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模糊,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看到苏冥辰重伤,她比自己受伤更难受,她紧紧的攥住苏冥辰的手,一刻不敢松开。
唐霓裳看着她的样子,说道:“阿晋,你别难过,等会大夫就来了,咱们听听大夫怎么说。”
唐晋点点头。
过了一会,一名大概六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旁边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那少年郎手里拿着一个药箱。
唐霓裳对唐晋道:“因为怕菊雅公主起疑心,便没有请宫里的太医,这位李老医术高超,不亚于宫中的御医,平日里我和兰皇子有什么事都会找李老来看看的。”
李老走到了床边,仔细查看了苏冥辰的伤势,皱眉说道:“这位公子左肩上的剑必须尽快拔出来,否则会失血过多。”
唐晋焦急地问道:“李老,苏冥辰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李老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等到拔出剑之后,老夫再开几副止血的方子,每日按时服用三副便无大碍。”
听了李老的话,唐晋和唐霓裳的心里才舒了一口气。
李老继续说道:“不过,这位苏公子受的伤不止这一处。”说罢,他看向唐霓裳,眉宇间有一丝严肃。
唐霓裳道:“李老,但说无妨。”
李老道:“皇子妃,您知道老朽不仅略懂医术,对用毒也略有涉猎,依老朽看,这位苏公子是中了某种罕见的毒。”
听了李老的话,唐晋和唐霓裳心里都“咯噔”一声。
唐晋焦急道:“究竟是什么毒?大夫,你可有方法解?”
李老摇摇头,说道:“以老夫的功力,没有办法彻底根治此毒,但是老夫可以用药暂缓此毒的蔓延,在此期间,还望皇子妃找到毒术大家为苏公子解毒。”
“毒术大家……”唐霓裳把认识的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也没想起谁是毒术大家,便问道,“李老,你可知星月国有什么毒术大家么?”
李老摇摇头,说道:“未曾听过,星月国毒术衰落,很少有人在毒药一途上有造诣,再加上用毒之人多阴险狡诈,被星月国正派所不耻,所以就算一些想要研究毒药的人,也没办法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学习。实不相瞒,就算是我,也只能偷偷研究毒药。因此,就算真的有毒术大家,也只会隐姓埋名,无从寻起。”
听了李老的话,唐霓裳顿时便灰心丧气起来,“李老,还有什么办法么?”
李老道:“这给苏公子下毒之人,定是个用毒大家,皇子妃,若是能找到此人,再施以手段,说不定能够逼他就范。”
唐霓裳听了他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给苏冥辰下毒之人,地位尊崇,连我也不能轻易动她分毫。”
李老听了这话,便明白了**分,皇子妃的身份地位已经十分高崇,比她还高,那必定是皇族之人。
他说了一声“皇子妃珍重”,便拿出纸笔在桌子上写下药方递给唐霓裳,说道:“皇子妃,这两张分别是止血的方子和暂缓毒性的方子,各煎两碗,每日给苏公子服下,其它的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唐霓裳道:“李老,谢谢你,还有一件事……”
她还没说完,李老就对她说:“皇子妃请放心,老朽知道规矩,关于苏公子受伤的事,老朽绝对不会跟其他人提起,然后他对旁边自己的那位药童说道:“狗娃,你也不行随便说,知道吗?若是让我知道你吐出一个字,便打折你的腿。”
旁边的那名少年郎说道:“师傅,您放心吧,弟子死都不会说,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唐霓裳放下心来,派人送李老出门。
李老刚出房间,唐晋便整了整行装,打算出去。
唐霓裳道:“阿晋,你干什么去?”
唐晋道:“我去公主府。”
唐霓裳道:“阿晋,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我知道你武功高,但是那菊雅公主武功不在你之下,她府内现在还有用毒大家,你现在去,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而且还会有危险。”
唐晋道:“管不了这么多了,苏冥辰危在旦夕,我一定要救他。”
唐霓裳道:“若是苏冥辰醒来发现你这样,他一定会十分着急的,到时候说不定他情急之下,伤口会更加恶化。阿晋,难道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唐晋看向苏冥辰的方向,呆了半饷,说道:“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毒发身亡。”
唐霓裳道:“阿晋,你先别急,李老都说了,这药可以暂缓苏冥辰体内的毒性,就算你要去公主府,也不急于一时,咱们等苏冥辰醒了再说吧。”
唐晋想了想,确实,就算是真要去公主府,她也要先看着苏冥辰醒来再说,这段时间她要守在她的旁边,她一连在苏冥辰的房里呆了两天,这两天她连吃饭都在苏冥辰房里的,一直守着他,就唯恐出现什么意外。中间苏冥辰高烧了两次,唐霓裳赶紧吩咐丫鬟们用毛巾沾着水放在苏冥辰的额头上给他退烧,好在最后都有惊无险。
第三天早上,苏冥辰终于醒过来了,此时,唐晋已经累得睡着了,她的头枕在了苏冥辰的胳膊上。
苏冥辰用另一只手轻轻捋了捋唐晋额头上的碎发,看着她一脸疲倦的面容,心疼极了。
唐晋被这个细微的动作惊醒了,虽然她平常睡觉比较死,但是这几天她都是草木皆兵,总是害怕因为自己睡过头,而导致苏冥辰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她睡得极不踏实。
此刻唐晋用双手揉了揉迷茫的双眼,看向苏冥辰,只见他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还和以前一样,那眼睛里仿佛有着无数的湛蓝的小星星。
唐晋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说道:“苏冥辰,你醒啦。”
苏冥辰的眼睛里都是笑意,说道:“我的小晋晋都累蔫了。”
唐晋的眼睛瞬时间变模糊了起来,眼泪便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坚强的她仿佛是习惯了流眼泪。每次都这么没出息,不知道苏冥辰在心里会怎么嘲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