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女’孩幽幽地恢复了意识,他们隐约地记得自己朝着魔鬼林深处走,然后穿过一个‘洞’隙,就来到了这里。
“这是哪里”他们疑‘惑’看看四边。
这儿像是一个山谷,不同于森林里的黑暗、‘潮’湿,光线明亮,芳香淡淡,空气中带着点暖意,四面八方鸟语和虫声阵阵;令人怪异的是四面的石壁上刻满了不知名的符文,连地面上也是。
“看什么看,走开!”
一见到阳光,‘女’孩马上恢复了平时的傲娇,浑然忘了森林里的畏畏缩缩,对着男孩不耐烦地说道,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但又奈何不得我的样子。
男孩只是憨厚地一笑便让开了道,然后跟着‘女’孩沿着山谷前行,边观赏着山谷里的美景,边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开:
“为什么‘胸’口会发光?”
“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这里到底是哪里?”
“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
“你看,那个石像好‘逼’真,简直栩栩如生!”‘女’孩突然指着远处一个头像,对着男孩惊叹道。
头像不知雕刻完成了多久,在风吹日晒中变成土黄‘色’,上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却出奇地‘精’致;这是一个猴头雕塑,五官毕现,‘毛’发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神韵,凶煞?慈悲?或者说是既慈悲又凶煞。
头像像是长在石壁上,位置不高只到‘女’孩齐腰处,‘女’孩蹦跳着上前,俯下身子仔细端详,还不时用手‘摸’‘摸’:而男孩也紧跟其后,细细地端详一番后,笑着对‘女’孩道“你要是喜欢,回家我给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吹牛”
“真的!”
“小娃娃,别不信,这姑娘说得还真没错,这你可做不来,因为这天下只此一份!”
“谁、、、谁、、、”‘女’孩一听见这声音马上弹起,向四面大声叫道。
男孩则反应比较稳重,先是把‘女’孩扒拉到身后,这时才指着石像对‘女’孩说道“别喊了,我清清楚楚看见是它在说话”,语气有点发抖,显然是被吓到。
石像这时动了,睁开紧闭的眼睛,然后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接着使劲地摇晃起来,抖落掉‘蒙’盖的灰尘,‘露’出古铜‘色’的肌肤、以及坚韧的‘毛’发。
只见“石像”说道“小娃娃,别怕,你们也许不知道,你们的出生还是我看着的,只要因缘一到,我们自然会相见的”。
“那前辈是?”男孩鼓起勇气问道。
“在下就是齐天、、、唉、、、还是别提了,被如来那老贼秃坑了,被封印在此,一封已有百许年、、、”
“这是哪?”
“诚如你所见,这是一个峡谷,位于五指山的中心”
“是前辈呼唤我俩来此?所为何事?”
“是,只是因缘已近,不过时候还未到,之所以叫你们来是、、、是、、、能帮我挠挠痒吗?”
一股冷风刮过、、、
“石像”见无人回答,又补充道“这事那些动物还真不行,他们进不来这里。”
又一股冷风刮过、、、
男孩很无语,原来如此。
“噗嗤”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女’孩从男孩身后探出身子,像又恢复了平日的活力,走上前去,“是这里吗?”
“恩,朝上一点、、、恩,就是这里、、、恩,真舒坦、、、真舒坦、、、”
最后整个山谷都是“石像”快活的呻‘吟’声,声音环绕着峡谷,被放大后飘向森林,然后扩散至整个山林。
、、、、、、
太阳悄悄地爬过山谷,隐匿在云海中,越陷越深,直至落入地平线,消失不见。
光线随着太阳的下降而变得黯然无采,温暖的清风也开始带着点凉意,夜幕下垂,不远处鸟声虫语也渐渐平息下来。
男孩和‘女’孩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石像”,当然这个依依不舍是对‘女’孩而言;自从和那“石像”‘混’熟,就缠着它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反倒是男孩像根木头杵在那,真是比“石像”还石像。
原路返回,穿过‘洞’隙,男孩‘女’孩再一次来到了幽深的魔鬼林;相比于第一次的胆颤心惊,这一次他们走得有底气得多,因为那“石像”说这是它的地盘,但凡是它的地头就有三规矩:
一、老大的朋友不能欺
二、老大的朋友不能坑
三、老大的朋友不能伤
而他们俩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具体为何?“石像”只一直说“时机未到”,玩起了神秘。
虽说如此,‘女’孩还是有点害怕,躲在男孩背后,不过很快他们都被眼前情景‘弄’懵了:路的两旁各亮起一排灯笼似的幽光,蔓延至远方,还一闪一闪。
这可就不是亮晶晶的可爱了,而是凉飕飕的惊吓,这是要干什么?群起而攻之?不会!有林规在。夹道欢迎?这也太盛情了!
