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百里这才明白为何那许冲要针对自己,原来是早有原因。
洪震见他默然无语,再不说话。
范百里心中有些疑问,道:“为何他要自己挑选向导?“
“哼,还不是狼子野心,想打小姐的主意,算起来,他穷追猛打已经有三年了,不过小姐仍旧是爱答不理。“
“是什么让他如此执着?”范百里眼中全是不解之色,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痴情的富家公子哥。在他的理解里,公子哥们何曾长情过?
洪震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你不会不知道小姐是何许人吧?”
“我问过老冯头,他也不晓得,我就没问别人。”
洪震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他也是刚接触小姐啊,并且她向来不喜欢高调。不过,你倒是问我们啊!”
“我哪里晓得你们并非一路,还以为都是临时组织起来的商队。”
“……”
范百里很想问他们小姐的底细,终感不适合,改而问道:“洪兄有家室吗?“
洪震嘴角抹过一丝苦笑,道:“亡国之奴,那谈得到成家立室,若非小姐见怜,我可能早就成了野狗嘴下的枯骨。“
范百里呆了半晌,才低头把饭吃完,同时有一句没一句地向洪震套问这歌姬团的情况。
从洪震口中,范百里了解到,这个歌姬团里面大多数都是和他一样的可怜人。都是卓一菡在各种场合收留的无家可归之人,如今虽然说是正道大兴,但是内部难免也还有一些利益纠葛。
例如慕容婉儿和刘家这种矛盾,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执,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虚妄。有争执便会有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两人一时无语,空气中突然冷了下来。
这时一名壮健的男仆来到范百里旁,冷冷道:“你是范贱吗?“
“我不是范剑,我是范进。”
“……我就说谁会起个这名字,原来是传错了,小子,你走运了,我家主人看上你了,此刻在厢房等候与你,跟我走吧。”
“你家主人?”范百里正疑惑间,见洪震急使眼色,遂恍然大悟。
摇动手中酒盏,慢慢道:“回贵主上好意,范某身体不适,恐不能赴约。”
那蛮横男仆闻言大怒:“岂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意思!敢违逆我家主人的意思,看某不教训你!”说完一拳向范百里击来,拳风中竟隐隐有风雷声,原来是个练家子。
直吓得洪震脸都绿了,愣在当场,没曾想到他半言不合就要动手。尽管是见惯了风雨,还是难免一阵惊悚。
如本能一般,范百里避过拳锋,随手一摆,就搭在了那饭钵大的拳头上。
灵力透体而出,化作一股青光击中那蛮横男仆,啪的一声,他撞碎窗棂落入河水中。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男仆在水中扑腾几下,溅出很大水花,并且间断的出声呼救,原来是个旱鸭子。
洪震惊讶的看着范百里,那股青光他看的极为分明,范百里看瞒不住,遂朝洪震眨眨眼,用一个顽皮的眼神缓解尴尬。
这又不是秘密,总不能灭口吧。
再说,有些修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洪震毕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汉子,只是没想到范百里是刻意隐藏实力。
一瞬间的慌乱以后,倒也很快回复正常。
不过,对手这么不禁打,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也怪自己过分的高估了对方的能力,很久没有和普通的武者交手过,没想到只是个普通力士而已。
呼救声引起船上其他人注意,眼见有人落水,众人很是积极冲到船边,刚有人脱掉外服想下河去救,突然有人惊呼:“那是何物?”只见远处河水中飘来一团黑影,向那男仆冲去。
“好像是一大截木头,嗯?不对!是猪婆龙!快拿绳索来,将他拉上来。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看那速度,只怕绳子还没扔下来,恶仆就成了猪婆龙的下酒菜。
见此情形,范百里只能出手,总不能眼看着男仆被猪婆龙吃掉。
他并不做任何准备,只是飞身跳下船,脚尖轻点水面几下,十分潇洒飘逸的来到那男仆身边。衣袖一抖,出手如电的抓住他衣领扔向福船,只见壮汉在空中几个空翻落在船上,顿时震天价的叫好声响起。
其实,以他的实力,自然是无需点水的,样子只是做给别人看,一面他露出御空之技,更加招摇。
然而即便如此,已经震惊了刚才在偷看的范百里的几个室友,能单手将一个壮汉抡上船,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本来还以为会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这下子看起来,还真是个铁钉子啊。
幸亏自己还没有动手,让傻大个先上手,不然,这会就是他们成了给猴看而杀的那只鸡了。
尹力十分后怕的抱着自己的裤裆,欲哭无泪的说,“我……我可是还踢过他一脚……这要是被他惦记上……只怕我……我……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也是,我还说他……他是猪……”钱宝也是脸色煞白的嗫喏着。
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们那点微末伎俩根本不够看,原来人家之前只是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而已,并非是真正的猪队友!
反观刚刚还嚣张不已的男仆,在喝了几口河水,差点成了猪婆龙盘中餐后,如同傻了一般,在那里愣愣不言语。
或许,在他心里,对自己以后的装逼生涯做了很好的重新规划吧。
洪震兴奋的拉住范百里,道:“范兄,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好功夫,有空一定教教我!我要是有这本事,谁敢再给我耍狠。”
拳脚功夫对于普通人来说,学之不易,但对修真之士来说只是小道而已。范百里只好对洪震笑笑,并不说话。他以为自己只是力气巨大的武者。
众人慢慢散去,无人去管那落汤鸡般的男仆,其人缘之差,可见一斑,自始至终,卓一菡都未露面,舱门紧紧闭着,仿佛这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不过,一个男仆落水,并且没有发生更大的争执,确实不值得惊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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