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平还以为霍思宁是开玩笑的,有些无奈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研究所那边也不过弄出来一批样品,数量不过百来条,我们来东洋这边,带的也就三对样品,哪里能让他们真的说砸就砸,这些可都是未来研究的重要实验材料,就这么被毁了,真是太暴殄天物了,这些东洋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太野蛮了!”
老教授一惯是喜欢以理服人的,根本没见过这种阵仗,哪怕想要说理,可这些东洋人能听他的吗?所以他也只能抱怨几句,用“不可理喻”,“太野蛮”这种文明而苍白的词汇,有心无力。
可是霍思宁不一样,她向来是不走寻常路的,这东洋人越是想要用这种暴力手段阻止她,霍思宁就越是要打破他们的算计,她朝着周泽平笑道:“我知道研究所那边样品不多,但是这可不代表,我这儿没有样品!”
早在要来东洋当交换生的时候,霍思宁就从秦少游口中得知了她被派来当交流生的目的,那时候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但是秉承着S大生物学院一名学生的职责,加上她本身也是华夏锦鲤项目的股东之一,霍思宁还是在尽力做着准备工作,在来东洋之前,她把可能会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目前的状况,周泽平显然已经无法搞定这次交流会了,霍思宁身为其中的一份子,自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所以在这种紧要关头,霍思宁不可能继续当缩头乌龟。
她二话不说就给奈良仁川打电话,让他帮忙找人送十个小型玻璃鱼缸过来,然后霍思宁又佯装出去取东西,和周泽平交代了一下,就跑了出去。
交流大堂里的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华夏女学生跑进来,忽然又跑出去,是想要做什么。
不过那几个闹事的东洋教授和学生却是洋洋自得,他们已经料定这华夏教授没有法子了,连样品都被他们给砸了,这个华夏教授就是有翻天的本事,也没法将这死了的锦鲤起死回生。
这些人自以为已经将周泽平的计划给破坏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们碰到的,是霍思宁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不到二十分钟,霍思宁又重新回来了,她拎着一个桶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奈良仁川,奈良仁川的手里拎着几个袋子,每个袋子里都塞着好几个玻璃缸。
所有人都不知道霍思宁这是想干什么,霍思宁倒是噙着一脸的笑意,也不看那几个教授是什么脸色,只管从奈良仁川的手里接过玻璃缸,一个个摆放在展台上,然后就往里面灌清水。
做完这些,霍思宁才将那个藏在身后的木桶给拿了出来,用一个漏网就往木桶里舀了过去。
一条,两条,三条……
这一个木桶里面,从三寸长到一尺长的锦鲤,一共二十条,都被霍思宁给捞了出来,在展台玻璃缸里一字排开。
每一条都活蹦乱跳,每一条背部都出现了红段白鳞,每一条都是正宗的华夏红白锦鲤。
做完这些,霍思宁抬起头来,一脸笑意地看着那几个闹事的教授和学生,笑道:“不过死了一对样品而已,没关系,几位若是有兴致,尽管砸,样品我们有的是!”
下马威没能成,反倒被人给反将了一军,被霍思宁这么一闹,那几个教授和学生顿时没脸,一个个面色涨得通红,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霍思宁和她身后那二十条锦鲤,恨不得能盯出一朵花来。
周泽平早就被霍思宁这大手趣÷阁给整蒙了,研究所这段时间的进度他一直在跟进,所以他很清楚目前这个项目是个什么状况,那些样品如今也不过长了半尺长,绝对没有这么大一条的锦鲤,而且研究所方面也绝不会这么大方,让霍思宁就这样粗鲁地用木桶装这么多样品出来显摆。
周泽平心下震惊,这些锦鲤绝对不是研究所出来的,那霍思宁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似乎是看到了周泽平的疑惑,霍思宁凑到周教授耳边轻声解释道:“这鱼是我这次回国的时候从家里带来的,当初研究所买走了我那两条锦鲤样品,但是事实上,那不过是我拿去参加斗鱼大会的其中两条而已,我家里还留着四条呢。”
周泽平顿觉愕然,霍思宁倒是一脸淡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我刚刚说的不是玩笑话,这鱼,我家里还有好几批,大大小小鱼苗养了不少,样品多的是。”
说完这话,霍思宁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周泽平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道:“教授,这多媒体我能用用吗?”
周泽平有些不解:“你要用多媒体干什么?”
霍思宁从衣兜里揣出一个U盘,解释道:“我拍了一个视频,是我之前闲的没事儿的时候在家里拍的,就是家里那几条锦鲤产卵孵化到鱼苗长成的过程,我想把这视频放出来,让那东洋教授看看。”
周泽平闻言顿时眼前就亮了,急切地点头道:“你真拍了这样的视频,那真是太好了,赶紧的,快把U盘插上去,我来帮你!”
一听说霍思宁手里有这样一个视频,周泽平激动得都要哭了,有这样一个视频,还怕那些东洋鬼子再闹幺蛾子?周泽平心道,早知道你手里有这样的东西,我特么还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直接把这视频给放出来,哪里还容得了那些东洋人闹事瞎比比?
心里这么想着,周泽平手下动作倒是不慢,很快就将霍思宁指出来的那个视频给点开了。
不多时,投影仪开启,背投大屏幕上,高清摄像仪拍摄出来的东西清晰地映入众人的眼帘。
“各位教授,学长学姐们,我不懂什么转基因,也不知道研究所的具体进度,但是,我想要解释的是,这是我自己家里养的四条纯血华夏锦鲤,这是父本母本。”
视频一边放,霍思宁一边站在台上开始了她的讲解和演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