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意微僵,不过很快雍容一笑,转而温顺道:“臣妾遵旨。”
“皇后辛苦了,还是在御书房歇歇,朕好好犒劳兰儿。”
皇上手不停歇,和与皇后交颈鸳鸯的姿式,以及柔情缱绻的话,无论真假都让皇后很开心。她闺名胡心兰,皇上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唤过她兰儿。
皇后浑身发软,柔顺的站起来,靠在皇上胸口,进到里面的起居室,任皇上花样百出,随意摆弄。
内室一室春光,外面的江公公抹了把冷汗,还是皇后有办法,能劝住暴怒的皇上,否则今天御书房,怕是要血流成河。
而摄政王府内,摄政王也得到了消息,比皇上知道的,还要详细一点。因为方将军一死,苏霁阳就派人将情况,悉数带回了京城。
摄政王在书房,沉吟不语了一个时辰,这才吩咐:“备马,去皇宫!”
等摄政王进宫的消息传来,皇上和皇后已经穿戴整齐。
“朕知道了,让他来御书房觐见!”
江公公麻利的行礼退下,派徒弟去通知摄政王,自己守在御书房里面,将已经打扫干净的桌子,又摆放好一些陈设。
“皇上,那臣妾先行告退。”
皇上摆摆手,肃穆道:“不用,你就呆在里面,听听那老贼说什么。”
“臣妾遵旨!”
这样知进退,又端庄又华贵还柔顺放浪的皇后,才是皇上喜欢的皇后。
等皇上坐上龙椅,看书桌上井然有序,赞赏的看了江公公一眼。奉茶宫女轻轻进来,低头奉上一杯碧螺春,又静静退下。
很快门外的小太监,大声传唱:“摄政王~到!”
摄政王进来虚行一礼:“臣参见皇上!”
“皇叔何必自谦,你和朕本是一家人,快坐!”皇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脸色很是虚假。
御书房其实并没有其他椅子,摄政王也没有当真,只是抬头朗声道:“皇上,臣刚得到消息,同戍军统领方将军,被与东瀛勾结的前丞相瞿士同所骗。一起在金陵意图刺杀厉王,已被厉王就地正法。”
皇上脸色不虞,盯着摄政王看了一会,这才勉强笑道:“没想到瞿士同,竟然和东瀛勾结,简直罪不可恕!不过方於向来忠君爱国,又立过大功,厉王就这样一视同仁杀了,未免有点武断。”
“皇上明察,当时厉王被方将军带人围攻,出于自保,才迫于无奈。还望皇上明察!”
摄政王不卑不亢,挺立在房中,那一派高贵气度,让皇上暗暗磨牙!
“摄政王,朕知道厉王是个好孩子,其实你有没有考虑,给他母亲一个好出身,将来也好封世子。”
皇上微噙着笑,仿佛闲话家常。
“臣蒙皇恩,有能力,才能替皇上分忧,而霁阳那孩子,只能替皇上守卫边疆。所以,臣不打算立世子。”
摄政王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轻海呢?皇叔可不能厚此薄彼,只看中霁阳,不关心轻海。毕竟他母亲,曾经是你的嫡妻,就算有错,可轻海无过。”
皇上继续试探,言语中对苏轻海颇有好感。
摄政王略低头道:“海儿被他母亲溺爱,现在成日不务正业,臣正准备让他去雁门关历练一番,也好有点长进。”
“轻海还小,又有娇妻美妾,自然难免懈怠。朕怎么听说,霁阳也成亲了,就是上次和他一起回京的姑娘。好像姓虞,是长春真人的高徒?”
皇上靠坐在龙椅上,随手把玩着手上的墨玉扳指,不徐不慢的问道。
摄政王眼观鼻,鼻观心道:“是,虞姑娘确实是长春真人高徒。霁阳在外征战数年,见惯生死,对仪式并没有什么要求。他对虞姑娘一见钟情,加上虞姑娘又治好我的顽疾,所以臣喝了他们的茶,就算仪式已成。”
皇上这才点点头,突然变脸大声喝道:“江双福!摄政王的椅子呢?怎么还没有端过来?上茶的人呢?”
汪公公和奉茶宫女,跪在下面,一叠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摄政王又行了一礼道:“臣谢皇上恩赐,臣府中还有要事处置,就先行告退了。”
“皇叔有事就说,如果朝政太过繁琐,就交点给其他人,皇叔的身体,可是大周的未来!”
摄政王脸色一寒。赶紧回答道:“臣惶恐。而且臣已到不惑之年,自上次重病之后,深感身体难以负荷繁重的朝政,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让臣可以歇一歇。”
“皇叔此话当真?”
皇上被吓了一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摄政王意味深长的笑了,昂首挺胸道:“臣句句肺腑之言,的确是想含孙弄贻,不想再劳累伤神,求皇上成全!”
“好!好!好!那随后朕就派人来府,将摄政王金印,宝册收走,皇叔好好休息。”
皇上喜不自禁,难得露出几分温情,过于急切有失体统的说道。
摄政王也不揭穿,只笑着回答道:“臣已经将金印宝册,带至宫门,皇上可以随时派人去取。臣先行告退!”
皇上看摄政王的身形,马上就要跨出门外,大声道:“皇叔请放心,你还是宸王,稍后圣旨便到。”
摄政王背影停留片刻,又大步踏出了御书房。
皇上正高兴,想到即将亲政意气风发之时,皇后慢慢从内室踱步出来。
“臣妾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摄政…,不!宸王向来还算言出必行,那他怎么就突然间,要还政于皇上?”
皇上原本翘起来的嘴角,慢慢下垂,他阴沉着脸,不解道:“那依皇后的意思,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吗?”
“阴谋诡计倒是不至于,只是宸王还政的时机,臣妾觉得太过巧合,会不会他想给皇上下绊子。让朝廷在没有他的带领下,就会分崩离析,运转不灵?”
皇后分析得很到位,皇上却还是觉得,可能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