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连忙缩回自己的手,不敢再碰他。
战琛看着她那一脸窘迫的样子,忽然勾唇,笑了笑,“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大胆的吗?都敢主动爬上我的床扒我的衣服,嗯?怎么现在,碰我一下,都害怕成这个样子?”
“你闭嘴!”她恼羞成怒,低吼道:“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讲理!”
“现在?”他捕捉到这个最重要的字眼,步步紧逼的追问道:“你还记得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
“……”
辩论是一个律师必备的本能,在这一方面,顾凉末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顾凉末被他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烦死了他这种敏捷的思维反应。
她不过是短短说了几句话,他却从每一句里都找出了致命的破绽。
“我的前女友把我送给她的戒指带在身上带了八年,还记得我八年前是什么样子。”他向前一步,逼得她无路可退,将她抵在墙角处,拉低自己的脸庞,与她的脸近在咫尺,却又没有触碰到,只是那样若有似无的摩挲,低语:“你说……这样的她,是真的忘了我吗?”
话音落下,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迫使她埋入他怀里。
这样的姿势,让她熟悉的有种陌生感。
“我说忘了就是忘了,你别太自作多情!”她的语气决绝,但是声音却有些沙哑,垂在身侧的手半抬着,似乎是想要推开他,可最终,也没有动手。
距离这个怀抱,她陌生了太久了,也怀念了太久了,八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念着。
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说了。
“你扪心自问,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他看着她眼底那抹明明留恋却还拼命掩饰的情绪,漠然问道,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固执的想要逼迫她说出答案。
她不说话,也不推他,只是摇头。
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顺着她脸颊的纹路流下。
战琛垂首,吻去她的泪,低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那种柔爱的姿态好像是刺激到了她一样,顾凉末忽然大声否认,“战琛,你愿意怎么想,那是你的自由,我觉得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我刚才也告诉过你了,跟你解释清楚了,只是因为带习惯了,所以就一直没有摘下来而已。你不愿意,那我就还给你就是了!”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低哑着声音嘶吼出来的。
一生的力气用尽,真的好难过。
不难过吗?
呵,怎么可能。
这是她珍视了八年的东西,是她生命里最不舍得放弃最重要的一件东西,就这样放弃,怎么会不难过?
它见证了她的幸福,她的痛苦,她的悲伤,她的欢乐。它见证了,她和他的一切一切。
时至如今她依然清楚的记着,当初,他送给她这枚戒指时说的那句话,有多令她感动,至此念念不忘了八年,甚至透支了余生所有感情,都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