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的事情让乔茜长了一次教训,在没有读心之前都不能轻易地去相信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那天回家后乔茜删掉了所有卢卡的短信,拉黑了他的号码,卢卡已经毕业,想来以后就算是在学校里也不会再碰到他了,乔茜松了一口气,她把事情简单叙述给梅丽莎,只是省略掉了读心那一段,梅丽莎听完十分震惊。
“乔茜,你没事吧,我没想到卢卡是这样的人,我以前居然还怂恿你们在一起,太可怕了,话说你说的那一个识破了卢卡真面目的朋友是谁啊他真的就只是看到了卢卡给你发的短信内容就能判断出卢卡有恋母情节和暴力倾向了吗那也太厉害了。”
“啊,对的,”梅丽莎一大早就给乔茜打了电话,以至于她还没来得及起床洗漱,此时的乔茜头发蓬乱,只随意扎了一个丸子头,穿着嫩黄色的睡裙,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床上,“你一早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当然不,今天下午一起去看电影吧,你有空么”
乔茜打了一个呵欠,慢吞吞地挪动身子下床去拉开床帘,“当然可以,你想看”
窗户对面的是夏洛克的房间,此时的夏洛克正站在窗口看着街道的方向,乔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停在街道上的是一辆警车,夏洛克像是感受到了对面的目光,转头看向乔茜,乔茜刚想跟他打个招呼,夏洛克就把窗户关上了。
夏洛克今天心情不好
乔茜愣愣地看着对面关得严实的窗。
是找不到有趣的实验做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梅丽莎等了许久没听见乔茜把话说完,于是疑惑道:“乔茜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是说你想看几点的电影”乔茜接着把话说完,目光却还一直停留在街道边的那一辆警车上,车里下来了两个警察,正在和福尔摩斯夫妇说话,看样子似乎交谈得不是很顺利,然后没过多久,就看见夏洛克出来走到福尔摩斯夫妇身边,说了一会话就跟着那两个警察上了警车。
想到昨天夏洛克跟她说过的话,乔茜有些不好的预感。
现在的夏洛克刚被确诊高功能反社会人格障碍,就被警察来家里带走,而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上车之前其中一个警察给夏洛克戴上了手\铐。
“前几天刚出的那部电影也很好看,但我觉得还是看这部好了,我们下次有时间再去看另一部”
“梅丽莎”乔茜打断了电话里梅丽莎兴致高昂的说话声。
“怎么了”梅丽莎疑惑。
乔茜把刚打开的床帘又拉上,转身往衣帽间走去,“我今天没办法跟你一起去看电影了,我恐怕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做,抱歉。”
“发生了什么吗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
“不,不用,你今天好好玩,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再联系你,拜。”乔茜挂掉电话,快速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背着背包就往楼下跑去。
“妈妈,我出门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有事打电话。”
卡莉将早餐端上餐桌,转头看着急匆匆下楼在门边换鞋子的女儿,“乔茜,你不吃早餐了吗”
乔茜摇头,“我包里有吃的,我出去了,今晚回来。”
还没等卡莉再说什么,乔茜已经急急忙忙地出门了,艾伦从楼上下来正好看见门被关上,于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卡莉看着丈夫摇摇头,“乔茜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出门,也不说是要出去干什么。”
艾伦皱眉,看了一眼被关紧的大门,“我刚接到电话,学校实验室里死了一个学生,似乎是他杀,夏洛克被警察带走调查了。”
“什么是你的学生吗”卡莉惊讶。
艾伦摇摇头,“死的不是我的学生,但是是夏洛克的实验搭档,他们一起在做一个纳米材料研究,夏洛克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那、那乔茜是出去”
“恐怕是想去帮夏洛克洗脱嫌疑去了。”
乔茜一边朝着主街道跑去,一边拿出手机给麦克罗夫特办公室打电话,电话没一会就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接电话的是麦克罗夫特的女助理。
“我知道是哪里,我要找麦克罗夫特,他现在能接我的电话吗我现在很急”
“请稍等。”
大约过了不到半分钟,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麦克罗特的声音。
“如果你是要问我夏洛克在哪个警察局,我可以告诉你,我也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以你的能力并不能帮助到他。”
乔茜奔跑着的脚步停下,她站在人行道中央,麦克罗夫特的话无疑像是一盆冷水,把她刚才的着急一下子浇灭,她冷静下来,接着说道:“你说得对,那你把他在的警察局位置告诉我,我去给他送午饭,顺便探望探望他。”
麦克罗夫特轻笑,“多固执勇敢的姑娘,但夏洛克可是不知道感动为何物的人,真是可惜了。”
“如果夏洛克知道感动为何物,他应该爱你爱到可以搞禁\忌之恋了吧。”乔茜觉得有些讽刺,她不相信麦克罗夫特没有开始出手去调查这起凶杀案。
全世界的福尔摩斯迷没人不知道夏洛克有个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哥哥,并且是出于保护的目的。
“”乔茜的回答难得地让麦克罗夫特愣了一下,“我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噢,相信我,不久后的英国就会同性恋婚姻合法的。”
“这又是你的预言”
“不不不,这将是事实。”
