦,也和大家一起围着篝火跳起舞来,刘知邦很久都没有跳舞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看着这一张张质朴的脸洋溢着简单而真挚的幸福,思乡之情淡了许多,只是,心里还有一个人让他牵挂。
“苇,你还好吗?别着急,我会回去找你的……”刘知邦眼望星空,脑海中又出现一个靓丽的身影。
“阿雅,给大家唱一支歌吧!”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来,紧接着有更多的声音附合。
“阿雅,唱歌……”
“阿雅,唱歌……”
“阿邦,你不开心吗?我给你唱支歌好不好?”
阿雅拉了拉刘知邦的手,轻声地问道。
刘知邦回过神来,看着阿雅美丽脸上洋溢的快乐,心里有些不忍,强装起笑容,回道:“好啊!”
“那好,我今天就唱一首火舞族的山歌!”
阿雅跳上一块大石,清了清噪子,一时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都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阿雅。
每天想你无数回,阿哥
想你想到掉眼泪,阿哥
每天念你无数声,阿哥
念你念到喉咙痛,阿哥
只因山高路遥远,阿哥
只因水深无桥过,阿哥
如果我会变成一只鸟,阿哥
我就飞到你的身边,阿哥
哎嗨……
烤好牛肉等你来,阿哥
斟满水酒怎不喝,阿哥
莫非你另有爱嫌弃我,阿哥
不要再让我为你流泪,阿哥
哎嗨……
阿雅歌声悠扬,越过人群,穿过丛林,飘向远方,明亮的嗓音清澈如泉水,如天籁,让人久久回味,不忍醒来。
刘知邦愣愣地看着阿雅脉脉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心里莫名地有一丝酸楚,曾经也有一双眼睛这样地看着他,让他忘却了人生的辛酸,永远地刻在了他的心底。那个人很美,阿雅也很美,虽然她们的美各有千秋,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她们眼中都流淌着一种让刘知邦心醉的情愫,一种让人不能割舍的感动……
“好,阿雅唱的太好了……”
“太好听了,阿雅再来一个……”人群中不断有人大声对阿雅喊着。
阿雅笑笑挥挥手道:“大家听我说,神使大人来到咱们火舞族,帮我们赢得了比武大会,打退了黑山族的侵略,还教会了我们捕鱼,让大家不再挨饿,我们要好好的感谢他,刚才我唱了一首,下面也让神使大人给我们唱一首,好不好!”
“好,神使大人唱一个……”
“神使大人唱一个!”
刘知邦听到阿雅这么说就想开溜,但几个强壮的族人硬把刘知邦架上了大石。刘知邦有点不敢看阿雅真挚的目光,但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看着台下无数双热烈的眼睛,刘知邦有些发怵道:“嗯,那个,我不会唱歌,从小就五音不全,你们这是难为我了……”
“不怕,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难道连女人都不如吗?”阿雅笑着拍了拍刘知邦的肩膀。
“好吧,那我就唱一个,让我想想,我唱什么好呢?”刘知邦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现在的流行歌曲,歌词都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清爽,还是古时候的中华民歌有韵味,回忆了好一阵,他才清了清喉咙,用他那略显沙哑的嗓子唱了起来。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她的帐房
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
好像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流浪在草原
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那粉红的笑脸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嗨……嗨……
我愿做一只小羊
跟在她身旁
我愿每天她拿着皮鞭
不断轻轻地打在我身上
我愿每天她拿着皮鞭
不断轻轻地打在我身上
……
歌声悠扬,一洗明亮的月光洒在一身白衣的刘知邦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位圣洁的天使,刘知邦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美丽的身影,一滴清泪缓缓从他的眼眶中流下来,在月光和火光中折射出让人心碎的金银光线。
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虽然他们听不懂刘知邦歌词的意思,但音乐似乎在种族中没有界线,因为那是用心灵去倾听的,刘知邦歌声里有追忆,有向往,有思念,还有一抹淡淡的哀伤……
久久的静默,只有篝火燃烧柴火发出的噼啪声,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思考,又似乎不忍心打破这一刻回味。
阿雅在巨石下已是泪流满面,她同样也听不懂刘知邦唱的歌词,但她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感动,他的心里有一个人,他在为她流泪,他在思念她……阿雅悄悄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挤出满脸的笑容,慢慢地走上了大石。
“你唱的真好听,比我唱的好听多了,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歌,你是为谁而唱的呢?”
刘知邦被阿雅的声音拉回来,感觉脸上凉凉的,不好意思地侧头擦干了泪水,微笑着回道:“呵呵,这首歌最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每次唱都会忍不住想起……家乡,让你见笑了。你刚才唱的比我更好听,不能跟你比!这首歌……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阿雅虽然心里不相信,但仍然觉得十分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