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并不接话,只是垂眼看着眼前的茶盏。
她心知这场比赛极为重要,不然宋超莹也不会如此情急来找她帮忙,可是她确实是无能为力,拉斯维加斯那地儿,她就算没去过,也听说过其名头,国内的赌博和那地方相比,不过是小儿科。
她虽然有天眼作弊器,但是和拉斯维加斯的那些大鳄比,完全不够资格,所以她就算想帮宋超莹的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霍思宁不是那种不自量力的人,相反,她很知道分寸,也绝对不会因为前两次在澳城和公海上赢了几场赌局,就飘飘然。
国际比赛不同于国内的小打小闹,没有万全的把握,霍思宁不会轻易涉险,所以哪怕是宋超莹再三恳求,霍思宁也是三缄其口,不肯改变主意。
“霍小姐,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是这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这是拉斯维加斯寄来的邀请函,如果霍小姐你改变了主意,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一看霍思宁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宋超莹就知道这场谈判到此应该结束了,趁着霍思宁还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宋超莹果断地站了起来,留下了一张烫金的英文邀请函,带着宋超静就转身离开了茶庄雅间。
谁知没过多久,宋超静忽然跑了回来,抬起高傲的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霍思宁,直接开口道:“霍小姐,你和欧阳大哥很熟?”
霍思宁本以为宋超静是落下了什么东西没有拿,正准备开口询问,不想宋超静居然开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霍思宁心中有些纳闷,却并不隐瞒,微微颔首道:“很熟倒是算不上,不过是有些工作上的交集,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宋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宋超静冷哼一声:“我六姐脸皮薄不敢问,我就来当这个坏人好了。我们家正在和欧阳家议亲,我们都不希望这件事横生枝节,霍小姐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霍思宁乍听这个事情还有些错愕,她看了看宋超静那如同护崽的母鸡一般的神情,顿时灵光一闪,明白了这宋家九小姐的意思。
敢情这宋家小姐以为她和欧阳军有什么私情不成?难怪刚刚宋超莹看她的神情那么古怪。
霍思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宋超静说得词不达意,还有些傲慢强势,咄咄逼人,霍思宁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因为霍思宁在澳城和公海赌博,欧阳军都在,而且她跟欧阳军关系确实不错,再加上上次那联动机床也是霍思宁帮欧阳军解决的,所以欧阳军对她也很亲近,就将她当成是亲妹妹一般。
估计就是因为这样,反倒引起了宋家人的误会,让宋氏姐妹以为她跟欧阳军有什么暧昧。
这话若是别人闻起来,霍思宁恐怕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但这毕竟关系到宋超莹和欧阳军的终身大事,霍思宁却不得不引起重视。
“宋九小姐,你恐怕是真误会了,我和欧阳军的交情,不是三两句话能解释得清楚的,但是绝对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关系。你们不在内地,所以对于国内的一些新闻可能不太清楚,事实上,我已经订婚了,欧阳大哥是我未婚夫的发小,你觉得我们可能会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么?”
宋超静一听霍思宁这么大方地解释,顿时愣住了,随即就面露尴尬,脸色也涨红了。
霍思宁倒是没怎么介意,笑道:“欧阳军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与宋六小姐很般配。欧阳家与宋氏联姻,这可是一个大新闻,看来我要准备一份丰厚的贺礼了,我先在此恭喜宋小姐了。”
宋超静是个性子直的人,自听说她六姐要嫁给一个帝都老爷们开始就开始担心,后来又发现她这个未来姐夫竟然和霍思宁过从甚密,这让宋超静不免心中生疑。
偏生这时候,霍思宁又拒绝了宋超莹的竞赌请求,见到自家六姐神情黯然,宋超静就更加怀疑了,她觉得霍思宁之所以不肯去拉斯维加斯参加比赛,就是因为欧阳军的关系,这女人故意拿乔,肯定是想压自家六姐一头。
宋超静在澳城长大,宋赌王又是个多情种,家中夫人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所以宋超静就想当然地也觉得欧阳军也是这样的人。
宋家现在在跟欧阳军议亲,现在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霍思宁,宋超静顿时就脑补出了一段大老婆二老婆的剧情来。
再加上霍思宁一直端着,宋超静在公海赌博上对霍思宁产生的那些崇拜与好感顿时就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心想要为宋超莹出气。
在来S市之前,宋超静就想过要不要找人暗悄悄教训霍思宁一顿,后来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她缠着宋超莹非要跟来魔都,就是想要亲口问明白,如果霍思宁真对欧阳军有好感,她一定不会让她姐吃这个暗亏。
现在听霍思宁说她和欧阳军只是普通关系,又听说霍思宁已经订婚了,宋超静顿时就松了口气,看着霍思宁不由得喜笑颜开:
“霍姐姐你已经订婚啦?跟谁啊,什么时候结婚?”
这下又开始姐姐长姐姐短了,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是霍思宁的错觉一般。
霍思宁有些瞠目结舌,暗道这个宋家九小姐简直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邀请你来参加婚礼。”
霍思宁倒是挺喜欢宋超静的个性的,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是不矫揉造作,所以霍思宁对宋超静之前的咄咄逼人,倒也不在意。
“哼,不说就不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通知我啊,到时候我来给你当伴娘!”
宋超静见霍思宁三缄其口,也不再多问。
她刚刚跟宋超莹撒谎说落下了东西,就为了跑回来和霍思宁询问清楚,现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不再纠缠,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追她姐姐去了。
雅间里只留下霍思宁一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那张邀请函发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