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唤来了慧儿,让慧儿立即去将司马流云找来。慧儿见顾倾国如此疯狂的模样,顿时不敢犹豫,立即去找司马流云去了。
不消片刻,司马流云便来到了依兰院。她见顾倾国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心中一紧,立即上前去,一把抱住顾倾国,心疼道:“可是那个小贱人又欺负你了?”
顾倾国倒在母亲的怀里,顿时就委屈的哭了起来。她倒是忘了,自己前些日子,还鬼迷心窍的差些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我恨顾倾城,我恨她!”顾倾国目赤欲裂道。
“母亲知道你恨她。我也恨。早知当初母亲就该送她们母女两一起上路。”司马流云后悔道。
顾倾国如何不是这般想的。她甚至在心里有些怨恨司马流云当初心软,才会有了今日的结果。
“母亲。既然当初你能悄无声息的将那个贱女人害死,如今为什么对顾倾城你又毫无办法呢?”顾倾国怨恨道。
说起这桩事,司马流云还是有些得意的。“倾国。你可知道,想要杀死一个比你强的对手,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顾倾国不明所以的看着司马流云那张阴险狠毒的脸。问道:“是什么?”
司马流云笑道:“只要是人,便定会有她的弱点。倘若你能抓住那个人的弱点,并给她致命一击。那么就算你不杀她,她也会自己死在自己的手中。”
顾倾国依旧不解的看着司马流云。便听司马流云又道:“母亲当初,便是抓住了你父亲还有柳青梅那个贱人的弱点,才有了母亲如今的身份地位。当年,我司马流云不过是司马家的一个庶出三小姐。父亲看不起,母亲又是最不得宠的姨娘。母亲在府中日日过的都是勾心斗角的日子。有一日,我偷出府去,不料遇到坏人,是被你父亲所救。也就是从那时,我便爱上了他。”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庶出三小姐,根本没有能力站在他身边。可有一日,我见他与一个青楼女子悄悄来往,还对那女子十分的爱慕,我便知道,那便是你父亲的弱点。”
顾倾国问道:“那青楼女子可是柳青梅?”
司马流云颚首。“那个青楼女子正是柳青梅。当时她因生的绝美,在京中名声大噪,得了无数豪门子弟,以及两位宗亲王爷的爱慕。我便设计让你父亲看到柳青梅那个贱人与当朝的明王爷睡在了一张床上。你父亲怒极生悲,喝醉了酒,才有了后来的我。而后皇上下旨赐婚,我又怀了他的骨肉,你父亲向来重情重义,再加上柳青梅一事的打击,便一怒之下,冒死求娶了我。”
“所以说,顾倾城她是父亲的女儿?”顾倾国问道。
司马流云得意一笑。“这是自然。倾国,你记住,相爱之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容不下对方眼中还有他人。”
“所以母亲一边骗父亲,顾倾城不是他的女儿,让他对柳青梅母子女心存芥蒂,同时又将消息透露给柳青梅。柳青梅从此也对父亲心存了芥蒂,慢慢的,即便他们相处在了一起,却也因对方心中的猜忌,埋怨,到最后不攻自破,仇恨对方?”
“没错!当年,你父亲恨极了柳青梅背叛他。所以在你们出生时,我又使出了一计,让你父亲确信顾倾城是个野种。他一怒之下,便向世人告知,你才是他的第一长女。如此,他们便更加心存芥蒂,少有在一处了。顾倾城五岁那年,我意外得来一只麝香玛瑙镯子。我假意撮合你父亲与柳青梅重修旧好,并骗你父亲将那麝香镯子作为礼物赠与了柳青梅。你父亲当时也是傻。他竟然相信,一个女人会容得下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便拿着送去了。可柳青梅是什么人,她在万花楼待了那么久,自然是一眼认得出那镯子的作用。顾谦将那样的物件当礼物送给了她,你说她会如何作想?”
