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问她问题的时候,她一个都答不上来,还非常的苦恼。
“我会尽力而为,媛媛先在屋里休息,哥哥去你们家附近转转。小小你陪我去,麻烦雪姬在屋里照顾媛媛,好吗?”
他担心媛媛的鬼魂跑去找妈妈,她的魂魄现在非常弱小,在阳光下乱跑就有可能被净化。并且血姬跟着他只会添乱,最好能待在家中。
他期许的望向血姬,似乎在问你能完成这个重任吗?
血姬虽然很想跟着一起去,但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如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头道,“好的,好的,不麻烦,不麻烦。”
刚到清平路我们就下了车,薄弘文掏出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照相机,咔嚓咔嚓按下快门,将目之所见拍摄下来。
荣华书店就在街道口,一眼就能看见,我随他进入书店之中。
由于这一带居住的人们不是特别富裕,有些小孩无人看管家长就将他们丢在书店中看书。
所以书店中的小孩非常多,店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很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回家,快回去找妈妈…”
这群小孩赶都赶不走,一直赖在店里,惹的店员很不高兴。
“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起刚才媛媛说过的话,她说书店阿姨很细心地提醒她要回家。
而实际上是因为书店店员见她只看不买,不耐烦的驱逐。
“小孩子的世界与大人的不同…”薄弘文一言道明了真相,“她们心地单纯,只能了解事情的表象,认为所听到的所看到的就是全部的事实。不会去探究其中的含义,就像在书店看书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的理解就与我们所看到的都不同。”
“原来如此…”
媛媛听到书店阿姨让她快点回家,还以为是关心她。实际上是看她碍眼,让她早点走。
“这些你早就想到了…”
“是的,小孩子的眼睛太纯净。所以你问她太多的问题,她的回答也不一定准确。一切还是要凭我们自己去判断,用大人的眼光去看待问题。”薄弘文用照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记录着媛媛每天的生活轨迹。
刚刚出生每个人都是一张白纸,随着日渐长大白纸上描绘出各种各样的颜色,纯白不在,有些甚至被染成一片漆黑。
出了荣华书店旁边是一间礼品店,我走到礼品店想推门进去看看,却发现大门紧锁无法推开。
“怎么了小小?这家礼品店有什么问题吗?”薄弘文走到我身旁询问道。
“没什么,之前媛媛说曾在这里买过一个心愿娃娃,所以我想进去看一下。”
一道卷帘门遮住了店中的商品,难以窥探。
薄弘文站在礼品店外,咔嚓照了一张相。
“小小,我们往前走走,改天再进这家店拜访。”
薄弘文很有耐心,拍摄了很多照片,与街道中很多小贩闲聊,拉拉家常。特别是媛媛记得的一些人,他都会刻意接近聊两句,随后偷偷拍摄他们的照片。
清平路的菜市场又脏又臭,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泥垢与水渍,也无人打扫。一进入,我就连忙捏住鼻子。
菜市场的摊位拥挤,卖菜的小贩扯着嗓门招呼着顾客,缺斤短两的事时有发生,有些顾客回家后发现不对找了回来,卖菜的小贩还死不承认。
“这…我真不相信这些人每次会多给媛媛一些菜…”
不是我带有色眼镜看他们,只是他们对大人都缺斤短两,更别说小孩子了。
薄弘文似乎早就猜到了,“媛媛称两斤,只给她装一斤,称好之后再抓一点菜到媛媛菜篮子里。这样媛媛心中就会觉得卖菜的叔叔阿姨多给了她一些菜,而实际上最初就少了她一斤…”
“这是很常见的手法,让别人心中以为赚到了。对付精明的大人当然没用,但对付小孩非常有效果。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这样的调查结果令我心中五味陈杂,在小孩子的眼中,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人人都和蔼可亲。她看不到人们的谎言与丑恶,心怀美好的生活着。
“媛媛,那个小女孩我记得,每次路过都会跟我打招呼…”穿着黄色上衣的扫地阿姨将扫把靠在树旁,滔滔不绝地说。
“可是她妈妈有精神病,说的难听点就是个疯子。我真怕她也有,听说这病能遗传。有的时候真怕她当街伤人…”
包子铺的老板对她也没有留下好印象,“她是个小偷,我的包子每天都会无缘无故的少,肯定是她偷的。”
一颗柳树下,一位穿翡翠色衣服的妇女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来气儿,“她天天拿眼神狠狠的瞪着我家孩子,那眼神就像要将我家孩子生吞活剥了。这么小的女孩,就有那么阴狠的眼神,长大一定不是个善茬儿。还好死的早,否则我家孩子哪天出了事肯定是她做的…”
我听了实在气不过,反驳道,“如果不是你家孩子天天拿石子丢她母亲,她会瞪他吗?你只知道怪别人,有没有想过自己孩子做错了。”
这位妇女破口大骂道,“我家孩子哪里做错了?我家孩子在学校可是三好学生,她一个连学都上不了可怜虫,天天跟杂货铺的江老头眉来眼去,一看就是个贱胚子,凭什么跟我家孩子比?”
“你…”我火气上来了,指着她鼻子说道,“你嘴中能不能积点德,这样说一位小女孩,如果你的孩子被人这样对待…”
“你别拿她与我家孩子相提并论,她肯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被一个疯子生了出来…”
“算了算了,小小,你跟一个泼妇吵什么。你哪里是泼妇的对手?”薄弘文连拉带拽将我拖离了柳树下。
“你放手,我要回去跟她好好理论一下。真没见过嘴上这么恶毒的人,连一位小女孩儿都不放过,气的我真想打她。”tqr1
我们都离开了柳树,那位妇女还在树下咕咕叨叨,我真想冲上去一拳将她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