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更奇特的是,一颗颗树木,一朵朵‘花’儿,一株株小草安然地在火中舒展着、生长着。
一簇簇的火苗舞动着美妙的身姿,在叶尖上、在‘花’瓣上、在草叶片上独自跳着探戈。
美!
可是美得那么毒!
大笑中的炉灵开始消失,依旧是靠在树下,只是身体在一丝一毫地变得虚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就像火中孕育出来的‘精’灵,竟在无数的火苗中浮现出它的身影,就好像这片空间它随处可去,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它再次出现了,无声无息,从火中走出,在姜一凡的正前方。
脸上依旧挂着刚才的笑意,只是此时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它望着姜一凡说道“开始!”。
其实、、、其实,姜一凡现在很懵‘逼’!
我有讲过一句话吗?
我有接受吗?咋就开始了呢?
莫名其妙!
可是,开始了就是开始了!
漫天的火突然相互融合,在姜一凡讶异的目光中。
它在一点一滴地拼凑,一点一滴地涌动,一点一滴地变形,直到变成一朵朵巨大的菊‘花’,带着枝叶、冒着尖刺的菊‘花’。
远远看去,幽光自生,映衬得‘花’瓣清丽皎洁、又一副含苞待放、娇滴滴的样子,真是美轮美奂、美不胜收。
靠近后才会发现,光是寒光,‘花’下覆盖了密密麻麻的刺,尖锐的、锯齿状的、泛着寒光的细长的刺,依然令人惊‘艳’,但更多的是增添了一份诡异,一份妖邪。
这不是一朵菊‘花’!
这又是一朵菊‘花’,只在烈火中绽放的菊‘花’!
‘花’若有灵,在滚滚热‘浪’中轻轻摇摆,落下阵阵暗香,降下束束冷光。
香是醉人的,像酒一样麻痹人的神经,迅猛而猛烈,代价是只有,也只能使人麻痹一次。
而光是叶片,高速移动的叶片,破开了空气,划开了空间,在空中留下了重重的影。
这是一套组合技法,让人防不胜防。
“铿锵~~”
高速移动的叶片,在姜一凡失神的刹那,轻轻划过他的身体,然后狠狠地撞上他身后的树木上,响起一阵金属相撞的鸣声之后,竟融了进去。
在这一瞬间,姜一凡只记得叶片划过肌肤的那丝冰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丝冰凉在身上,一丝一毫地蔓延。
也在这一瞬间,恐惧像一张不断在编织的网,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笼罩住他的整个心头。
寒光掠过,分尸两截?
不,他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寒光不是一缕,天地间是密密麻麻的叶片袭来;就算分尸,也绝对不是两截!
不过,他还是错了!
叶片只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然后,他想起了之前的一系列遭遇,痛苦的变身加生不如死的烤鸭淬炼。
他终于修成了绝世武功,那就是耐打,不过、、、
下一刻,他猛然跳了起来,上蹿下跳地躲避着袭来的寒光,屁股时不时左扭扭右扭扭,配合着肢体的摆动,就像在跳一曲广场舞。
耐打是耐打,可是不防痛!
叶片划过,冷光袭来,却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划痕,一切的伤害好似被他的肌肤、肌‘肉’抵挡在外头。
可叶片划过的不只有**,还有‘精’神!
痛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会痛的也不只有**,还有‘精’神!
总之,他在‘精’神上被大卸八块了。
痛!
不过,他这一路走来,再大的苦痛也经历过,已经有一定的承受力。
叶片一‘波’一‘波’地杀来,密密麻麻,好像永远也耗尽不了;总有几片在姜一凡身上留下印记,杀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最可气的是他发现,融入树干的叶片竟重新在‘花’朵下长了出来,然后又向自己杀来。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子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一在心里扎根,就再也抑制不住,转眼间变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树上垂挂满了丰硕的果实,只是爬满了尖牙锐齿的毒蛇。
他最终还是出手了,凝神屏息,毅然决然地探出手,‘精’准地抓住身前飞掠而过的叶片,就像紧紧握住那成熟的果实,然后毒蛇向前咬来、、、
痛!
意料之中的痛!
但更让姜一凡不爽的是,手中的叶片在一握之下便又变成一团火,无形无质,从指间歪歪扭扭地溢出,然后飘向高空。
这就好比费尽千辛万苦摘来的果实,结果发现是空心的,被虫蛀了。
“停”
这一刻,姜一凡看着炉灵认真道。
“啪”
回答他的是一记叶片,狠狠地撞上他的脸;炉灵没有回答,依然笑眯眯地望着他。
“过分啦、、、”
“啪”、、、“啪”、、、
姜一凡话还没说完,就被连续不断的巴掌打断。
他怒了,被连续不断的巴掌惹怒了!
