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着黑暗，苏钰并不知道李依染眼睛闭着还是睁开的，只在她耳边吹气道：“染染，对不起。”
他看明白了？他知道真相了？
李依染在黑暗中瞪大眼睛，虽然比她预期的来得晚，也比她想象的来得更不尽人意，但从刚刚他们的僵硬到苏钰道歉，李依染心里就这么没骨气的软了不少。
“嗯。”
她这么一声十足十的傲娇味儿，让苏钰轻笑出声，本来他的声音就低沉好听，此时在愉悦的影响下，更是动人的如同百年陈酿，勾得李依染心神悸动。
“还生气呢？”苏钰将人掰过来，面朝自己，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李依染被他鼻息弄的不光脸颊痒痒，不知道怎么的浑身都痒痒，一个没忍住，她第一次主动将苏钰扑倒吃了个干净。
从来都绕开的话题终于解开了，无论是苏钰还是李依染，对两人间的情谊都更上一层楼，特别是一直都如同根刺在心的苏钰，更是恨不得拉着李依染在床上从早呆到晚。
闹钟响了好几次，李依染才从“死尸”状态中动了动手指头，今天她又不得不请假了，如果不是提前被李继约好了今天一起吃午饭，李依染恨不得就这么睡上一天。
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小时，李依染才感觉她活了过来，简单的收拾好出来，已经是十一点半，空着肚子李依染直奔跟李继、李瑶瑶越好的餐厅。
本来因为她们俩都在上班，所以餐厅订在离苏氏总部很近的地方，李依染赶过去已经十二点多，李瑶瑶等的脸都变了个色儿。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李依染坐到李瑶瑶旁边，对李继抱歉道。
“年轻人”
“年轻人要知道早起早睡身体好。”李瑶瑶接过李继没说完的唠叨。
扯了嘴角干笑两声，李依染不反驳，她也觉得这话很对，没毛病，只是要另一个人配合让她早睡才行不是？
今天的餐桌上出奇的有不少李依染爱吃的东西，李继应该是不记得的，李依染看了看身边的李瑶瑶，她相信一定是李瑶瑶告诉的李继，李继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对苏钰的痴迷，就是当初叶素在世的时候也是如此。
想到叶素，李依染就不由自主想到唐礼，然后想到唐绾绾，是不是因为知道叶素与唐礼有过一个孩子，才会导致李继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也才有了李瑶瑶的出生？
旁边的李瑶瑶见李依染出神，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爸爸让你经常回去吃饭，你听到没啊？”
李依染瞪大眼睛看向她，脑子停顿了几秒才立刻回道：“只要阿钰同意，我没问题。”
“一大清早秀恩爱，你有完没完啊？”李瑶瑶拨着碗里的米粒，一脸郁郁之色，她现在跟霍景的关系已经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比之以前还像很熟的朋友的妹妹。
李继咳了一声，有些怪罪似得看了李瑶瑶一眼，才对李依染道：“你跟苏少感情稳定是好事，只是苏少脾气从小都是惯着的，你多体谅他。”
李依染点点头，“我们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一顿饭吃完，李继让人换上了咖啡跟甜点，从身后拿出个不大的木头匣子，“里面都是你母亲所有的信件，全都在这儿，苏少那里的想必都给你了吧？”
李依染点点头，接过匣子，心里有些难言的激动，从她再次踏入这个圈子，就是为了母亲的信，也正是因为这些信她收获了跟苏钰的感情，可能无形中，也是叶素在推动她？
“另外你母亲的首饰，想必你也不清楚具体，家里的那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其他的都在银行的保险箱里。拿出来的话你自己储存会比较麻烦，还是放在银行里保险，你等会儿有空的话就跟我去办一下转移手续。”李继端着咖啡提议，这些首饰他想过留给李瑶瑶，但毕竟是叶素的东西，他真想给李瑶瑶，也要看叶素的遗嘱才行。
一旁的李瑶瑶却一直看着窗外，这从来都是她的痛脚，在知道自己不是叶素的孩子时，这更是她的遗憾。
“好，等会儿我跟你去。”
都察觉到李瑶瑶那有些浓厚的失落，但这件事谁都改变不了它的本质。
李继叹了口气后，也看着窗外，悠悠道：“瑶瑶，你年级不小了，她的年级更大了，我们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如果明天你有空，就去看看她吧，她应该是很想念你，很愧疚你的。”
那个她，李瑶瑶知道指的是谁，“爸爸你不老，还没看到我结婚生子呢！”
“瑶瑶，爸爸真的老了，不能看顾你一辈子。”李继那双已经因为年纪有些浑浊的眼睛直直看着李瑶瑶，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光。
李瑶瑶在他的眼神中低头，沉沉应道：“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的。”
下午，在李继的陪同下办完了有些麻烦的转移手续，李依染一直都有股不真实的感觉，她只在苟婳口中听说，叶素除了容貌，有的也只有钱了，还说李继是冲着叶素的钱跟背后后台娶了她。当时李依染并不觉得叶素后台多不得了，因为她不知道母亲娘家是谁，在哪儿？而且也不知道叶素名下拥有些什么财产，今天她算是见识了，能存在银行的首饰珠宝那是有多壮观，单单那些珠宝的价值足够买下当年最鼎盛的李家也不为过！
迷迷糊糊中，李依染忍不住问了李继一句，“你当初跟妈妈在一起，是因为她背后跟她的财富吗？”
李继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依染，“谁告诉你的？苟婳？”
李依染点点头。
“她知道什么？从来她都那么肤浅，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市侩。”李继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好心的人，但独独面对叶素，他的心能软下来，他能抛开铜臭，只为求得她的心，“我对母亲是爱情，并不是因为其他。”
李依染很想问，当初能因为爱情原谅母亲婚内产他人子，那么后来怎么就不能看着母亲的面子上保下自己，而是立刻对着自己落井下石呢？
只是这话一直到李继离开，李依染都未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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