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沒有出乎厉寒的意料之外。
鲁雨星虽然强大,他那破山重剑舞得和一块门板一样,虎虎生风,但是,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却终于脱力。
就在这时,慕容暖终于动了,只见他身形一闪,擂台上面一花,慕容暖的身形,就已经在鲁雨星的眼前消失不见。
鲁雨星感觉到不好,但是他是力量型的高手,身法实在不擅长,再加上,慕容暖出现的地方,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竟然是出现在他的头顶…
这是第一次,慕容暖打出了一式完全不一样的指法。
只见他的左手一根中指,忽然变作纯青,微微一弹,仿佛花朵的一瓣花瓣,轻轻垂落,弹在了鲁雨星的脑袋之上。
“砰…”
一声清脆的声音,仿佛微风轻拂,鲁雨星竟然如遭重击,整个身子跄踉了两下,才终于站稳。
他面色苍白,有著脱力后的空虚,额头之上,更有一道恐怖的指印,在潺潺冒出鲜血來。
不过他并沒有在乎,随手擦了一擦,看到满手鲜血之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我输了,抱歉。”
说完,扔下一枚黑铁令,放在擂台上,转身跳回伦音海阁众弟子中间。
一众伦音海阁弟子,急忙上去扶住他,包扎的包扎,掏丹药的掏丹药,更有不少人,对台上的慕容暖怒目而视。
然而,慕容暖却丝毫不曾回头,他目光悠然,望向远方,虽然刚才使出了那样一记绝招,被人发现,却似流泉过石,清风吹叶,不著丝毫痕迹,根本不曾萦绕于心。
斗神台十五连胜的强者之一,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厉寒目光闪烁了一下,他暗中思忖了一下,如果凭真正实力,即使他爆发全开,也最多和此人半斤八两。
除非他出动天罚之力,否则,还真胜不了这慕容暖,而且,自己有手段,又岂知对方,沒有什么隐藏的底牌?
总之,这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此人,看不透。
这是厉寒现在唯一的观感,此人也是第一个,同等境界中,让他感觉到,有兴趣,有压力的对手。
以前,待在伦音海阁,世界还是太狭小了,就算在潮音大会上,见到过一些八宗的高手弟子,也多半只是二线。
真正的顶尖弟子,都还沒有到來。
这是第一次,他跳出伦音海阁,真正的面向天下,而第一个让他遇见的人,就沒有让他失望。
“慕容暖,我记住你了。”
随后,伦音海阁又有几名弟子,因为不忿两位师兄的连续失败,上去挑战,然而,轮番战斗,慕容暖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谁來都不拒的样子。
最终,除了徒留下几面令牌,所有弟子全部失败而回,这下,整个伦音海阁这边,才算是真正的哑然。
除非请动气穴境的弟子前來,否则,只怕沒有一个是这个慕容暖的对手。
所有人暗暗畏惧,刚才的激愤热血全部消失不见了,当看到对方是一座自己攀升不了的高山时,原有的弱小,就被体现出來。
现场,响起许多人讥笑伦音海阁的声音,然而,却沒有人能出声反驳,所有人都低垂下头。
鲁雨星面色难看,然后败了就是败了,宗门荣誉,他维护不了,也可可奈何。
而应承悦,自始至终,更是沒有一点生气,如同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再也不见原來的一丝锐色。
厉寒身边,牧颜北宫怒火上涌,听著四周众人议论伦音海阁弟子如何如何不堪的声音,拳头猛捏,身形一动,就想冲上台去,与慕容暖一较高低。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手从斜侧里伸出,拉住他,厉寒微微摇了摇头,阻止了他。
现在还不是时机,虽然他也感同身受,渴望与对方一战,但是,一上台,他们就不能凭正规手段进入冰火九极洞,那样,得不偿失。
总会有机会的,一定会。
厉寒带领著杨晚三人,从另一个方向,绕行向悬空浮梯,因为他们是最后进來,而且又在最边缘,所以沒有人发现他们,此时,所有人都还处在震惊当中。
台上,慕容暖看了四周一眼,见良久再沒有人上台挑战,微叹了一声,捡起地上四五块黑铁令牌,身形一纵,跳入人群中,身形闪了几闪之后,竟然直接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所有人才轻轻吁出一口气,感到压力顿失,才又有弟子,敢跳上台,继续与其他人赌战。
但是,经过了前面两轮战斗,即使是再精彩的战斗,所有人也看得索然无味,最终,草草结束了。
即使是其他宗门的顶尖弟子,之前讥笑伦音海阁时,也不过是下意识,而让他们真对上这个慕容暖,他们也沒有把握。
……
终于,从另一个方向,上了悬空浮梯,片刻后,厉寒等人,來到了浮空走廊之上。
这里,人群稀少,劲风吹來,如同天地失重,如果不是对自己绝对有信心,普通人只要回头往下看一眼,估计就要吓得脸色苍白。
即使來到这里,牧颜北宫依旧不依不饶,忽然走到厉寒面前,拦住他,一脸怒色:“刚才为什么拦住我?”
厉寒看了他一眼,似是知道他心中的怒火,道:“现在还不是时机。”
“那什么时候是时机?”牧颜北宫继续怒气冲冲地问道。
牧颜秋雪有些畏缩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一甩手,将其甩到一边,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厉寒一笑:“你想报复?”
牧颜北宫点了点头。
厉寒也不拦他:“那你去吧,他应该还沒走远,你应该还來得及……”
“这……”
如果厉寒跟他辩驳,他只会越來越怒,但厉寒直接让他去,这样,反而让他一阵茫然,“我……”
他回头朝底下望去,却见壁深千丈,如行虚空,足下只是一些普通木片组成的板桥。
饶是他技高人胆大,这一刻竟然也吓得脸色陡然一阵苍白:“我…”身子连颤,竟然不由自主,抓住了厉寒的衣袖。
“呵呵。”
厉寒眼神一阵诧异,倒是沒有想到,牧颜北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刚才连慕容暖都敢挑战的人,现在居然因为走在悬桥上,而吓得怕成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好笑。
人都有弱点,即使修道者也不例外。
只不过,修道者意志肯定要比普通人强一些而已,而且即使跌下,有轻身功法在,也不会摔死,肯定不如普通人感受强烈。
但他沒想到,牧颜北宫竟然有一点微弱的恐高症而已。
看他刚才上來的时候不觉得,估计是还在发怒当中沒意识到,现在这幅模样,还真是千年罕见。
他也沒笑话他,径直越过他的身子,朝前走去。牧颜北宫呆了一呆,急忙跟上,再沒有提要下去报复寻找慕容暖挑战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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