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并不放心周尘主刀,所以就派遣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进入手术室,作为助手,全程提供帮助。
当然,在为病人打麻醉药之前,他必须问过周尘的意见。
周尘点点头,没有多说。病人的状况不太好。他必须全身心投入到这台手术当中。
“病人出现局部皮疹现象,同时心律失常,气道压高……推测是麻药过敏!”
在进行皮试以后,这位负责麻醉的医生即刻发觉了不对劲。
“麻药过敏?”周尘这才想起刚才因为太过匆忙,并没有询问家属,病人是否有药物过敏史。
“呵,这下可有趣了。”曹茜抱着胳膊,微微笑着,“同学们,这是在手术过程中很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当病人出现麻药过敏反应时,该如何处理?今天是周医生用实际手术来给大家上临床课。你们可以看看,他能有什么手段应对。”
“病人急需手术,必须进行麻醉。否则手术无法进行。周医生,接下来怎么做,请给出具体指示。”急诊科的麻醉医生问道。
周尘让护士把他事先要求准备好的器具呈上来,同时对麻醉医生说道:“没时间了,这次因为情况紧急,就不用麻醉药了。”
“什么?”麻醉医生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盯着周尘,“不用麻药?这么大的手术,不用麻醉药,病人会疼得受不了的!”
“我说的是不用麻醉药,并不是不给他麻醉。”周尘接过护士递来的长针,“我会采用针刺麻醉。”
“胡闹!”曹茜听到周尘的话,立刻就变了脸色,“姓周的,立刻停止你那危险的想法!选用针灸麻醉替代药物麻醉,是非常危险而且很不人道的行为!针灸顶多只能起到镇痛作用,无法进行有效的麻醉。你要是不会,就不要乱用。不然会害死人的!”
周尘对曹茜的这番指责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开始自己的针灸麻醉。
看着那一根根的灸针陆续被扎入病人的身体,曹茜又气又惊,斥道:“周尘,你这是在草菅人命!马上给我住手!”
针灸可以作为辅助麻醉来使用。这一点曹茜并不否认。但是如果只依靠针灸麻醉的话,病人分分钟会疼死在手术台上。
无数的临床实验已经表明,针灸麻醉无法支撑一整场手术。它更多的是在镇痛方面有良好的效果。
“周医生,这针灸麻醉是不是太……”手术台的麻醉医生斟酌了一下措辞,试图劝说周尘放弃这种麻醉方式。
“不用理会曹教授说什么。我是主刀医师。如果针灸麻醉给病人带来了一系列不好的后果,那么我来负责。”
周尘的话,特别是最后这句,让麻醉医生彻底闭嘴了。不管采用什么治疗方案,只要有人负责,就没问题。
这次手术,他毕竟只是作为助手来帮助周尘。用什么方式进行手术,都是周尘说了算。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曹茜怒瞪着手术室里的周尘,开始教育身边的学生,“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针灸麻醉绝对不能拿来单独使用,绝对!我们必须对病人的生命负责。周尘的所作所为,是完全错误的。你们不可以效仿!”
“那……病人可能会因为针灸麻醉的效果不佳,无法承受住接下来的手术疼痛。”孙昊看到周尘已经在为患者进行手术了。
曹茜心中一惊,脸色铁青地说道:“用不了多久,病人就会痛得不行,甚至休克。必须马上终止这样乱来的手术!”
“这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这时,周尘忽然冲观摩室的学生们,竖起一根手指。
而后,他一边给病人做手术,一边说道:“针灸麻醉,是一种需要丰富的临床经验才能实施的麻醉手段。因为针灸本来就是一种难以精通的医术。刺入穴位的深浅和精确与否,都会对病人有不同程度的影响。没有真正的针灸技术,我不建议大家采用这种麻醉方式。但我是个例外。我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让针灸麻醉和药物麻醉起到同样的效果,甚至……效果会比药物麻醉更好。”
曹茜不服气地叫道:“你这是在误导学生!凭什么你敢说,你的针灸麻醉能起到良好的麻醉效果?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别忘了,你可是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的野路子!”
“我这个没有医师资格证的人,却改进了砷剂治疗法,两年来,让这家医院的肿瘤、癌症患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有效治疗。有的人,在我提供的治疗方案下,成功治愈了癌症。所以,曹教授,你瞧不瞧得起我,并不重要。我也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因为我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救活你救不了的病人。你现在要做的,就闭上嘴,在观摩室好好看完整个手术过程。”
说着,周尘低下头,继续专心为病患做手术。
“混账!你这种自高自大的态度算什么!”曹茜气得差点把自己的拳头捏爆。
“嗯?周医生,这是……”突然,手术室里的麻醉医生,发现周尘使用的灸针上,似乎涂抹了某种液体。
“听说过神医华佗的麻沸散吗?”周尘微微抬起头,冲麻醉医生一笑,“针上涂的就是华佗发明的麻醉剂。”
“这……不可能吧……”麻醉医生感到有些吃惊。
虽然他并不是学中医的,但也知道麻沸散是古老的中医麻醉剂。可是麻沸散的处方早就失传了。周尘又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的?
还有,听说麻沸散应该是口服的才对。周尘却将它涂抹在灸针上,刺入病人的穴位。这是外用的方法啊。
且不论这麻沸散是真是假。外用麻沸散,真的能行吗?
麻醉医生怀着满腹疑惑,观察着周尘施针的部位。很快,他发现周尘的针灸术非常有讲究。有的针刺入肌肉。有的只是刺入血管,还有的刺入一些莫名其妙的部位,令他完全捉摸不透。
总的来说,灸针刺入的深浅,都非常精准。就算是他这种没学过中医和针灸的人,都能看出周尘运针手法的细腻。
这一针子刺下去,病人受伤的部位立刻止血。原本痛苦的表情,也逐渐舒展开了。
麻醉医生缓缓将目光移回到周尘身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周医生,医术超绝,并非寻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