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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家姐姐姐夫和霍思宁达成了协议,只等过了年上来就能正式上班了,而且两个人加起来年薪竟然有二十万,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廖宏这个亲弟弟,都羡慕得不行。
但廖宏是一个很懂得尺度的人,虽然羡慕自家姐姐姐夫的际遇,但他却并未仗着他们跟吴均的那点交情,就去找吴均帮他也安排一个工作。
尽管他很清楚,以吴均跟霍思宁的关系还有吴均在霍思宁公司任职的位置,可能只需要吴均一句话的事儿,就能给他安排一个薪水不低的工作。
但廖宏没有这么做,他只是默默地羡慕着,全然没跟吴均提半句他自己的事儿。
英子的确是替弟弟的工作着急,但出于教养和做人的分寸问题,她也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
她不希望自己真的成为挟恩求报的那类人,更不希望因为这种事儿,惹得吴均兄妹和霍思宁不快,那就破坏了两家的关系了,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但这事儿英子不说,吴均其实心里都很清楚。
早些年他没有能力,连自己和妹妹都顾不上,就更不要说帮衬其他人了。
现在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然也希望能够帮廖家一把。
这要是他没回来,或者说回来没有遇到廖宏,那他可能真就这么忽略了;
但现在他既然遇到了,自然就不会这样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回去。
事实上,在下坎村这几天,他也已经看出来,廖宏情绪不高,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跟他的年纪严重不符。
廖宏不过二十来岁,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阳光活泼,充满了梦想和憧憬的年纪,绝对不应该是像廖宏这样蔫了吧唧的。
但吴均也不好明着问,所以只能背对着廖宏,跟廖阿公打探一下廖宏的情况。
结果这一问才知道,廖宏这回回村里,不是因为放假,而是丢了工作了。
廖宏这几年在县里面的一个房产中介公司上班,整天就是在外面跑盘,拉着顾客推销房子。
但漯化县的房地产如今正是低谷期,房子交易很是艰难,廖宏又是个耿直的,有时候不懂得委婉和圆滑,所以房子自然卖不出去。
在那个中介公司呆了几个月,每个月都完不成保底任务,拿着微薄的底薪,还要被店里的员工和经理奚落,可以说做得很是不愉快。
但就是这样的不愉快,也没能持续太久,就在一个星期前,廖宏因为说话不注意,得罪了卖房的客户,那客户直接投诉了他,然后经理借题发挥,直接就将他给开了。
对于经理来说,不过是开除一个吃着底薪不会来事儿不会干活的家伙而已,他根本没什么损失;
但对廖宏来说,这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给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丢了工作,他甚至觉得没脸回家,在县里面逗留了几天,到处投简历,但无一例外都被别人扔出来了,这让廖宏感到很泄气。
正巧这个时候,廖宏接到了自家老爹的电话,他听说那个当兵的军子哥回来了,一方面他想要找那小子算他姐姐那笔账,一方面他也有些想家想他娘了,所以当即就坐车回来了。
只是,回了家,他也怕家里人担心,所以一直瞒着没敢说他丢了工作的事儿。
一直到跟吴均的误会解除,看到吴均在柳家坳父母的坟冢前哭得撕心裂肺,好不悲痛的样子,廖宏才有些心念被触动,回到了家的当晚,他主动找了自家老爹,将他被开除的事儿给坦白说了。
廖阿公是一个很宽厚的人,一方面,他对于儿子的不争气其实是失望甚至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但是一方面,他又见不得儿子这幅颓废好似天塌下来的样子。
他拿吴均的例子来给儿子当案例。
“你当年还在上学呢,你那军子哥,家里遭了难,他比你的人生可要悲惨艰难得多了,但是你看他被这点困难打倒了吗?”
“他带着妹妹只身闯入s市,虽说有遇到霍思宁这样的贵人的偶然,但你真的觉得,他的成功是偶然?”
“你军子哥做人做事一直就有板有眼,是很有想法的一个人。待人真诚,但同时恪守原则,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吃不开。”
“虽然你这次工作失败了,但不能因为这样一次失败,你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人也失败了。”
“你的品性,你老爹我还是知道的。赚钱多少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要你能够坚守得住自己,有品格的人,老天爷都不会亏待他!”
廖宏虽然得了老爹的教育,但他仍然开心不起来,但他没有料到的是,那边他才羡慕完自己的姐姐,隔天他就接到了他崇拜的军子哥的电话,让他去镇上喝酒。
这回吴均没有带丫丫和霍思宁,就是他和柳志斌两人在小饭馆里面,坐下之后,也没什么好说的,先就开了瓶酒开喝。
酒过三巡,又吃了点菜垫了肚子,吴均才说起找廖宏来的用意。
“在这儿我们肯定是待不了太久,公司事儿多,我也就请了半个月的假,丫丫过不了几天就得回去,学校还没有考期末考,丫丫必须得赶回去参加期末考试。”
“而且宁宁那边还要去昆城参加一个国际兰展交流会,就在月底,到时候我还得陪她去昆城走一遭。”
“刚刚我跟志斌也说起你的事儿了,也没什么好瞒着的,男子汉活得堂堂正正,被辞了就被辞了,这种事儿当年我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呢,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但你若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被打击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那我真要看不起你!”
“男人可以被毁灭,但绝对不能被打败,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没有人可以打败得了你,只有你自己可以打败你自己!”
廖宏的眼眶涨得通红,他很想说你跟我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呢,他说不上来,于是只能埋头端起酒杯就闷了一大口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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