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君？何为官？何为民？当然是胜者为君，有权者为官，无权者为民，然权从何也?民矣。”
众人心下一震，看着那侃侃而谈，风华霁月的少女，乌黑如墨的眼珠子好像星辰一样耀眼。
微风吹起殿内的纱缦，衬着那红衣少女是那般耀眼璀璨，整个人美得惊艳，让人看一眼便沦陷不可自拔。
看着这张绝美的容颜，莫修染神情微微有些恍惚，脑中不由闪过另一张清秀的容颜，眸光微微一暗。
暗处的冥初尘此时也顾不得吃醋，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殿中的红衣少女，眼底透着一丝丝迷离。
“不得民心何以为君？不修身何以为官？不律己何以为民？苟无岁，何以有民？苟无民，何以有君？”少女一字一顿，声声敲打在众臣的心上。
此时，不仅是紫耀国的人，就连其它三国的来使都深深地望着那道惊才绝艳的红衣，炽热的眸光尽是敬佩之意。
苏挽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向那龙座上的男人，目光带着一丝挑衅，“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说出这番言论来报复这姓莫的，谁让这家伙用千苍羽来威胁她，那就别怪她煽动百官，她一向很小气的。
听到苏挽月接下来的这几句几乎大逆不道的民主言论，四国众臣心下一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的皇帝和王爷的脸色，心下更是暗暗佩服她的勇气。
连“君为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也就四小姐敢说的出口。
“你……”宫洛湛本想大声斥责几句，让皇上治她的大逆不道之罪，但在几道射向他的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只能把准备斥责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心下暗暗心惊，国师大人护着自个儿的徒弟他可以理解，皇上的心思，他也已经多少猜到一点，只是没想到就连北辰国的清王、云炎国的太子和东锦国的皇帝也同样护着她。
脸憋的通红，在这几道冰寒迫人的目光下，宫洛湛最后只能底气不足地说了句，“请四小姐慎言。”
朝帝王的方向拱手一礼，宫洛湛接着道：“自古以来皆是以帝王为贵，民为轻，帝王乃国之根本，没有帝王，百姓何以安居乐业？”
在宫洛湛的眼里，若不是苏挽月有国师大人护着，加上她身份特殊，是天极门内定的下任门主。
就凭她今日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就算是砍十次脑袋也不为过。
苏挽月眉眼如画，笑如春风，睨了险些憋出内伤的宫洛湛一眼，唇角一勾，带着一丝肆意狂妄，道：“君者，舟也；百姓，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大殿内，瞬间静了下来，众大臣反复嚼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看着那少女目露震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