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超静的脸上故作淡然,其实心里紧张得不得了。
因为霍思宁在看过那些骰子之后,并没有立刻做决定,而是抬起头来看着她,似笑非笑:
“宋小姐的这些骰子真精致,每一颗都价值不菲啊。”
霍思宁不过是想逗小姑娘玩玩,看宋超静眼神警惕,她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朝着后面瞧热闹的苏青青和白亦珊一本正经地道:
“选骰子可是很有讲究的,我可听很多人说,现在有些赌场上专门定制一种机关遥控骰子,只要手中有遥感器,想要什么点数都能摇出来。”
说到这儿,霍思宁才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超静:
“宋小姐,你们宋氏的赌场上应该没有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吧?”
这话一出口,宋超静原本还很淡定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其他人或许觉得霍思宁这话不过是玩笑话,但是她却非常清楚,霍思宁这话里面另有玄机,显然是对她意有所指。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不会怀疑骰子动了手脚。
因为这次的赌完全是临时起意,就算是宋超静提供的骰子,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层。
但是宋超静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霍思宁居然看穿了她的意图,足可见这个女人的心机城府有多深,警惕性也非常人能及。
霍思宁见小姑娘已经被她调戏得吓坏了胆,也就将话题打住了,笑了笑,她随意地指着那副白玉骰子道:
“我是做翡翠玉石生意的,经常和玉打交道,和玉比较有眼缘,就选那副白玉骰子吧。”
霍思宁并没有直接地说明其他几副骰子有问题,但是宋超静也明白,霍思宁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小心机给化解了。
这个女人连骰子都没有拿出来,就这么瞧上几眼,就能在六副骰子里挑出不能作弊的骰子,光凭这样的精准眼力,就足以证明这个女人是个赌术高手,绝对不能小觑。
这个念头在宋超静的脑子里一闪,面对着霍思宁,她有了几分心虚和畏惧。
但是如今到了这一步,宋超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且她这十几年一直在赌场泡着,也不是白混的,她的赌术虽说比不上宋孝晨,但是在赌王的众多子女中也是拔尖的,不说一定能赢这个女人,起码也有五分赢面吧。
连宋超静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像刚刚在机场那边自信了。
在这场赌注中,她觉得充满了不确定性,而这个不确定因子,就是面前这个漫不经心坐着的女人。
宋超静到底是赌场混迹多年出来的,即便是这会儿心里头有千万念头,面上仍然带着微笑,将霍思宁挑出来的骰子,然后将剩下的骰子连同盒子都放到了一边。
“玩什么玩法?”宋超静问道。
霍思宁脸上的笑容颇有些古怪,玩骰子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挑战性,即便是宋超静要赌点数,她都可以精确无误。
“既然要玩,别的细节玩法太多,我们也不做那些麻烦事了,就赌大小和豹子,在场的也都看得懂。”
霍思宁没那么多想法,选择了最简单的玩法。
虽然骰子是从罗马和印度起源的,但是后来骰子传入中国,对中国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
骰子世界流通,即便是最不懂赌博的人,也没有不会骰子这个赌博玩法的。
现在世界上最有名的两大赌场,就是拉斯维加斯和澳城,而且澳城赌场甚至还有后来居上的势态。
当然,这归功于大陆十几亿的庞大客源,澳城的赌场除了宋氏这个本土巨头之外,其他几家也都是拉斯维加斯的博彩大鳄,骰子赌大小和豹子是这些赌场最常见的一种玩法。
“行,就赌大小点和豹子。”
宋超静面上没有什么,心中却在暗自窃喜,若是赌别的她还没有胜算,但是赌豹子嘛……
宋超静嘴角微勾,心下暗忖: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赌骰子这一门,宋超静最得意的就是猜大小和豹子,她虽然听骰子比不上宋孝晨,但是她有一手绝活,那就是摇骰子。
只要骰盅在她手里面,她能摇出任何她想要的点数而且只发出极其轻微的声音。
在宋超静看来,霍思宁就算是赌术再厉害,那也是要靠听觉和视觉的。
而她的这招,对付的就是那些听力超强的听骰高手!
就连宋孝晨和赌王都时不时会在她的身上吃瘪,她就不信对付不了面前这个女人!
宋超静的眼中露出了一片精光。
霍思宁示意宋超静先摇骰子,宋超静随意地将骰盅拿了起来,看似漫不经心地摇了一把,然后将骰盅放在了桌案上。
这是第一把,宋超静并没有用她的杀手锏,不过是用了一般荷官使用的摇骰法。
这方法看似随意,但是手腕也用了几分力气。
摇骰子的时候,宋超静在用眼睛偷偷观察霍思宁的动静。
但是她却发现,这个霍思宁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她的骰盅,而且也不像她父亲和宋孝晨他们听骰子的时候那样耳朵会轻微地抖动,就和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赌场新人无异。
这个发现让宋超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不过她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霍思宁点了点头,示意霍思宁猜点数。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二四。”
霍思宁的手搭在桌台边沿,四根修长洁白如青葱的手指在桌案上轮回敲击着,毫不犹豫地将点数报了出来。
旁边看热闹的几个人都死死地盯着那个骰盅,宋超莹两姐妹则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霍思宁。
宋氏姐妹一开始以为霍思宁说赌大小和豹子的时候,以为霍思宁说的赌大小是指猜测点数的大小。
三枚骰子一共十八点,那么三到十点为小,十一到十八点为大,霍思宁只需要说出骰盅中骰子的点数和为大还是为小就好。
可是现在看来,她们似乎误解了霍思宁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