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被逐一击溃的秦宁并不沮丧,反而是脸上露出一抹疯狂之色。
“起!”
周天星斗大阵里的三百六十五个聚灵阵疯狂运转,一道道元气璀璨如星线缓缓注入秦宁体内。
宛如江河决堤,洪流一般的元气疯狂涌入之下,秦宁只觉得自身全身经脉在一刹那鼓胀无比。
全身上下数百个大穴皆是喷出鲜血,远远看去,此刻秦宁宛若一具血人。
于此同时秦宁自身境界在这一刻疯狂暴涨,渡劫,渡劫巅峰,半步飞升,飞升巅峰!
天际隐隐有劫雷咆哮,这是境界强行达到一定程度,天道感触后降下雷劫。
“这是一个疯子!”
此刻张无极看向秦宁目光有三分怜惜,六分杀意,剩下的一分却是敬意。
原来这周天星斗大阵布下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聚集所有力量轰向他张无极,而是轰向秦宁自己。
借助周天星斗大阵强行破境,这样的结果虽然短时间内,的确能让秦宁踏入飞升巅峰,也就是这个世界能够允许的最强存在,但是一旦劫雷降下,那种反噬,会让秦宁灰飞烟灭。
但是如今的秦宁已经足够有实力威胁到自己,毕竟在天地规则的限定下,自己也只能发挥出飞升巅峰的修为。
不过张无极仍然是胜券在握,秦宁虽然修为短时间内达到了飞升的境界,但是对于天道的感悟,和张无极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杀!”
没有丝毫犹豫,秦宁手中软剑喷吐,像一条剧毒的毒蛇,袭向张无极胸口。
后者脚下轻点地面,身形急速倒退,宽大的袖袍挥出,像一座大山横亘在两人之间。
前方有山,那便绕山。
秀剑在半空划过一道精妙的弧度,带起阵阵空间裂痕,从那宽大袖袍之间硬是生生寻出一道通路,向下拦腰切向张无极。
和张无极相比,秦宁没有任何优势,有的只有战斗本能,和紫气东来神功给他所带来的战斗增幅。
张无极身形如同大鹏飞跃而起,果断躲过那致命一剑,双手朝秦宁头顶按去。
本以为要稍稍躲避的秦宁,却避也不避自己头顶双手,而是身躯猛地一拧,带起凌冽罡风,向上斜刺张无极小腹。
以命搏命,最为疯狂。
“疯子!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纵使以张无极的心性,也绝难做出如此疯狂的事,他虽然坚信自己这一掌下去,秦宁必死无疑,但是自己也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势。
毕竟他虽然境界强大至极,但是修者的弱点就是身体强度太差,秦宁这一剑如果刺中,足以将他开膛破肚。
无奈之下,张无极在半空中收回自己掌势,转而斜斜一掌拍出,正中秦宁秀剑剑身。
“咔!”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秦宁手中的秀剑应声而断!
“噗!”
秦宁一口鲜血喷出,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不过秦宁借此机会已经是突身到了张无极身边不足一尺的距离。
下一刻,秦宁看向地面,那里一把血色长剑正等待他的召唤。
“剑来!”
一声暴喝,岿然立于原地的诛仙剑化为一抹血光,直冲云霄,落入秦宁手中。
张无极脸色巨变,他虽然一时半刻猜不到秦宁手中那把剑的来历,但是直觉告诉他那把剑很危险,足以带给他致命的威胁。
“太极......八卦阵!”
张无极再也不敢保留托大,双手掐印,一道阴阳太极图案在他身旁瞬间凝成。
自古以来,太极以柔克刚可谓是绝学一般的存在,而这太极八卦阵图一出,秦宁瞬间便被弹出张无极周围。
“你输了。”
立于半空之中的张无极冷漠地俯视着下方的秦宁,纵使秦宁冒着灰飞烟灭的风险强行提升修为,但是和他相比两人之间仍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秦宁呵呵一笑,脸上异常的平静,只有握剑的手臂在不断地颤抖,刚才那种对抗,若不是他肉体因为九转化龙诀的缘故,早就不堪重负,爆裂开来。
“呸!”
秦宁用力地吐了一口血水,仰首不屑地道:我以为昆仑仙境来的伪仙人原来有多牛逼,呵呵,今日看来,伪仙人就是伪仙,今日老子就是灰飞烟灭,也要让你断个胳臂,少条腿!
秦宁的自信其实来源很简单,当初的张无极降临,那简直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那时候的一个眼神就能够将秦宁抹去。
追杀了几个月,次次重伤,次次狼狈不堪不假,但是张无极始终没有把秦宁杀死,反而是自身开始不断地沾染了这个世界的尘缘。
直到前几天少林福海老僧的以死相逼,再度给张无极增添了几丝尘缘,此刻的张无极已经不再是当初降临时那个仙人,再也做不到一个眼神就能杀人。
而今日,秦宁不惜拼着灰飞烟灭,强行破境得来的力量能够和张无极有了拼命地资格,所以才有了断个胳臂少条腿的豪言壮语。
话音未落,秦宁再度闭上了双眼。
“以我之血,助我斩仙!”
秦宁尝试着用意念沟通者手中的诛仙剑,后者在沉寂了数息后忽然传来了一段渴望。
那是对于鲜血的渴望,如今的诛仙剑在上次的大战之中受损太大,想要真正施展威力,就必须吞噬鲜血之中的精气。
毫不犹豫,秦宁便倒转剑锋,割裂了自己的手臂,鲜血如柱,渐渐没入诛仙剑的剑身。
与此同时,秦宁一头黑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两鬓、额头、到了最后依然是满头白发。
白发生,催人老,诛仙剑吞噬的不光是鲜血,更多的是秦宁的生机。
“疯了.....这绝对是疯了......”
张无极内心疯狂的咆哮,现在在他心中,秦宁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强行提升修为不说,还要祭献出自身的生机。
同时一股不安渐渐蔓延在张无极心中,他抬头充满忌惮地看着秦宁手中那把散发出夺目血光的长剑,那里是不安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