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紧张的问。
“这个刘鑫刚……真是!”张爸生气的骂了一声,“你到哪儿了?”
“我在楼道里呢。”我赶紧说。
“上来再说吧!”张爸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
忧心忡忡的上楼,打开门口,发现付香芹都睡下了。
张爸在阳台上抽这烟,
他脚尖朝地、悠闲的摇晃着,感觉就是很开心的样子啊?
跟刚才的冷声气息,截然不同呢。
“爸……?”我拎着书包靠过去轻喊了一声。
“哦,回来了,过来……”他模样轻松的勾了勾手腕说。
看他这模样也不像是有事儿的啊!?那会怎么还那个语气说话了?
“你这大晚上的打电话,还吓我一跳呢?怎么了啊?”我皱眉问。
“这刘鑫刚没给你打电话啊?”他皱眉问。
“没有啊……”
“哼,这小子就是觉得我生气了,故意讨好我,其实他给你打电话就行!哼……”他一脸不屑,可不屑里又有几分自夸的劲儿。
我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要说几句大话了,将烟头往旁边的花盆里戳灭后,一脸严肃,眼睛中却带着笑意的说:“你刘叔叔给我打电话说替你报上名了,中央警校。”
“这么早啊?”
“那当然了,保送的当然越早保送越好了!他把你的档案寄过去后,中央警校就同意你参加考试了!所以,好好准备一下,下个月可就参加考试了啊!”
“靠谱吗?”我问。
“当然了,这保送名额咱们整个汉江市也没几个呢!你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条件!哼……这刘鑫刚还算是办了点儿人事儿!给你弄了个加分项!”
“就是我帮他打黑那事儿?”我问。
“对,没想到还挺管用。”
“爸,我参加打黑的事儿,会不会上网啊?就是,就是人家一查能查到的那种!?”
“不会的,我问刘鑫刚了,他也担心你被人家打击报复什么的,所以,只有纸质档案,不登录系统的。放心吧!”张爸说着,就走出阳台,“行了,早点儿睡,我就是嘱咐你这一阵要将所有的精力都要用在学习上!”
“知道了!”我赶忙应声。
他经过身边时,鼻子动了动,“什么味啊?这么臭?”
“哦,今晚跟同学去吃臭豆腐了……呵呵,呵呵……”我脸上略有尴尬的笑了笑。
若是让他知道我今晚跟省会金门分部的老大吃臭豆腐的话,他的牙都能惊下来。
而且,这个省会分部的老大还是金门二把手徐达的儿子呢!他肯定知道金门的厉害,要让他知道这些事儿,我绝对没好果子吃。
“眼睛怎么鬼鬼祟祟的?”他盯着我的眼睛,微微一瞄。
“呵呵,没事儿,困了!我去睡觉啦!”我说着,赶紧溜。一个他一个张亮,这父子俩的眼睛,真跟带着扫描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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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
一晃,四个月过去了。
这四个多月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是难的的静谧。
天道集团在有序的发展,金门那边也没来找麻烦。不过,徐志峰来回了好几次都是跟郑田森打交道,而郑田森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狡猾”,徐志峰只要不答应跟他一起对付陆凤玲,他就不会说出当年的那些秘密。
而徐志峰虽然是分部老大,但是,他在金门内部并没有非常强的实力。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威胁田森。
郑田森对于我来说,依旧是那么粘人,我甚至习惯了他每个课间来找我,习惯隔三差五的晚自习后带我去喝奶茶,当然,喝奶茶、吃东西什么的,那主要是请张亮和耗子。
田森说过要跟我做朋友,便一直以朋友的身份与张亮他们相处。张亮那鬼灵精怪的眼睛,自然看的清楚,可是人家都说跟我“分手了”,自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能这样了。
……
父亲的身体,在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并不好。
曾经总是以父亲生病了要去陪伴为理由,来骗付香芹,没想到下半年的时候,父亲连续生了好几场病。那段时间,我除了学习就是回宏仁县看望父亲。
那段时期是我陪伴最多的时候,好在黄毛在宏仁县,我上学的时候,很多时间都是他在陪伴。
而我在考完警校保送名额,并顺利通过之后,我的学习就放松了下来,开始请假去陪父亲。
那段时间,总是听父亲唠叨着很多的事情。
我不喜欢听那些话,感觉像是在人生弥留时的嘱托。我有钱了,我可以给他治病,我可以用钱来给他续命。
