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出声！有事下去聊！”
陈沐岩一把捂住李佳的嘴，看见对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下了楼，这才松开。
“呼！憋死我了，沐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佳长喘了一口气道。
“刚回来。”陈沐岩轻声应道，“你刚才躲在我后面干什么？”
“说老实话，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听杜姐说话？”李佳答非所问道。
“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这样对你我都好！”
陈沐岩神色非常平淡，但李佳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严肃。
“好的，我知道了。”
李佳低着头答道，陈沐岩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追问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闻言，李佳蓦然抬首，本就欲言又止，此刻更是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一双大眼睛里，灵光闪烁。
少顷，李佳轻轻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道：
“沐岩，我知道里面说话不方便，你跟我出来一趟吧，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行！咱们出去说。”
陈沐岩当即答应下来，转而看向李佳，又道：
“你回房间披一件外套吧，外头风大，着凉就不好了。”
“嗯嗯。”
···
深秋时节，室外气温早已变得十分寒冷，号称北国的H市更是让人有了种已入严冬的感觉，供暖设施即将开启，温暖寒冷季节中艰难生存的人们。
而比这外界气温更加寒冷的，却是陈沐岩和李佳之间的气氛。
上半夜的时光，本来应该是美女主播们，为当晚直播提前准备的时段。
构思节目、挑选衣物、打扫化妆。
可今晚，李佳却没有心情做这些，陪着陈沐岩在满是枯黄落叶的小区道路上，漫无目标的闲逛着。
他们也不知自己将要去向何方，仅仅只是漫步，同时，等待对方先开口。
终于，李佳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率先开了口：
“问我一声想说些什么会死么？”
看着李佳那张，原本很呆萌清纯，此刻神情却又满是严肃的脸颊，陈沐岩忍不住噗嗤一笑，回道：
“不会死，但我从来不这么聊天，所以，没这习惯。”
“唉，好吧好吧，是我受不了了主动找的你，既然你不会聊天，那我现在只好自由发挥了。”
李佳哀怨地叹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我想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了吗？杜姐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你察觉到什么了吗？”陈沐岩反问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你们现在和杜姐的关系都很微妙，这种感觉怪怪的，所以我就心生猜疑了。”
李佳秀眉微蹙，紧跟着又补充道：
“不过，那个··要是我感觉错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或许杜姐跟你们这几天，是都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哎呀，我是不是太敏感，都有点儿神经质了？”
李佳确实很单纯，仅仅只是询问别人一些心中疑惑的事情，都能搞得自己焦头烂额，言语混乱。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陈沐岩微微颔首道。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最近在星月内部，的确发生很多事情，有些变故，我倘若要是直接说给你听，甚至你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接受。”
“那你说说看啊，我这个人神经粗大，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听出陈沐岩似乎有些不想告诉她真相的意思，李佳急忙说道。
“最近这种诡异的气氛愈发浓重了，让我感觉非常难受，与其这样受罪，倒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来得痛快，无法接受也好过未知的恐惧，你说呢？”
说话间，李佳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地盯着陈沐岩。
凝视着李佳双眼中无比澄澈的神光，诸如陈沐岩这般洞悉人心，城府极深之辈，就仿佛是在看一汪清泉，清澈见底，直见心灵深处。
微微晃神间，陈沐岩移开了视线，张口道：
“想听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见陈沐岩有回心转意的迹象，李佳旋即追问道。
“把你跟杜月红之间的故事告诉我！”陈沐岩再度望向李佳道。
“我了解过，你们这些，早在星月TV刚刚建立平台，最初就入驻的一批女主播，全都是杜月红挖掘出来的。”
“呵呵，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艳薇姐告诉你的吧？”李佳呵呵一笑道。
听见此话，陈沐岩别有深意地看了李佳一眼，心道女人的直觉和八卦程度真是可怕，没有一个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嘴上说道：
“嗯，是她告诉我的，你继续。”
“嘻嘻，就知道是这样，要不是有了深入交流，以艳薇姐对待男人一贯的高冷态度，又怎么会唯独对你情有独钟，那般热情？”
见陈沐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李佳彻底没了兴趣，接着道：
“好了，不跟你白话了，的确，我跟艳薇姐一样，都是杜姐把我们带入直播圈子的。”
“可以说，没有杜姐，我们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她是我们的再造恩人！”
李佳一字一句，语音咬的极重，可陈沐岩没有搭话，他只想继续安静地听下去。
“两年前，我还是一个贫困县城的姑娘，A县，沐岩你听说过吗？”
听见李佳问他，陈沐岩想了想，却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呵呵，你自然是没听说过，那可是在大山深处，国家搞扶贫政策的时候估计都没想起来。”
李佳自嘲式的笑了几声，陈沐岩能够听出来其中蕴含的苦涩。
“哎，有一个消息你肯定也没听说过吧？杜姐是我的同乡。”
闻言，陈沐岩又摇了摇头。
今晚的收获还真不少，他又了解到了杜月红的另一个背景秘密。
李佳没有管陈沐岩，继续道：
“因为家庭的贫困，加上教育制度的缺失，我很早便辍了学，在家里帮助父母务农。”
“忽然有一天，杜姐她返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