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王妃,您终于来了!老奴这颗脑袋总算稳当了!快,快随王爷进殿面见圣上吧!”未等天清走近,便被久立阶前,翘首以望的内监看到,也不容天清分说,便拖着公鸭嗓夸张的嚷道。
阶前负手而立的身影闻声回过头,睿亲王早已等得不耐烦,此时一见天清不由蹙起眉头,也不等天清开口,上前抓住她手腕,将她从内监身边拉开,语气生硬的命令道“请苏公公先行进殿禀报!”
说完也不等那内监回应,拉着天清径自踏上台阶。事发突然,天清毫无防备,踉跄着跨上台阶,好几次因对方速度太快而险些跌倒,心里又惊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爬完近百级台阶,身形尚未站稳,握住手腕的手便猛然一甩,又是出乎她意料,猝然间失去依靠,脚下一软,整个人便摔在地上。胳膊肘磕在坚硬青石板,雪白的肌肤多了几道划痕,殷红的血迫不及待的渗出,染红划破的袖子。
天清既痛且恼,刚要大声斥责对方,却被身后传来的一道尖细沙哑嗓音打断。她气急败坏的转头瞧去,原来说话人不是别人,正是适才入殿回禀圣上的公鸭嗓内监“皇上口谕,宣睿亲王携王妃入殿觐见!”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即闪到天清面前,胳膊被什么紧扼住,天清来不及弄明白状况,便被那人影拖进一座宽阔明亮的大房子。
虽然对皇宫的富丽堂皇早有耳闻,但耳闻不如一见。当天清踏入养心殿那一刹那,仍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玄色大理石地板闪着微光从脚下缓缓铺展开来,倒映出彩衣宫女婀娜多姿的身影,而她们身后傲然挺立着金碧辉煌的蟠龙金柱。殿内陈设华丽奢侈,无不彰显着帝王的权势与至高无上的地位。天清早已忘记心中不快,连胳膊划伤也顾不上理会,睁大眼睛充满好奇地东张西望,上下打量。一会儿俯身瞧垂目侍立的宫娥,一会儿又跑到金柱旁伸展手臂抱住柱身,嘴里还不知收敛的嚷嚷道“太神奇了……真有趣!……她们不会说话吗?……她们是真人还是塑像?……这柱子比百年古树还要粗大……哇!”
公鸭内监见她如此不懂规矩,言行无状,几次忍不住上前劝阻,无奈天清初次见识如此富丽堂皇的宫殿,兴奋异常,哪里还理会什么规矩不规矩,只管自顾自的惊叹称赞,抒发情怀。
那内监想怒又不敢怒,只得回身向走在前面的睿亲王求助。哪知睿亲王自有他一番道理,对天清的举止失常并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很有趣似得,当内监上前告状时,他只是一笑了之,并无意出言制止。于是静无声息的大殿上空不时响起天清银铃般的说笑声,有些格格不入,却也为死寂空旷的殿堂增添几分活力。
三人走走停停,行至内殿紫色珠帘外,天清刚要撩起帘子闯进去,却被睿亲王一把拉到身后,觉察到对方严厉的目光,她只得闭嘴躲到后面。
“何人在殿内喧哗?”帘内突然响起一个深沉浑厚充满威严的声音。
内监偷偷睨了睿亲王一眼,迟疑道“回圣上,是……”
“回禀父皇,是儿臣元昊携新婚妻子杭天清前来面见圣颜。”睿亲王打断内监,将天清拉到身边,动作粗鲁霸道,声音却极其恭顺有礼。
天清不由一怔,随即心中暗骂“虚伪奸邪之辈,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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