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告诉他当老大的原因。当初,就是为了挣钱,所以才会踏上这条路。从最开始的云飞,到后来的费长青,再发展到后来的天道。既然已经成功,我也无需隐藏,我只要他好好的治疗。
受了大半辈子的苦,晚年我要好好的让他活着,并尽我所能的多陪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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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终,张扬和魏子洲回来了。
魏子洲的手不仅会玩老千,还会设计。在张扬四处奔走的情况下,他自己也非常的争气,先后参加了好几次的比赛,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而且,不得不说魏子洲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是语言天赋却非常了得。不到一年的时间,英文就十分流利。
他们回来之后,自然要求我去参加模特培训。
而经过一年的时间,许老师那边也早已了解当初不是我打断了徐志远的腿,已经打过几次电话叫我去培训了。
培训我肯定是要参加的,因为我的目标就是明年的全国模特大赛。在去美国参加了那个大型时装秀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不管怎样一定要参加一次。我不要,我的人生留有遗憾。
在父亲出院之后,我便跟付香芹商量着要参加模特培训。这几年我已经参加过两次了,付香芹都知道,她也懂我的心思,十分赞同我去。
而张警官张爸在知道我顺利通过中央警校的保送之后,自然也没有什么其他说的了。
……
再次踏上去省会的列车。
火车行驶在铁轨上时,曾经的绿皮火车已经变成了高铁,没有了去年的哐哐声。平稳、安全的向前,一如我此刻的人生。
时代在变革,我也在改变。
看着窗外的田野和农屋,想着曾经的日子,感觉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唯有让我感觉到真实的,是——一直都没有再见面的陆厉。
我一直都在想着他,每想一次就心痛一次。
何百合来过电话,说他们已经离开美国,准备跟金门对抗融合。说金门里面有很多霸道的刺头,这些刺头都要靠陆厉来摆平。
当我问及陆厉的情况,她说陆厉现在就是个癫狂症患者,对工作上的事情非常有兴趣,但是对女人没有兴趣,包括她都无法让陆厉提起兴趣。
还说,陆厉现在不能接受太多关于以前的讯息,只能慢慢来。当然,她也很开心的表示,陆厉已经认识她,并认同她未婚妻的身份了。只是,比较冷淡。
我说,我想跟陆厉通电话的时候,她却果断的拒绝了,她的解释是要将我作为“秘密武器”。
我当时,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说,陆厉现在谁都不认识,而医生说也不能让陆厉接受过多以前的信息,接受的太多非但不能起到好作用,还会扰乱他正常的记忆恢复。
同时,医生也告诉何百合,如果要刺激,就要在无意间进行。而何百合觉得陆厉对我的“兄妹”之情异常敏感,想在何氏集团转型之后、想在我去了京都之后,找个专门的地点,让我跟陆厉见面。
何百合那么说后,我就愈发的期待见到陆厉了。
不管他现在是否记得我、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他未来肯定会想起我。因为我们的记忆,很早也很牢。在时光慢慢的流逝中,我相信他的记忆会慢慢的恢复。
我会安心的等着他想起我,等着他主动联系我。
我也会安稳的守着自己,等着跟他再见面。
我更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等着与他重逢。
哥,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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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省会。
这次来我没有找许老师,而是按照训练营的程序,去交了培训费。
我不想让许老师为难,哪怕他并不觉得是为难。
当许老师在训练营忽然见到我的面孔时,脸上当即就绽放出神采,“我等你太久了。”
“许老师,这次不管发生什么,我保证会参见明年的全模大赛!”我笑着说。
“行!虽然前两年你没有参加,但是,我感觉你今年的状态比前两年都要好!眼睛比以前有神了、脸色也好看了、更主要的是,你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这,是一个参加大赛的标准状态!”许老师很开心的说。
我看了看导师阵容,笑着说:“今年田老师没来呢?”
