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段世元出去一会,便送来一些吃的,朝牌油条稀饭。然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猴子一边吃饭一边对竹青说:“妹妹,我觉得段大哥似乎和我们有一种默契,我们想的他都为我们想到了。”
竹青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段大哥已经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不问,什么都不问。就是把一切安排好了就是。”
猴子说:“这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我们一方面要感谢他,另一方面还要有所提防。”
竹青说:“无非是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他就是一个生性忠厚有正义感的老百姓。第二种可能,他是鬼子的暗探。第三种可能,他是蝙蝠网上的人。”
猴子说:“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都要心中有数。是敌是友,很容易就考验出来的。”
竹青说:“但愿他是个好人。”
猴子说:“我们吃点东西,就开始干活吧。”
竹青说:“我们去四老巷八号,还是去东亚照相馆?”
猴子说:“我们还是去四老巷八号,我们来过沭城多次,还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竹青说:“根据地瓜张弓的交代,那里好像还是公共场所。”
猴子说:“这个不用猜,我们去了就知道。我们去问一下段大哥,四老巷在什么地方。”
竹青愣了一下,说:“我知道猴子哥的意思了。”
二人拿着用过的碗筷,通过暗道,回到店里,在井台把碗筷洗干净,放回厨房,然后走进店堂。段世元刚送走一个客人,回头见猴子和竹青,笑笑说:“吃好了吗?”
猴子说:“谢谢大哥,我们吃好了。”
竹青说:“大哥,我们想暂时把生意放一放,去玩玩,你看哪里好玩?”
段世元说:“沭城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们可以去城隍庙那边转转。”
猴子说:“我们想去四老巷那边看看,怎么走?”
“四老巷?”段世元似乎吃了一惊,但随即淡淡地说,那是吕家花园,也可以去看看。那在城西头,五里路。出这店门向南不到半里路,右拐向西一直走,到那边问一下。”
竹青说:“我还要回去拿点东西。”
猴子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二人从暗道回到小院。拿出易容物品,化装成两个青年学生的模样。从桂花树后面的便门出了小院,便置身在一个窄窄的小胡同里。
猴子说:“竹青妹妹,注意记路,不然找不到回来。”
竹青说:“没事,我记着呢。”
那胡同不到三尺宽,弯弯曲曲,在居民区里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才走到一条比较宽的小巷里,再向前走半里路,才走到街道上。
猴子说:“怪不得段大哥说鬼子都没找到那个小院。反正我现在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竹青说:“没事,我记得路。”
猴子说:“不然怎么说我离不开你呢?没你我非走丢了不可。”猴子装出傻傻的模样。竹青忍不住“噗嗤”一笑。
四老巷其实没有巷,是一个开放性公共场所。这里是吕家的花园。吕家曾是沭城历史上最为显赫的望族。其先祖官至正四品,出任江西督粮道。
后吕家衰败。民国以来,吕家花园便征做居民休闲场所。
花园占地一百多亩,结构紧凑,布局和谐,环境优雅。有一个圆形荷花池,中有小路弯弯,将一个荷花池隔成太极图的样子,小路上有两座拱桥,太极图鱼眼处各有一座凉亭,有小路通达。
荷花池南面边叠有假山。假山南面是一个小广场,一亩地大小。再南面是一个八角凉亭,广场四周有多条四通八达的小路。虽是冬季,园子里仍然是松柏长青。
园子里有双人长椅散布各处。猴子和竹青在各处转悠,数了一下,共有八张长椅。每张椅子都用白色油漆写上编号。假山南面的长椅编号是八。
这就是张弓所说八号长椅?宋大广临死的时候说:“四老巷……八号……”也是指这条长椅?
猴子和竹青装成两个恋爱中的男女,在凉亭中低声交谈。
张弓说,他就是在条长椅上向南瓜传递情报的。南瓜总是拿着一张报纸在看。而且南瓜似乎不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个青年,有时候是个老头,有时候是个中年人。
南瓜今天会来吗?
天气寒冷,游人不多。但花园里还是有三三两两的游人。一个中年人在亭子外面走过,竹青低声说:“猴子哥,这个人会武功。”
猴子说:“我也注意到了。我们看一下,这样的人一共有几个。”
二人出了凉亭,在花园里各处溜达了一会,竹青说:“这里最少有十个会武功的人。而且都是一流高手。”
猴子说:“这就不正常了。十个武功高手装作游人在这里转悠,一定是有目的的。”
竹青说:“我们来试一下,这些人是不是鬼子。”
猴子说:“我有办法了,你来。”
这时,一个会武功的人装成的游客正向这边走来。猴子对竹青说着什么,竹青突然笑起来,然后攥起拳头去打猴子。
猴子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竹青,竹青红着脸,一边追,一般拿巴掌去打猴子。猴子侧着身跑,没看前面,一头撞在那个假游人身上。
猴子一看撞了人,连忙鞠躬:“对不起!”
那人似乎十分恼火,牙齿间冒出低低一声骂:“八格!”但猴子已经听清楚了。
竹青一见猴子撞了人,便不再皮闹,也过来鞠一躬:“对不起。”
那人一见竹青,脸上出现笑容:“哟西!”
猴子一拉竹青,二人跑走了。
猴子说:“这些家伙都是日本人。”
竹青说:“他们结伙来这里干嘛?”
猴子说:“应该和八号长椅有关。你看,来了。”
一个穿着洋装的中年人,在八号长椅上坐下,拿出一张报纸看起来。
竹青说:“这个人会是南瓜吗?”
猴子说:“我去试一下。”
二人来到僻静处,见周围没有人,猴子迅速抹一下脸,把外衣反穿。就变成一个中年的小职员模样。
猴子说:“妹妹。你在这里等我,准备掩护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竹青说:“猴子哥,小心点。”
猴子点点头,就走出来,在广场四周转了一会,只见那些装作游人的鬼子都在周围,对长椅形成一个包围圈。
猴子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向八号长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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