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狼人斥候单膝跪地,恭声问候。目前虽然塞隆凭借首领的地位和影狼的威望暂时的确立了威信,但能够真正能被他依靠的只有狼人,他们才是真正衷心于自己。兽人虽然也很老实,但是塞隆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只是在等着自己下一次失败而已。
“有什么发现?”塞隆抬手让狼人站起来,先是对一只狼人问道。那只狼人在之前被他派去侦查布尔镇的情况,但却很突然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让他心中觉得奇怪。
“首领。”狼人说道:“在山脚处,有人类的士兵看守着道路,他们很警惕,我很难能够在不被发现的时候,悄悄潜过去。”
“人类士兵?”塞隆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没想到人类竟然会这样警惕他们,派守士兵守住了必要的通道。人数很少,或者只有一人的情况下,倒不必走这个地方,但如果人数一多,那么如果不想有不必要的损失,那么这个路口确是必须要夺下来的。
“他们有多少人?”塞隆的手指咄咄的敲着扶手,在心里把周边的一切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皱眉。没有再好的办法,只能从这里走。
“10人,首领,他们有10个士兵,轮班守卫。”狼人斥候回道。
还是有机会的,不知道守城的将领是太过于相信士兵的战斗力了,还是过分的小看了狼人的能力,只有10人。塞隆摆手让狼人斥候退下,他之后将亲自带兵解决这批士兵。
狼人斥候退下后,他转头盯着另一只狼人斥候,这是一只被他委以重任的斥候,而他身上将有他能否真正攻破布尔镇的东西。
“首领。”狼人斥候发现塞隆盯着自己,遂从腰间的皮革带上拿出那卷羊皮纸,恭敬的上前叫道塞隆的手上。
“你先退下。”塞隆说。
这是一卷沾上了血渍的羊皮纸,暗黄的纸张上只有寥寥几句话,“明日傍晚,我将和您汇合。”
这一句虎头蛇尾,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的话,却让塞隆松了口气。不管他有多少信心,但他是知道仅仅凭借着他手上的兵力,是根本不可能攻破布尔镇的。
布尔镇内的士兵他见过,很精锐,是他见过的最有秩序最精锐的部队之一。或许他们单独一人甚至不会是豺狼人的对手,但战场是团队的游戏,不是打架时的个人勇猛。
更别说那高耸的城墙,他手下的兽人将领们可以狂妄自大,但作为首领的他却必须要保持一个清醒的脑袋。
而一个巧合的相遇却为他解决了这个难题,那是一个很熟悉的男人,而塞隆认识他。他上次在贸易日去布尔镇的时候见过他,他那时手捧着账本在仓库内为自己核算着毛皮的数量和价格。
他一直认为他是衷心于莱茵瑞斯家族的,但上次他的回答却让他感到好笑,似乎和自己一样,人类都是叛逆的,或者没有底线的。他“恩将仇报”杀了抚养自己的老萨满,并且摧毁了白熊部落百年的家园。而那个人也是一样,为了那滑稽的理由,背叛了莱茵瑞斯家族,背叛了所有人类。
他心里很瞧不起他,但他知道他需要他,或者只在现在需要他。
塞隆冷冷一笑,把羊皮纸丢进火堆里,看着他再去烈火的炙烤下变焦,燃烧成粉末。
他站起身,披上熊皮大衣,掀开帘布,走了出去。
“首领。”营帐外站岗警卫的狼人,看见塞隆,躬身问候。
“把狼刃给我找来。”塞隆说完,他走到营帐一边,那里一只白狼正趴在雪地里休息,他走过去,摸了摸白狼毛茸茸的脑袋,任由白狼舔着他的手掌。
“首领。”一会后,狼刃赶了过来。他是塞隆手上的兽人中所有狼人战士的大队长,也是第一个真正成为塞隆信任的狼人。
“挑选一些精锐的狼人战士,我有用。”塞隆拍了拍白狼的腿,让它站起来,随后反身骑上白狼,他说。
“是的,首领。”狼刃没有问为什么,他转身离开。
塞隆骑着白狼向前走着,黑暗的环境对白狼没有任何影响,它迈着细密无声的步伐,没有惊扰到任何人,走到了营地前。营地前是一条依稀可以看见痕迹的小路,即便被大雪掩埋,但特殊的痕迹也依旧没有被完全阻碍。
同时被狼刃召集的狼人们也赶到了他的身后,静谧的没有一点声音。
塞隆看了一眼身后,拍了下白狼的脖子。白狼迈开步伐,稳健的向山下奔去,后面的狼人们也骑着座狼或白狼快速的跟上。
山很高,但狼人们全都骑着坐骑,而对于白狼或者座狼来说,这点距离,连让他们喘息的可能都没有。
远处隐约从树林中透露的火光越来越亮,塞隆知道他们快要到达了地点,而狼人斥候这是也骑着白狼靠了过来,指着前方,对塞隆说:“首领,人类的士兵就在前方。”
塞隆举起手,狼人们顿时停了下来,寂静无声,就像山林中根本不存在他们一般。
塞隆从白狼的背上下来,拍了下白狼的脑袋,白狼歪头舔了下塞隆的手掌,后乖巧的走到一边,趴在雪地上。
塞隆带着所有下了坐骑的狼人们小心的在斥候的带领下潜往那火光的方向。
火堆的热量驱逐了寒冷,一位年轻的士兵刚刚和同伴换了岗,他欢呼着一屁股坐在火堆旁,举着冻僵的手放在火焰上烤着,高手着火焰的温度,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
“这样烤,你的手会废了的,而且等你有知觉的时候,会痛的让你恨不得把手给砍掉。”一位老兵拿着短剑把他的手拨开,他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教训他道。“你是第一次来当兵吧,”
“是…”那个士兵讪讪的看着老兵,缩回了手,脸上明显还残留着年轻的稚气。他眼热的看着老兵的茶壶,但又不想被发现,他舔了舔嘴唇。
“喝吧,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会喜欢这个味道。”老兵笑着把茶壶递给年轻的士兵,他笑着说。
年轻的士兵也不知道老兵话中的意思,他一把接过茶壶,不管茶水还带着滚烫的热度,喝了一大口,但随即就喷了出来。
“哈哈……”老兵哈哈大笑的拍着士兵的后背,大笑道:“怎么样,这可是我特意准备的茶水,在镇内还喝不到呢。
“咳…咳咳…这是什么?”士兵皱着脸,剧烈的咳嗽着,他只感觉嘴里满是苦涩的滋味,就和喝了胆水一般,甚至比喝了胆水还要苦。
“哈哈…..”一边的其他士兵看着年轻士兵倒霉的样子,纷纷哈哈大笑,他们不少都吃过这个亏。
“是一种植物还有山上松树的树叶,”老兵收回手,从他手里拿过茶壶,痛快的喝了一口:“这可是好东西,比上好的朗姆酒还好的东西呢,在这种天气喝一口它,可比干什么都强。”他喘了口气,白色的雾气飘过来,年轻的士兵扬着身子躲避,他不想再闻见这个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