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妃……您……这……怎么可以?”为首内监显然是为天清的强硬态度和王妃气势所震慑,同时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暗道,难怪不近女色的睿亲王会相中她,果然性情古怪,与众不同。想到人称‘修罗战神’的睿亲王,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语气也不由软下来,说起话来竟有些结结巴巴。
天清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胆怯,只道是她端出王妃架子起了作用,心中窃喜,而意志也更加坚定,义正言辞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几位都是响当当的好汉,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路边吗?”
“不是没死吗?”其他三位内监中有人小声嘀咕道,表示不满。天清脸色一沉,厉声道“若非刚才被轿子撞到,他当然不会死!可是,现在人已被你们撞伤,你们理应承担责任送他寻医问诊,直到完全康复!”
“那也不用坐到轿子里,这可是……”又有人反驳,未等他说完,为首内监大手一挥,打断说话人,目光严肃的盯着天清,问道“如果皇后问罪,王妃可否愿意一人承担?”
“当然!要杀要剐,本王妃一力承担!”虽然心里难免发怵,猜不出那位盛气凌人的皇后会如何处置她,但事已至此,话已出口,便没有反悔的道理。
为首内监闻言,脸上紧张神情顿时消减,他沉默片刻,转身让开路,向天清恭声道“奴才领命。王妃,请先上轿!”说完,又朝身后一位身形高大的内监做了个手势,那大个儿走到地上人身边,伸出一只手便将那人抓上肩膀,然后随同伴回到轿旁,只等天清入轿。
天清见状,惊异之际又觉滑稽,正迟疑不前,那大个儿却不耐烦的催促道“王妃请快入轿,不然,咱们四个还有这个半死不活的废物都得下去见阎王!”
无奈之下,天清只得乖乖入轿,刚坐定,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颠簸摇晃起来,她知道时间不多,也只好靠胳膊撑着轿壁,强忍疼痛,盼望早些到王府。
申时三刻刚过,一弯月牙升至中天,夜空星光暗淡,秋风穿过郁郁葱葱的竹林,拂过缤纷绚丽,姿态绰约的菊花丛,空气中顿时芳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王府花园西侧临水而立的滴翠亭内,李鹤轩轻摇折扇,借着亭角悬挂的风灯,胸有成竹的扫了一眼棋盘,神情得意的吟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好诗啊!王爷,府上这几株紫龙卧雪和瑶台玉凤可还是王妃入府时带来的陪嫁,只可惜‘年年岁岁花常在,岁岁年年人——”
睿亲王右手拿着一枚黑子,正神色凝重的盯着棋盘,忽听吟诗颂词的李鹤轩提到失踪多年的王妃,眉头不由一蹙,微眯的眼睛里闪过冷芒,唇角一勾,冷眸中流露出复杂难辨的神情,‘啪’,手起子落,如剑出鞘。
李鹤轩闻声低头一看,神色瞬变,大叫一声‘不好!’,合上折扇,坐直身子,双眼惊惶的盯着局势神奇逆转的棋局,适才悠闲陶醉之意一扫精光,哪还有心思睹物思人,抒发感慨。他拧着眉头沉思良久,不禁开口赞道“妙!妙!好一招围魏救赵!王爷,鹤轩技不如人,认输了!”
睿亲王面无表情的睇了他一眼,并无喜悦之色,只淡淡的说了句“再来!”
李鹤轩眉头一皱,不情愿道“再来?我的王爷呀,从日头西落到月移中天,三个时辰,十局,您这哪是对弈取乐,分明是玩命儿啊!”他连连摇手,一口拒绝道“恕鹤轩无能,不能奉陪!”
言罢,转身便要走出亭子,却听身后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王妃随身携带的灵石,为何在你身上?”
李鹤轩身形猛地一顿,踩到石阶上的脚又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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