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竹青说:“哥你来追我呀!”把马一带,冲向前去,撒落一路笑声。
猴子一磕马镫,那雪中飞箭一样向前追去。
两匹马很快跑到并排。竹青说:“来呀,抓我呀!”
猴子拍拍马背,那雪中飞似乎明白主人的意思,跑的更加平稳。猴子双手撑住马鞍,双脚退出马镫,慢慢踏住马背,轻轻一跃,就飞上了桃花驹。
“咴咴咴!”桃花驹发出一声嘶鸣,脚步如行云流水,跑的平稳流畅。
猴子抱住竹青的腰,脸贴在她的后背上。说:“抓住你了!”
竹青“咯咯”笑着,说:“哥哥,你坏!别动啊,我要摔下去了。”
猴子说:“没事啊,我抱着你呢?”
跑了一程,猴子回到自己的白马背上,但他还没玩够。他又让白马贴着枣红马奔跑,,忽然伸出一只手,揽住竹青的腰肢,说:“妹妹,过来。”
竹青大吃一惊:“哥,你干什么?”
猴子说:“到我怀里来!”
竹青大叫:“哥哥,不要啦!摔下去了!”
嘴上这么说,双脚已经退出马镫,顺着猴子那一举一拉的劲头,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战马。
猴子双脚立起,朝后一让,竹青身子一转,已经和猴子面对面地坐到了马鞍上。
竹青紧紧抱住猴子:“哥!小心啊,要摔下去了”
猴子说:“抱紧我。驾!”
两匹马向前飞驰而去。不知道跑出多远,两匹马慢下来,最后驮着猴子和竹青慢慢行走。
竹青说:“我回到桃花驹上去,让人看见尴尬死了。”
猴子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紧紧搂着竹青,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说:“你看,周围五六里,一个人都没有。”
西斜的太阳,把它的光辉撒落在平原上,大平原空旷辽阔,无边无际。绿色铺向天边,蓝天在远方与大地相接,在那里形成一条灰色的线。
猴子把脸贴在竹青的头发上,深深吸了一口那芳香的气息。竹青把身子更紧地贴在猴子的胸前。
马停住了。
猴子在竹青耳边说:“到这里才发现,天地好大。不过天是我的,地是我的。还有你,小竹青,也是我的。”
竹青抬起头说:“不对,你,猴子哥,是我的。”
猴子双手捧着竹青的脸,久久地端详,然后,抬起手,去梳理那被风吹得有些乱的短发。
她的额头饱满,光洁。眉毛微微有些上挑,细细的浓浓的,很是显眼。
那睫毛很长很密,这就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很大很黑。从鬓角到下颚,是两道优美的曲线,中间是挺直小巧的鼻子。
特别是那嘴唇,恰到好处的饱满,红润到鲜艳。是那种樱桃熟透以后发亮的颜色。
完美!
这张脸,风吹日晒,连歪子油都没有搽过,但大自然还是没有辜负姑娘,让她以最完美的模样呈现在猴子的面前。
这样久久地端详,竹青感到心跳的厉害,喘气都有些困难。她很费力地说:“哥,你看什么呢?”
猴子说:“看你,我想看你,我觉得世界上最美的花都没有你好看。”
竹青感到血液直往脸上冲:“哥,竹青真有那么好看吗?”
猴子说:“你那么好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看着你,我就想,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竹青抬起手,摸着猴子瘦削的脸庞:“哥,竹青能给你带来欢喜,心里就满足了。”说着,眼角涌上晶莹的泪花。
猴子说:“妹妹,你怎么啦?”
竹青又笑了,眼睛里是一团羞涩的云:“哥,我心里欢喜!”
猴子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竹青闭着眼睛,喃喃地说:“哥,我想你!”
猴子说:“哥正抱着你呢。”
竹青说:“我还是想你。我时时都想你。我一想你,心里就欢喜,我一想你,心里就难受,我一想你,身上就没有一点力气……”
猴子说:“我也想你,时时都在想你,我一想你就想看你,我一看你,就想把你吃掉。”
竹青说:“你吃吧,哥你吃了我吧!你打算从哪里先吃呢?”
猴子说:“我想吃你的牙!”
竹青“噗嗤”笑了:“哥哥,那东西好吃吗?”
猴子说:“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反正好看极了,又白,又整齐。”
竹青说:“那你就吃吧,先吃牙齿也行,反正都是你的。吃完牙齿,你还吃哪里?”
猴子说:“牙齿吃完了,我就顺便把里面那个也吃了。”
竹青说:“那个什么呀?你说!”
猴子说:“舌头,我吃你舌头。
竹青说:“那个你吃过了呀。味道好吗?”
猴子说:“你先说。”
竹青说:“你先说。”
猴子说:“那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味道。妹妹。你说。”
竹青说:“我和你说的一样。”
猴子说:“不许这样说,你直接说。”
竹青在猴子耳边轻轻说:“哥,你舌头的味道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味道。”
猴子收紧臂膀,勒得竹青轻轻哼了一声:“哥,你抱我下马,我坐不住了,我想躺着。”
猴子跳下马来,抱着竹青,才看到他们已经来到一条大河边。还不到汛期,水边的沙滩很干净。
猴子把竹青放到沙滩上,竹青闭着眼,胸脯显得很高很高。那很高很高的胸脯在起伏着。晚霞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便如盛开的月季花。
猴子在竹青身边躺下,竹青便偎进他的怀中,枕着他的胳膊。猴子闻着竹青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不由感到口中发干,呼吸也沉重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紧紧抱着竹青。
时光在这甜蜜中流逝。二人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竹青睁开眼。说:“哥快起来,有人在看我们呢。”
猴子坐起来:“谁?谁在看我们?”
竹青说:“你看天上。”
天上一只老鹰在盘旋,两只翅膀一动不动。猴子噗嗤笑了:“老鹰看不懂这个,他以为我们是什么好吃的呢。”
竹青也坐起来。“吃吃”笑了:“我的傻哥哥!”
猴子说:“我那里傻了?你看你看,哪里傻了?”
竹青说:“你不傻,就是有点呆,不不,有点憨,不不,有点笨。”
猴子说:“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说我呀。”
竹青说:“好啊,说你好的方面,你是老实人,是忠厚人,是个好人,是个君子。嘘——那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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