“可不能让她带坏学生了。而且,去年徐志远断腿的事儿,她也有责任,听说被什么黑势力威胁了一顿,今年说什么也不来了。”许老师皱眉说。
我一听,便知道是徐志峰的安排。
当初若不是田老师一个劲儿的怂恿,徐志远也不可能跟我结下那么深的梁子,这笔账里面,自然也是有田老师的份儿。
……
训练营开始后,还是当年的那些训练方式。
没有了郑田森的陪伴,当真觉得不如去年舒服。不过,这种不舒服的状态,才是真正的生活状态。郑田森已经高三了,他没有保送什么的,所以只能努力的学习。
临近年根,我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天我正在T台上走秀,这是年底的A档名额竞争比赛。
比完这次,就回家过年了。
我毫无疑问的进入的A档备赛组,最后导师点评也很出色。
当我站在台上时,无意间瞄向台下,便看到徐志峰那狭长的眼正瞄着我……
我想到他会来找我,不过,没想到这么晚。
当我看到他身边一脸冰冷的徐志远时,我就感觉今晚肯定要有事发生。
……
结束,后台换了衣服,跟许老师等人告别后,便走出训练营。
一出训练营,便看到徐志峰那辆大大的黑色吉普车停放在门口。
在几个模特惊讶和钦羡的目光中,我直接走了过去。
车窗在我靠近时摇下,徐志峰与徐志远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
“上车。”徐志峰低声说。
我敞开后车门,直接坐了上去,问:“你这是要送我回家吗?”
“这会回家太早了,怎么也得请你吃个饭再回去啊……呵,你们两个都认识了吧?我弟弟,徐志远。”
“认识。很熟。”我略有生硬的看着副驾驶上的徐志远。
徐志远脸色冰冷,一声不语。
“我弟弟没能参加你们的训练营,很不开心,你最好不要惹他。”徐志远提醒说。
“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参加呢?”我故意问。
徐志远听后,脸色当即一沉,嘴角微微下弯,很是不爽……
徐志峰笑着说:“他妈不让他当什么模特,阿远可是个乖宝宝。”
原来如此,当初张爸不让我参加训练营,我也是非常难过,现在徐志远的状态我也可以理解。
“哥……”徐志远冷声道:“……说话别那么难听行吗?”
徐志峰听后,笑意更甚,转头看着徐志远说:“怎么?还想跟你妈作对呢?明年好好的在省会干!干好了去京都找我。”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就愈发好奇!
因为,先前听徐志峰说过,他跟徐志远是同父异母……
看着徐志远的脸,我就好奇,他是不是陆凤玲的儿子?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了,阿远不是我的亲生弟弟,他跟我同父异母,他妈是我的亲姨……你懂的。”徐志峰透过后视镜,目光复杂而深沉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微微一沉,转头再次看向徐志远的脸,那张脸跟徐志峰很不同……
冰冷中透着不羁,不羁中又有股阴柔,阴柔里还带着些许的暴力因子。
倘若这张脸变成一个女人脸的话,该是多么的精致而阴险?
陆凤玲那张脸在我面前,仿佛越来越清晰了。
那是害死我生母的女人啊……
而她的儿子,
此刻竟然如此安然的坐在我面前?
“哥,你没必要跟这个女人如此详细的介绍我们吧?”徐志远说。
徐志峰听后,习惯性的呵呵一笑,“阿远,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