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每每说出一个字,眸子里的冷漠就跟着多一分。
顾凉末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以为闭上眼睛就可以看不到我了?你刚刚在想什么?是在想什么事,还是在想什么人?”他疯了一样的逼问,看着她一字不吭的沉默,连就这样掐死她的念头都有了。
“”
狠狠的掐了她一下,逼迫着她张开嘴,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在上面,“说不说,嗯?”
顾凉末感觉自己真的面对不了这样的他,哭着埋进他怀里,身子微微蜷缩。
战琛微微转首,涔薄的唇贴上她的秀耳,声音里透出厉色:“顾凉末,你那天晚上并没有在医院,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
“”
“你们上床了,对吗?”
“”
“那个人是谁?”她不回答,他便一句一句的问,极有耐心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泛出诡异的扭曲,像是地狱归来的魔鬼。
可每吼一句,他的理智就又跟着回归一分,这样问完,又清醒了过来。
他深吸了口气,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未免太不好,可情绪在这一刻真的难以控制,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了自己要忍住,放轻了自己的声音,阴阴柔柔的问:“凉末,说话啊怎么了,是在害怕吗,嗯?你说话,跟我说说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
“跟我说实话,跟我说实话你乖跟我说说那个人怎么欺负你了,我帮你杀了他,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这一刻,哪有人还有理智。
愤怒与怨恨,委屈与无助
“我不知道”半晌,顾凉末才犹犹豫豫的出了声,埋在他胸口,任由泪一颗颗的落下来,滴落在他的胸口,哭的委屈又狼狈,“是我错了阿琛,我错了”
那天晚上,她就不应该去银座。
如果不去,便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幕幕。
更不会,造成如今这个狼狈的局面。
“我错了,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恨不得地下有条缝隙,可以让自己钻进去,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眼前的一切。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多年前家里出事,她走在大街上,像个猴子似的被人参观,好多好多的记者拿着话筒凑在她面前,问着她一个又一个让她狼狈的不想回答的问题。
当时她就有这么个念头,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隙,可以给她一处藏身之所。
如今时隔多年,她终于再一次尝试到了这种滋味。
终于,坦白了。
带了三日的面具被他撕裂,她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可战琛心里却没有任何反应,整颗心都是冰冷的,连体内不久前还燃烧着的**,都一点点的消退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她说的这句话,就是一碗鸠毒,轻而易举的便能要人性命。
同样的,他也逃不过。
眼眸里涌现出血丝,他在一瞬间也无力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