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说这番话之前,本意是想要借这次机会表明一下她的立场,但是在开口之后,她内心的触动却不比其他人少。
她来米国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就是这短短的几次旅程和经历,却是让她感受到了一种与国内截然不同的感受。
在这里,各种发色和黑白皮肤的歪果仁无数,可是这些人的眼神却是那般陌生,全然不似在国内的时候见到的那些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夏人那般亲切。
这里的建筑、食物、语言、生活节奏甚至是民族文化都截然不同。
在这里,每一个人的行为都会被无限放大,一个犹太人就有可能代表着整个犹太民族,一个印度人就代表着整个印度教众;在这里,白人歧视一切与他们种族相异的人群和事物;在这里,华夏仍然是那个上百年前备受诟病的东亚病夫的形象;在这里,华夏不再是国人自诩的五千年文明古国,而是落后贫穷只能被动挨打的软骨头。
如果没有走出国门,如果没有来到这里,霍思宁就永远不会知道,华夏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原来还是这样的薄弱。
人若不是经历了这些,永远都无法感受到自己骨子里那潜藏着的深深的爱国情愫,在这个时候,霍思宁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一定要说一点什么,至少不能让自己的国家被人看轻,至少能够让那些在异域他乡的华侨们,在电视上报纸上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不是羞愤地低下头去,而是高傲地挺直腰板,像一条巨龙那样,真正地挺胸抬头!
因着这个念头,霍思宁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眶隐隐地氤氲着泪光,甚至情不自禁地望向华夏国所在的方向。
因为她很清楚,在那遥远的东方,有很多人在等待着她还有她的伙伴归国,不论这两只兽首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一定会有人在紧张地期待着。
感受到霍思宁情绪的拨动,这真挚的情感流露,哪怕是那些外媒记者也为之动容,一时之间,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凝住了一般,很多摄影师都将眼前这个华夏女人遥望东方的那个画面给定格在了摄影机中。
这个被外媒无数次曝光,屡创奇迹的东方女人,曾经被时代周刊定义成了华夏最杰出的传奇女性,此刻流露出的神色,绝对不是作伪,如果不是真将那个国家和民族的爱刻入骨髓,绝技无法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可能露出这样真挚的感情。
人的言语或许可以伪装,但是感情却是无法伪装,当这张照片刊登上各大周刊之后,在看到这张照片里面的那个女人遥望东方眼底闪烁着泪光的神情的时候,所有看到这张照片的华夏同胞们都不由得心下一颤,一种强烈的共鸣自身体骨髓里涌出。
哪怕是那些外国人,也不受控制的为之动容。
直到很多年以后,这张定格的画面仍然成为摄影界的美谈,实在是因为照片中的那个女人的眼神太过鲜明,即使并不知道这个故事的背景,看到这张照片的人也能够体会到这个女人那种深沉的爱,仿佛要透过照片,汹涌而来。
当然,这都是后话,霍思宁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时刻如此真情流露,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着情绪,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些记者们也从怔忪中回过神来,当意识到霍思宁刚刚那番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之后,那些记者们顿时更是激动了:
“霍小姐,这么说,您是承认,这次的传闻是真的,您真的花费了两亿五千五百万米金买下了两只十二生肖兽首?”
“霍小姐您方便透露一下这趣÷阁钱是从哪里来的吗?这两件十二生肖兽首,是您私人收藏,还是由华夏文物局收购?您这次出面,代表的是您个人,还是贵国的政府?”
“霍小姐,您对您之前的裸捐行为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
那些记者们疯狂地开启了追问模式,显然还试图从霍思宁的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讯息,但是奈何霍思宁却并不准备再配合了,她刚刚借助这些记者想外界传达了她的观点,这已经足够了,剩下的,等回国之后,她自有安排。
所以她笑了笑,冲着那边的顾叙示意了一下,很快一行人就往前走,在顾叙巧妙的几个动作之下,一行人就突破了记者重围,径直抵达了他们之前租的几辆轿车前。
安排着几个老爷子连同苏青青一行人都上了车,确认两只兽首也安然无恙之后,霍思宁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些记者们却是不肯罢休,一个个都朝着霍思宁众人所在的轿车涌了过来。
“霍小姐,您就再说几句吧!”
那些记者们眼见着霍思宁一行人准备离开,顿时也急了,索性将一行人的车子都给围住了,俨然一副不说几句就别想走的架势。
霍思宁心下无奈,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之后,到底还是没忍住,将那车窗给降下来,看向窗外的那些记者:
“本来不过是在拍卖会上拍下两只兽首而已,你们这般针对我,不就是希望将这件事闹大吗?你们非要询问一个结果,我也不是不能说,这两只兽首到底是不是我个人购买的,我的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猫腻,是不是涉嫌洗黑钱,你们要真想知道,可以,今天是周五,我们周一见,等着吧,周一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霍思宁嘴角微勾,戴上了墨镜,示意司机开车。
几辆轿车踩着尘土扬长而去,却留下了一地懵逼的记者和摄影师。
周一见,这算是什么解释,这霍思宁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准备周一给他们召开一个记者发布会吗?
那些记者们顿时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霍思宁那一行人远去,最后消失在视野中,记者们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不知道这霍思宁最后丢下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