从两旁走来一只狮子和一只老虎,其中老虎走到近前时抖抖腰,把背上的兔子摔了个“狗啃泥”,兔子也不以为意,爬起来就对着男孩、‘女’孩“嘤嘤”地叫。
老虎和狮子走近前就温顺地蹲下身子,示意男孩、‘女’孩坐上去;在一片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男孩、‘女’孩完成了第一次和狮子、老虎的亲密接触,当看到不断向后疾退的树木,忍不住兴奋地高呼了出来“哈利路亚”。
别问为什么是哈利路亚,我也不知道。
男孩和‘女’孩在魔鬼林入口处告别了动物们,就一路小跑回了村子,遇到大叔、大妈还是上前亲切地打招呼,看到他人需要帮助还是会伸出援手,再一次融入平淡的日子,好像那事根本就没发生。
真的没发生、没影响?恐怕只有男孩、‘女’孩才明白!
悠悠时光,青青寸草,一载翻过,在这一年间‘女’孩每过一个月都会拉着男孩去看望“石像”,然后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男孩则依旧像根木头杵在旁边。
再然后就是‘女’孩定亲了,新郎对象不是男孩,是村头的一个“粗大壮”。
于是男孩第一次喝醉了,还当着全村人的面发了酒疯;第二天醒了就一个人上山,找了那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石像”,长谈了一整天,聊了些什么没人清楚。
归来后男孩立即找来了‘女’孩,第一句话就是“你喜欢我吗?”,‘女’孩点头,男孩的第二句话是“我明白了”,然后转身就走。
‘女’孩虽然一头雾水,但被男孩第一次展现的霸道总裁风格震得心里美滋滋的,满脑子想的都是:
“他要干什么、、、他会怎么做?”
其实男孩想得非常简单,是自己的东西抢也要抢到,所以解决这件事无非就是‘私’奔,他不可能去宰了那个“粗大壮”,那样不仅会牵连到父母,还会连累到‘女’孩,更会终结了自己的人生。
‘私’奔之日就选在‘女’孩成亲前夜,男孩这几日偷偷地和她谈了‘私’奔计划,其实也没什么计划,就是逃出村子直奔去找“石像”,然后再做商议。
男孩还引用了“伟大的事业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来安慰‘女’孩,只要方向是对的,坚持就是胜利!
‘女’孩果然是‘女’孩,平时的傲娇在男孩好说歹说之下,喷涌了,这票她干了!
是夜,他们约定在村口寺庙旁的老树下相见,因为那里常年点着弱弱的油灯,不显得‘阴’森。
就在他们蹑手蹑脚乘着村里人都睡着悄悄碰面时,地面开始不住地震动,寺庙发出了“吱吱”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腥味,愈来愈浓。
男孩、和‘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选了一堵破旧的围墙躲了起来,顺着‘洞’口不安地看着外面。
来的是一群人身鳄鱼首的生物,眼神中洋溢着兴奋,像捕到什么猎物似的,光着膀子,其上长满鳞片,在月光下磷光闪闪。
在见到这群怪物的一瞬间,‘女’孩差点叫了出来,亏得男孩紧急按住;这时男孩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佯装镇定小声地告诉‘女’孩“忍不住想叫时就咬”。
在它们到来那一刻空气中的腥臭达到极点,震动也达到极致,村子好些人家都点起油灯,纷纷打开房‘门’想打探究竟。
为首的怪物应该是首领,只见它‘抽’出腰间刀,猛然向前一挥,刀尖溢出一股莫名的能量,在空中化为一轮月牙,斜斜地撞上那颗老树。
“轰”
老树应声而倒,随声响起还有大树对面的村民的喊声“妖怪啊”,估计他也是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门’,然后老树倒了,循声过去,再然后就发出了那声很有穿透力的惊叫。
怪物首领身子一闪,就出现在那名村民面前,身后一片残影,带起滚滚尘土。
它抬起了刀,在那村民惊惧的目光中,残忍地劈下。
一道血线在男孩、‘女’孩眼里越放越大,鲜血沿着血线窜上高空,也喷溅到那怪物身上,那村民“彭”的化为两半倒下,临死前还睁着大大的眼睛。
怪物首领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然后放到舌头上一‘舔’,细细回味,眼神却越来越兴奋,张开狰狞的大嘴高呼道“真想不到,这穷乡僻壤也有我们的猎物,弟兄们开始狩猎吧”
声音嘶哑,难听,充满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冷酷,但听在男孩、‘女’孩眼中更像是一记冰冷的死亡宣告。
于是他们看见:
二叔公被一双恐怖的爪子,一撕两半;
三舅母被扯掉了双‘腿’在地上绝望地爬啊爬,后头一头怪物狞笑地跟着;
村正带领一群强壮的汉子,向怪物发起冲击,但面对凶狠的怪物毫无反击之力,最后都被怪物锋利的爪子切成一块一块的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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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见乡亲临死前痛苦的呻‘吟’,甚至听见自己父母惊恐的叫声,然后在下一刻声音消失,不留下一丝痕迹。
就像有一双手硬生生地抹去了你在沙滩上的脚印,即使迟早会被涌上的‘波’‘浪’消除,可是也不能容忍!
绝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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