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办公室政治
第二天我上班,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公司的墙上贴着一副漫画,上面粗大的黑体字写道:“公司蛀虫!”然后是我的名字,大意是某些人瞎表现,利用值班时间打私人长途,占公司便宜,然后将电话记录附在后面,好几张啊。
公司一堆人围着说笑。
郑和平上去就要扯下来,他喊道:“靠,谁没有用公司电话打过私人长途啊?至于这样搞吗?”
我拦住了他,我说:“和平,没事,我向老板说明,这个费用从我工资里扣除。”
我一看就知道是戴小姐的杰作,可是我确实犯了这样的错误,我本来想沾点便宜,这下子自己栽了跟头。真不该占这点便宜,我心里那个懊悔啊!
老板来了,叫我过去。我坐在老板办公室低头不语。老板说:“这事正常,打了就打了,你给公司创造的效益不止这点数。没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注意这个问题,这事情怪我,我会补上所有的电话费,请老板处分我。”我低沉地说。
“处分啥?不用。电话费补了就行了,没事,在我这里算了。以后打长途先登记啊。”老板严肃地说。
我看得出来,老板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的,因为那张电话清单上有一次时间超过一个小时。其实就是我老妈,一拿起电话就没完没了。
我回到办公室,戴小姐象没事人一样,我一个男人,怎么和她较劲呢?我没精打彩的一整天,她开心小曲一整天。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又过了几天,又贴出一张,黑体字“通缉犯”,打了引号,然后在剪下的报纸上红笔勾出我的名字,我一看傻了,是我们的果树所在《北京日报》的报纸上刊登的启示,要求我立刻回到果树所里报到,否则以将开除公职处理。整个公司的人议论纷纷。
我赶忙给父亲打电话,问一下怎么回事。
父亲告诉我:“是你妈弄巧成绌。这样的,我已经给你请了长假,你们领导也同意了。但是有人传说你去了北京,而且在北京工作了。估计是你们同学之间传来传去传到院部,院部又问果树所要人。你妈妈听说之后,也不疗养了,跑到人家果树所又哭又闹,说你去北京是果树所的责任,问所里要人。果树所的书记很生气。于是在《北京日报》刊登启事,因为你没有办任何手续,还算是国家干部,你不能在北京工作,如果一定要在北京工作的话,你必须辞职或者把自己调到咱们市的人才交流中心,把人家的编制让出来。否则,这边还给你发着工资,你还占着一个事业单位的干部编制,一旦查出来,你们领导谁也担负不起这件事情。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尽快回来办手续!”
try{mad1('gad2');}catch(ex){}我一听就完全傻了,这事该怎么办?我本来以为有我爸爸在,一切都万无一失,结果老妈啥掺乎反而把事情搞砸了!
老板再次叫我,我知道这次不妙。
戴小姐啊戴小姐,你可真够狠的,可是我一想,其实好像也没有她什么事情,只是她捅出来了,这件事情我始终要面对。
来到老板办公室,老板铁青着脸,把那张漫画甩在桌子上,问:“你怎么手续没办好就跑出来了?你这不是骗我吗?你真不该这样啊”
“老板,我当时没想那么快你这边就定下来了,来了以后供应部的工作特别忙,一切从头开始整理推进,就把这办手续的事给耽误了。”
老板沉思了一会儿,问:“志刚,那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办这件事情?”
我赶紧说:“我可以让我爸爸把前期的手续办个差不多,然后我回去就是需要本人亲自签字的地方一签字就好,估计最多三四天就好。”
老板说:“行吧,你办好手续再来吧,否则你不能来了。你的工作确实很出色,我目前还不想失去你这个人才,你就抓紧办吧。”
我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戴小姐正照着她化妆包的镜子化眉毛,可以看得出,她高兴极了,这两招打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我阴着脸,怒火中烧,可是理智告诉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我此时在动怒,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我没有想到即使在民营企业照样存在办公室政治啊!
和平过来看望我,他看到戴小姐那个样子,刚想张口骂人,被我一把抓住,“和平,我们到楼下谈谈。”
在国贸楼下的咖啡馆里,我要了两杯咖啡,和和平一起坐下。
“和平,我知道你脾气急,其实现在我比你更恨那个鬼戴小姐,可是如果闹起来,我就在公司彻底呆不下去了,你想想看,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我和她一闹,她跑到老板那里去哭去闹,老板肯定下逐客令了。现在我有业绩,老板还不至于马上炒我,但是我一闹就失去主动了。兄弟,听我的,别闹!明白不?”
“志刚,你被这个女人不是欺负死了!真没有想到,她工作没什么本事,就是老板的花瓶,整人还一套一套的,跟****差不多!”和平骂了一句脏话。
和平是个可爱、直爽的人,只是不是我的菜,但是我们是真心朋友。他一心为我打报不平。
我和老爸再次通电话,把北京这边公司的严峻形势和他聊了聊。
try{mad1('gad2');}catch(ex){}“志刚,不是我说你,你就是锋芒暴露太早,才华不要一下子横溢出来,这样很容易遭人忌恨。全世界那里都一样,老爸干了这么多年,什么没有见过?大风大浪中锻炼过来的,光你老妈就闹了多少事情,别说单位那些竞争者。行了,你以后真要注意,不能才高八斗、目空无人了,历史上都是你这种人死得很悲惨!”
我不耐烦地说:“好的,老爸,知道了,现在我必须马上回去办下手续,否则两边都交代不了。你先帮我把主要手续办好,老板这里给我回去的时间很短,只能说必须我本人到场的时候我才能回去,这样才能保证在三五天里往返。”
老爸叹了一口气,说:“你们那个书记现在是顶上牛了,不是很好办,你就尽快回来吧。我帮你安排好。”
我向老板请了假,老板心情尚好,只是说:“快去快回,如果遇到什么不妥的事情,再打电话来商量。”
毕竟是校友,他对我还算客气,不过那个戴小姐还是那么猖狂,工作又很差,他为什么不处理她呢?
吸取上次去北京高调豪迈的教训,这次我低调回乡,回来的消息只告诉了家人,连同学、朋友谁也没有告诉。
我怕正松着急,连他我也没有告诉,他呼我问我最近情况如何,我还假装开心地告诉他一切安好。
买了晚上的火车,和平要送我,我们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餐,一起去火车站。
路上我嘱咐他不要暴露我回家的消息,上次来京太高调,搞得如此满城风雨,他答应了。
“那个戴小姐那么折腾,老板好像没有丝毫要动她的意思,她究竟什么人啊?”我问和平。
“她呀,就是老板的一条狗,大家都不见她。”和平淡淡地说。
“怎么回事啊?”我吃惊地问和平。
“我也搞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她和老板关系不一般,做事那么烂,老板也没有炒她。我平时忙业务,懒得打听。”和平不是很愿意讲下去。
他说也是,在北京生活都很不容易,大家谁管谁呢?唉,不去想了,赶紧回家要紧。
上了火车,天上开始下雪,我和和平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