顾倾国笑道:“母亲说过,那麝香是用来避孕打胎的。柳青梅收到那样的物件,自然是伤心透了,哪里还有心情再与母亲抢人。”
站在窗外听了许久的顾谦听闻此处,终于受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一头栽倒在地。
方才他不过见司马流云这般着急的来依兰院,还以为顾倾国今日受了不少打击,又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也跟着进了院子。没想到,却恰巧听到这样的一段真相。
原来,竟真的是他误会了她这么多年。原来,是自己中了司马流云的圈套,一手逼死了柳青梅。他甚至还怀疑我不是他的女儿,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对我选择漠视,甚至厌恶。只因司马流云的几句挑唆之言,他便相信,将自己逼的妻离子散。
他伤了自己最爱之人的心,最后害的她含恨而终。而后,他又将我逼入绝境,如今我不再认他这个父亲,连多看一眼都是厌恶。这都是他的报应,报应啊!
他轻信小人之言,如今才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他这一身活着还有何意义?
顾倾国和司马流云听到屋外的动静,顿时吓了一跳,立即打开房门一看,没想到竟是顾谦倒在了门口。
司马流云顿时慌了,看顾谦的样子,定是方才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若真是这样,顾谦会怎么对她。她想都不敢去想,当初顾谦是有多爱柳青梅那个贱人,只有她最清楚。就连他们每晚睡在一起,顾谦的梦里,喊着的,也始终都是柳青梅的名字。
顾倾国也是慌了。若父亲知道了她与母亲这般狠毒,又知道了顾倾城是他的女儿,那么他会不会因为,觉得这么多年亏欠了顾倾城,而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嫡女之位让给她?
不!她摇头。问司马流云,如今该如何是好?
司马流云已经惊吓的呆了。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她还在想,顾谦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休了。
听下人来报,顾谦病倒了。我在想,我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其实我心底还是有些担心的,可就是拉不下面子,左右为难,抉择不定,我便想起那日说过要去宫中看飞雪,便干脆选择视而不见躲到宫里去。
司马流云和顾倾国见我如此。心想,我是真的不会原谅顾谦了,顿时得意的笑了。可顾谦在昏迷当中,却一直叫着柳青梅和顾倾城的名字。这让这母女两又不由愤恨起来。
飞雪一见到我,果然很是开怀。方才我站在远处,就见她与一名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一处愁眉苦脸的样子。正想着,这该不会就是她那个未婚夫吧!
模样倒是长的挺俊。就是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实在提不起劲来与他谈话。连我都觉得他甚是无趣,飞雪这般洒脱的性子,便更加不用说了。
飞雪将宫婢们屏退了,又找我做理由,便将那名叫林和的男子打发走了。那男子也是老实,见飞雪对他好似没有多大兴趣,便也不强求,乖乖的离去了。
我笑道:“你倒是会欺负人。你看人家一脸委屈的样子。”
飞雪大呼冤枉道:“我才懒得欺负他呢!你看他一副弱不禁风,严谨古板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书呆子。看着我都觉得无聊,哪里还有兴趣打趣他。”
我想想也是。像飞雪这种性格,也就适合找个武夫。可这东篱和北冥即将开战,武夫都是要派出去战场的。万一出现个什么差池,那便是害了飞雪的一生。所以东篱夜锦就不得不从文官里找合适的了。
而现在的公子哥,要么吃喝嫖赌不务正业,要么就是如方才那名男子一般文弱书生,又实在无趣至极,不管是那一方,都是不对飞雪胃口的。但文弱书生也就最多闷了些,至少老实。可若选那些活泼些的,又不成规矩的,飞雪嫁过去,还指不定会受多少委屈呢。
东篱夜锦这个皇兄,也着实是当的累。
我将自己方才的想法与飞雪说了一遍,没想到她竟笑话我道:“还未嫁给我皇兄,便知道心疼我皇兄了。果然是两情相悦的好呀!”说罢!自己又悲伤了起来。
我安慰她道:“你若实在放不下,又为何不去找他呢?总好过这般整日难过。”话刚说完我便后悔了。我这不是越劝越忙吗?若是东篱夜锦知道我唆使他皇妹去找那北冥之人,他会不会气死?
飞雪倔强道:“不!我不去!”
我知道,她是还在担心那签上的话。这样左右都不行,我便也不知如何劝她了。便干脆与她一醉方休,在忘忧宫喝起酒来。
喝到迷糊时。飞雪问我,是不是也要与她皇兄一起去战场。我颚首承认。她便说,她真是羡慕我。
我也借着酒意调侃她道:“想去,便去吧!”
她又立即摇头。坚决道:“不!我不去!”
我笑道:“你看我,从不相信那些,不也好好的活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