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有人报案,失踪了一名少女,鱼初笙他们也排除了罪犯是人贩子的可能性。
罪犯应该是一个男子,而不是一个团伙。
因为这次失踪的少女,是花月楼的一个姑娘。
说是花月楼的姑娘,也不算是,而是花月楼头牌婉儿姑娘的贴身丫鬟,也才十五岁。
名叫小桃。
若是人贩子拐卖少女的话,应该是往风月场所送的,自然不会对风月场所的人下手。
来报案的是花月楼的一个小厮,并不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据说花月楼的老鸨想丢了一个丫鬟也就算了,但婉儿姑娘不依。
所以派了一个小厮来报案。
鱼初笙和张二,只好往花月楼走了一趟。
这次才一赌婉儿姑娘的真容。
长得确实美,但最吸引人的,是她身上那种温婉中透露着一股子媚气的气质,让鱼初笙这个女子都看迷了眼。
特别是当她低眉抚琴,随意地坐在地上,手指灵活地在古琴上跳跃时,鱼初笙和张二来到花月楼婉儿姑娘接待客人的房间时,她正在抚琴。
婉儿姑娘看到是府衙的人,并没有吃惊,而是停下了手中的琴,请两个人入座。
古代青楼的女子也不全是都卖身的,鱼初笙这次才听说,婉儿姑娘卖艺不卖身,会唱小曲子,古筝琵琶样样精通,甚至还是下棋的一把好手。
总之,其他女子会的她都会,而且还精通,男子会的她有很多也会。
入了座后,鱼初笙直接开门见山道:“婉儿姑娘知道小桃失踪的具体地点和时间吗?”
婉儿姑娘点头,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失踪了。”
又是在短暂的时间内失踪,鱼初笙拧起了眉毛,如果案子再不破,恐怕百姓又要把罪犯想象成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了。
张二接道:“请姑娘细细说来。”
婉儿姑娘点头,一边回忆一边说:“小桃跟随我多年了,我也比较信任她,昨晚,一个来听曲的客人走的时候,我让小桃下去送送他,因为这几天我身子都不大舒服,不能亲自去,过了一盏茶功夫,见小桃还不回来,我就出去看了看,已经见不到她人了。”
鱼初笙沉思,花月楼她上次和钱远墨一起来过,客人很多,晚上楼下,即使是大门口,也应该有来往的客人的。
除非,婉儿姑娘的那个客人走的很晚,否则,一定会有别人看到小桃被绑走的。
想到这里,鱼初笙问:“方便说一下,婉儿姑娘那个客人,走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吗?”
婉儿姑娘倒也不隐瞒,想了一会儿,道:“子时左右。”
子时?已经是十一点到一点的那个时间段了,确实挺晚的。
婉儿姑娘继续说:“那时候已经没有客人来了,其他客人应该也在睡着,所以楼下应该是没人的,我还特意让小桃拿了一盏烛灯下去。”
鱼初笙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过了一盏茶功夫,你见小桃还没有回来,就自己出去看,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是这样吗?”
婉儿姑娘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没有自己出去,我叫了个楼里的守夜的,跟我一起出去,发现就在大门口的地上,小桃的烛灯掉在那里,但是四周已经没有人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我们还在四周叫了叫,但是已经没有人了,小桃不知所踪。”
张二想了想,说:“花月楼的小厮去府衙报案时,已经是快中午了,昨晚失踪,却这么晚报案,是为什么?”
婉儿姑娘回答:“妈妈她说小桃多半是跟我那客人走了,再配给我一个丫鬟,不用找了,但我知道小桃是什么人,所以让妈妈派人去我那位客人家里看了看,根本没有小桃的踪影,她才相信小桃是失踪了,才派人去报了案。”
原来是这样。
婉儿姑娘提起她那位客人时,神色明显不像提起普通客人那样疏离,看来她和这个客人的关系有点不一般。
但风尘女子,大多都有些身不由己吧。
即使有了相爱的人,面对的阻力远比一般人要大,鱼初笙在心里叹了口气,跟着张二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厮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婉儿姑娘,你快去后院看看吧,你娘她又在摔东西!”小厮说。
婉儿姑娘一听这话,神色明显变得紧张了起来,她连忙问:“这是怎么了又?”
小厮道:“你娘说她要小桃照顾,不让别人照顾,这会儿正在你住的房间里摔东西呢!谁都拦不住!”
婉儿姑娘也顾不上鱼初笙和张二了,急急忙忙地就跟着那个小厮去了后院了。
鱼初笙和张二互相对视一眼,反正该问的也差不多问完了,别人的家务事他们总不能去过问,就从房间里出来,下了楼。
鱼初笙脑海里一直在想婉儿姑娘说的话。
小桃是在夜半子时下去送了客人后,失踪了。
同样是少女,才十五岁。
究竟是罪犯早就锁定了目标,还是临时起意?
似乎还是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从花月楼出来,鱼初笙想到了府里的撒欢儿,总是追着唐天跑的情景,她对张二道:“张捕快,你知道哪个铺子的铁器比较好吗?我想打一副铁链。”
张二点头:“北市就有一家,不过你要铁链干什么?”
鱼初笙道:“拴狗用。”撒欢儿的个头也确实长得很大了,再不栓起来,难免会咬到人。
古代可没有狂犬疫苗。
京都有南北二市,但是因为南市比较热闹,卖好吃的,用的又比较多,所以鱼初笙去的频繁的是南市。
北市她也就上次查季含水案子时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去过了。
北市不如南市繁华,因为这里的店铺都是一些铁器铺,木器铺,所以不够热闹。
为了打条拴狗的链子,鱼初笙跟着张二去了北市一家口碑不错的铁器铺,还没进屋,就感觉到了火炉高高的温度。
铁匠正在工作,拿着一把斧头使劲地捶打着铁器,看到鱼初笙和张二,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抹了一把汗,才说:“客官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