打人不打脸,何况还是这么有型的脸,他有些自恋地恨恨道。
可这些巴掌也把他打得冷静下来,面对比自己胳膊粗的家伙,只有两种应对方式,要么诉诸比他还强大的武力体系,要么就只能智取。
而这一刻,他只能智取,他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
游戏?
bingo!他想起了这是场游戏,莫名其妙的游戏,而自己好像陷于游戏中,只要赢了,自然就停了。
于是,他再一次扑向炉灵。
这一次,想像之前那样,垂直地‘逼’近炉灵,已成为一种妄想!
不过,他也没奢望如此。
直线不行,曲线也不行,那他就取折线。
他快速地从这颗树窜到那棵树背后,再到另一颗树背后,一边躲避着叶片的突袭,一边一点一滴地向炉灵靠近。
天地间处处漂浮着袅袅的火苗,不知不觉中已不见水‘花’的踪迹,只剩下滚滚的热‘浪’和清晰的空气,在森林间层层缭绕。
炉灵望着周围的一切,有些呆愣,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好像自己从未来过,可又熟悉地认为这里的每一颗树、每一朵‘花’、甚至每一株草都是自己亲手栽下的。
然后,那尘封已久的记忆涌上它的心头。
于是,它闭上了眼睛,嘴角保留着那玩味的笑容。
在这一刻,姜一凡离它只剩下一扑地距离。
也在这一刻,他犹豫了。
不是什么君子不乘人之危,也不是在论“趁你病,要你命”的合法‘性’。
他在想,到底是扑过去给他一拳还是一巴掌好呢?
算了、、、最后他还是扑了过去。
先来一拳,再补上一巴掌,这是跃在半空中的他脑海里突然闪现的念头。
一丈的距离,只要迅疾一扑的长度,只是轻轻咽下一口茶的时间,可此刻仿佛一切都变得缓慢,像在播放着老式的动画,一帧一帧地在眼前晃过。
在这一刻,他的思维变得清醒无比。
事实上,他除了想,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着,天上那么多‘花’,真的不要施‘肥’吗?
他还想着,到底需要多少朵‘花’,才能造成现在的情景?
他甚至在想,这些‘花’儿的数量到底是单数,还是双数?
、、、、、、
他抬头望向炉灵,发现它还是闭着眼。
难道游戏就这么简单?
不要啊!
他在脑海里肆无忌惮地叫着,叫得昏天暗地,叫得全身酥麻。
这种时刻只有这样,才能体现自己的英雄气概,才能彰显自己的霸气,不怕艰难太大反而担心阻碍太小!
好像是在回应着姜一凡,炉灵睁开眼睛了,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丝紧张,嘴角依然是那抹玩味的笑容。
一丝不安骤然浮上姜一凡的心头,在炉灵睁开眼后。
果然,下一刻姜一凡发现自己动不了,就这么悬在空中。
一缕缕淡黄‘色’的能量,不知不觉中,已攀上他的身体,然后把他捆的像个粽子。
“啪”
一片叶片落下,又狠狠地袭中了他的脸,也把他的胡思‘乱’想通通赶走,让他一下清醒过来。
真是作死啊,他很是懊恼。
什么时候最危险?
就是当你以为要胜利的时候,也是最松懈的时候。
“叭~~”
炉灵看着绑得像个粽子的姜一凡,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在他沮丧的目光下,打了个响指。
一声落下,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气场,从他身上向外扩散。
然后,从一开始就保持一动不动的‘花’瓣动了,一朵接着一朵,在缓缓地舒展开来。
一声声兽吼就这样突兀地响彻天空,声音是那么雄浑有力!
用屁股想,姜一凡都知道‘花’里有什么,可是现在他只能干巴巴地看着,看着‘花’开。
‘花’开了,出现了狮子、豹子、猴子、老虎、狗熊、蟒蛇、大象、、、它们凑在一起,即可绘制一幅百兽图。
姜一凡猜准了,它们都是由火而生成,通体通红,也料到它们可能非比寻常的与众不同,可、、、
它们就这样,如一颗颗炮弹,从高空中直接砸下,简单粗暴,关键是毫无知觉、毫无感觉,只是一直眼冒红光,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深坑,惹起滚滚尘雾。
可再大的尘雾,也遮盖不住它们嗜血的双眼,挡不住它们那扑面而来的煞气,关不住它们凶残的野‘性’。
它们的吼声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然后视线齐刷刷地停在姜一凡身上,飞奔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