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东陵翕然不禁开口问道,“姐姐,你可知这家馆子里有什么好吃的?”
“啊?!”显然赵亚卿被吓了一跳,“哦,这家的糖醋鱼做的特别地道,你也知道,我是江南人,能做出味道这么正宗的糖醋鱼,也就这了!”
“都说江南水乡甲天下,真想去看看呢!”东陵翕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你喜欢?那等我忙完的带你去看看。”莫志云搂着东陵翕然说道。
东陵翕然不经意撇到赵亚卿的神色,竟没有之前的醋劲,这有点奇怪了,赵亚卿对莫志云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并且以她的性格,根本藏不住什么....越来越多的疑点困惑着东陵翕然。
“姐姐,到时候你可要带我去多吃些好吃的啊!”东陵翕然注视着赵亚卿的眼睛说道。
“好好好!到了!就是这。”赵亚卿说道。
下了车,东陵翕然望着这块地方,不就是之前的风月楼吗?竟变成了一家酒家。物是人非啊,东陵翕然想着叹了口气。
莫志云看出了东陵翕然的不适,拉起她的手,眼睛虽然没看着她,但从掌心传来的温度领东陵翕然很是心安,“别怕,有我呢。”
一进门,就看店小二围着赵亚卿热情的接待着,应该是常客,东陵翕然逼迫着自己静下心来。
不多时,精美的菜肴都摆上了桌,“爷,妹妹,咱们先喝一杯吧!天越来越暖,万物复苏,就为即将到来的夏天干杯!”赵亚卿为自己斟满酒后站起身说道。
东陵翕然端起酒杯,酒刚要碰到嘴唇,她突然停下,看着赵亚卿将酒一饮而尽却还是不放心。
“怎么?妹妹怕我下毒?”赵亚卿半开着玩笑说道。
“怎么会,就是这酒有点凉罢了。”东陵翕然说道。
“小二!给我们温一壶酒!”赵亚卿随即叫道。“那这杯酒我先替你干了。”说着,夺过东陵翕然手里的酒杯仰头都灌入了嘴中。
“亚卿别怪最翕然的她也是受了太多苦了。”莫志云看这气氛有些尴尬劝说道。
“爷放心好了,臣妾都已经想好了,只要爷您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赵亚卿抹了抹嘴角笑着说道。
“只要有你这句话,你就永远是我莫志云的夫人。”莫志云感激的说道。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是一个乞儿模样的孩子,看着桌上的人,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大爷,行行好!给我点钱吧!”
“嘿!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来要饭了?!快走快走!几位客官,不好意思,您吃好喝好!”店小二陪着笑脸,使劲推搡着这乞儿说道。
“看这孩子也就五六岁模样,怪可怜的...”赵亚卿面露同情之色缓缓开口。
“可怜什么啊!客官您吃好喝好!”说着店小二就要拉着乞儿离开。
莫志云看着这情形,招了招手,“过来!”
“客官!这...他就是一个乞丐!”
“行了,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店小二犹豫片刻哈着腰关上了门。
“过来吧!”赵亚卿唤道。
乞儿胆怯的爬上了椅子。
“别怕,想吃什么就夹吧!”东陵翕然说道。
这乞儿看着东陵翕然,指着她说道,“我想挨着你!”
莫志云看着这孩童,心里幻想着自己未来与东陵翕然的孩子,心情大好,“哈哈哈!好,那你过去坐吧!”
乞儿利落的下了凳子,抱着东陵翕然不撒手,东陵翕然看着这孩童心里也是思念自己的释迦,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谁料这乞儿竟一口咬住了东陵翕然的手。
“啊!”东陵翕然吃痛惊呼着。
“翕然!”莫志云窜起来看着她流血的手,“你这孩子!快松口!”莫志云皱着眉呵斥道。
不一会,这乞儿翻着眼睛,口吐白沫,蜷缩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东陵翕然看着眼前狰狞的尸体,再看自己的伤口,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她身体里翻江倒海着,扶着桌子吐着残渣。
“妹妹!你没事吧?!”赵亚卿扶着东陵翕然紧张的问道。
东陵翕然吐到没有东西可吐,却依旧干呕着,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用尽全力推开赵亚卿,沙哑着嗓子喊道,“这是你设计好的!三殿下,你快走!这里有诈!”
