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拍的很轻,但也能感受到他指腹的冰凉,侵人心寒。不过她吃惊的是白画竟然会有这个举动,从花千骨与他说话到现在,他就像一个冰山一样,站在那里,手臂一前一后,一手贴后背,一手贴腹前,没有移开过。
白子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看到她,又想起了小骨,也许她是真的很像她吧。白子画不自觉地问了句“朝暮,你认识花千骨吗?”
“啊,什么?”花千骨还没有惊讶完,没有听清他的话。但她听得出白画说这句话时,语气里眼神里充满了柔情与——愁痛。
“没什么,这里危险你快点回家去。”他刚说完,身后就吹来一阵冷风,白子画眸色一动,手上就已唤出长剑。警惕地转过身,右臂一拦将花千骨护在身后,长剑尖锐地指着前方。
“鼇,你已修炼千年,只余一年便可净升为仙,为何还要伤人性命,吸人魂魄。”他牧师前方,声音平稳却带着冷厉,仿佛上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就惊涛骇浪。
呼~呼~
突然,四周出现了一层黑雾,向他们面前的土地上汇集,速度非常快还带着强大的力量,使花千骨吹得东歪西倒,站也站不稳,如果风再大一点点,她可能就会被吹到十万八千里了。她的眼睛眼睛因为气压过大而睁不开,双臂只能紧紧地挽住身前的手臂,以免自己真的被吹走。相比花千骨的凌乱,白子画却异常镇定,稳健的站那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风停了,花千骨紧闭着眼睛观察了一下,才缓缓睁开了眼。依旧是一片翠绿,但好像又多出了什么东西,她揉了揉已经发红的眼睛,才看清楚白子画前面的那个人。那个人全身上下都被黑布所裹,只漏出一双眼睛,黑色下他的眸色更加清明,那是一双火红的眸子,红如血色,澈如清泉。她看的出他面对白子画的恐惧胆怯。
“上仙,我自知有错。还望上仙能给我一点时间,之后我自会了断。”他乞求着,毫不犹豫地跪在了白子画面前,诚恳的望着他。
“不行。”语音未落,白子画手上的长剑就已刺穿他的胸膛,鲜血淋漓。他的速度很快,几乎看不见他的动作,让人告诉不到那一刹那的痛苦。花千骨不知道鼇是心甘情愿的不去还手还是反应不过来,他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将世界的最后一个景色收进眼底,然后——灰飞烟灭。
那一刻,花千骨看的很清楚,他流泪了,晶莹的泪水,澈透的泪水,述说着他的悲恸。
花千骨知道,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花千骨看着白子画将沾满鲜血的长剑放入墟鼎之中,没有对遍地的血色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依旧是那样冰冷淡漠,好似折断了一根草那样平常。
“你为什么要杀他?”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虽然她也知道,这样做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