原本靠坐在办公椅上的麦克罗夫特身体坐直,换了一边手拿着电话,“听着,夏洛克的研究搭档昨晚九点左右在实验室被杀,现场留下了死者手写的字母sh,写字的手是右手,但是死者是左撇子,凶器基本确定是一个现场遗失了的电子显微镜,而且现场只采集到了夏洛克和死者的指纹,夏洛克昨天下午跟你回到家后晚上出门了,爸爸妈妈也无法帮他做不在场证明,我的特工昨晚也跟丢了他,没人知道他昨晚去了哪里。”
“实验室和附近没有摄像头吗”
“没有,实验室在剑桥大学的老研究楼,夏洛克把实验室选在那里就是因为很少有人往那个地方去。”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再见。”乔茜挂了电话,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往剑桥大学方向去。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坐着夏洛克和正在对他审讯的警察,夏洛克双手插在裤袋里,他的眼睛里有些血丝,看起来像是一晚没睡,但是脸上却不显疲态,反而异常精神。
“你昨晚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在哪里”
“sh不是彼得克拉克写的,他是典型的左撇子,sh写在他的右手边,沾血的手指也是右手食指,凶手才是右撇子,证明凶手和彼得关系一般,至少在杀了人之后凶手过度紧张导致忘记了或是根本就不知道彼得是一个左撇子,并且凶手是一个身高180以上的男性,如果凶手比他矮是很难从后面打到彼得头部被击打的位置,还有实验室里丢了的电子显微镜,那是凶器,凶手在行凶之后将其带走,但是一定不会带到很远的地方,他应该是在某个位置就把这个沾了血的凶器扔掉了,因为电子显微镜的体积并不好随身携带,凶手是冲动杀人,他的手法不高明,甚至连凶器都没有提前准备而是就地取材,实验室虽然附近人烟稀少,但是再往外走就是主干道,即使是在夜晚人也很多,带着电子显微镜肯定会被人注意到,可是他会把电子显微镜扔在哪里以至于你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夏洛克一口气分析下来,完全无视了审讯他的警察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找到电子显微镜的”警察惊讶。
“,要是你们找到了就一定可以找到被凶手带出去一起扔掉的实验室里的一次性手套,手套内层一定能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因为那是凶手戴过的手套,而他会把手套和电子显微镜一起扔掉,他不会把都是血的手套带到人多的地方的”
警察听完皱眉,“你知道的细节即多又详细,我们认为你的嫌疑很大”
“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这些都是推理就能显而易见的东西。”
“那你又是怎么能知道现场情况知道得这么详细”
夏洛克撇了撇嘴,“这不重要。”
麦克罗夫特一大早就给他打了电话,简单告诉了他现场的情况,还顺便质问了他昨天晚上失踪到了哪里,然而他没回答后面的问题就把电话挂了,估计麦克罗夫特现在应该气得又吃了两个甜甜圈吧,昨天去伦敦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又肥了至少有五磅。
“你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凶手的心理素质可不怎么样,很有可能还守在现场附近围观着。”
“你提供不了不在场证明,所以嫌疑还没洗脱,我们有权利将你继续扣留在警察局。”
夏洛克看着警察严肃的脸,心里不屑。
麦克罗夫特讲得对,这世界上果然金鱼很多。
乔茜让出租车司机将车开到了案发的那栋实验楼外下车,实验楼门口围着警戒线,警察们守在门口,显然里面还在继续做着证物采集工作。
乔茜回想了一遍麦克罗夫特跟她说的现场情况。
死者是左撇子,却是用的右手写字,说明凶手很有可能不是死者非常熟悉的人,否则一定会知道死者左手写字的习惯,但也不排除是因为凶手因为冲动杀人后紧张所导致的忘记了死者惯用手是左边的可能。
现场没有采集到除了夏洛克和死者之外的人的指纹,就算是握着死者的手写字也是有可能在死者的尸体上留下指纹的,然而并没有,说明凶手应该有手套。
可是凶手就连凶器都是现场实验室里拿的电子显微镜,说明他很有可能就是冲动杀人,现在是夏天,没有人会在这么热的天气戴手套出门,很有可能就是实验室里常备的实验用的手套。
再过来的路上乔茜留心了一下附近的道路,发现虽然老实验楼这边人很少,但是从这里走到主干道上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而且老实验楼出来也只有这一条路,如果凶手拿着沾血的电子显微镜和手套一定会被人看到,所以凶手应该会在半路找地方把东西都扔掉,如果是在垃圾桶的话是很容易被警察发现的,所以应该是扔在了别的地方。
乔茜沿着道路一直走,仔细留心路边的每一个细节。
不会是垃圾桶。
路边也没有泥土像是被挖过后填平的。
乔茜走了快有十分钟,路边一棵生长得异常茂盛的大树吸引了她的目光,大树生长在道路边的绿化带中,绿化带的另一边是一条小河,灰黑色的道路和清澈的河水被绿化带隔开,大树繁茂的树冠遮住了夏日里耀眼的阳光,在路面和河面上都打下了一层阴影。
剑桥里有很多这样的小河流,多到数不胜数,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就描写了这样的景象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乔茜是很愿意停下来欣赏着徐志摩诗里的美景的,但是树根下泥土上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暗红色血迹硬生生打破了这样的美景。
乔茜将身子往河边探去,河水清澈见底,河底的水草顺着水流的方向摇摆,透过在阳光下绿得耀眼的水草,能隐隐约约看见水草下白色的金属物。
是那个不见了的电子显微镜么
乔茜想要再看清楚一些,于是屈膝将身体重心压下,睁大眼睛再仔细看了一遍。
真的是电子显微镜
然而就在乔茜直起身想要回到实验楼将这个消息告知围守在案发现场的警察时,后颈却被狠狠一击,她感到眼前一黑,在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用尽全身力量往河里倒去,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发出足够大的响声,引起警察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