就在这时,门窗被粗鲁的撞开,一堆黑压压的黑衣人举着刀剑对着他们。
“殿下!快走!”东陵翕然佝偻着身子艰难的抬起头说道。
莫志云神情复杂的看着赵亚卿,扯下自己的衣带,把东陵翕然绑在自己的后背上,“我不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说完翻开窗户看着楼下的人们,闭着眼跳了下去。
赵亚卿看着他俩的身影,笑出了眼泪,身子如落叶一般飘落在了地上。
“看见了?这就是心爱的男人!”身旁的黑衣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也飞快的跳下了窗。
赵亚卿瘫软在地上两眼涣散的望着窗子,十分想跳下去,可站在窗檐上,想起了自己的女儿,退缩了回来。
浑浑沉沉的回了家,一进门身旁的家奴就问道,“诶?夫人,您怎么自己回来了?小小姐没和您一起回来啊?”
赵亚卿听到这话疯癫了一般的抓着这家丁的衣领,“你说什么?!我的孩子呢?!”
这家丁被吓得够呛,哆哆嗦嗦的说道,“夫..夫人,小小姐被蝶儿夫人带走了,她说是您吩咐的。”
赵亚卿送开这家丁的衣领,跪在了地上,捂着脸哭喊着,“怎么...怎么会...?终究我还是输了?!”
“夫人?您怎么了?”这家丁蹲下身子问道。
赵亚卿哭着笑累了又开始笑着,笑着狂吼着,“我的女儿!!!还我女儿!东陵翕然啊啊!”
而另一边,莫志云背着东陵翕然飞快的跑着,最开始,东陵翕然还会咳嗽,可现在身上的她已经一动不动了,莫志云心如刀割一般,若东陵翕然在这丢了性命,他可能会自责一辈子。这么想着,他脚就像灌了铅一般。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前面已经到了悬崖,莫志云解开衣带,把东陵翕然轻轻放在地上,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像睡着了一般的东陵翕然,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呢。”
此次出行也没有带佩刀,他随后从怀中掏出匕首,挡在东陵翕然身前。飞快的迈步,毫不留情的割破来者的喉咙。
被这些黑衣人围成一圈的他一个没注意身后被划破了一刀,献血瞬间崩了出来。
吃痛的他跪在地上,望着东陵翕然,他咬紧牙关又站了起来,继续厮杀着,可却不敌他们人多势众,被一箭穿透了肩胛骨。这时被一人一脚踢飞,他踩着莫志云的头,举起刀刚要砍下他的头。
“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让我死个明白。”莫志云的声音响起。
这男人放下手中的刀,冷哼一声,“哼,你是该死个明白,你杀了我们楼兰最后的希望!”说完再次举起了刀。
莫志云趁着时候记下了这男人的声音,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一个跟头跃起,抱着东陵翕然跳下了悬崖。
他望着东陵翕然沉睡的脸庞,笑出了声,丝毫感觉不到死亡的恐惧,“翕然,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
此时的莫志云心里已经装不下所谓的皇权了,他坦然的闭上了眼,就在等着死亡降临的时候,被树枝挂住了衣服。
“啊!”莫志云突然惊醒,刚要放下心来,可树枝又折断了不少,只能承受一人重量的树枝,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莫志云看着东陵翕然,“翕然,对不起,我只有活着才能为你报仇。”
莫志云缓缓松开手,东陵翕然就这么掉落了下去。他看着东陵翕然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紧握着的拳头最后终于松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过神来,他甚至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不会再碰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