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看着江海无奈地叹息一声,继续道:“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必我那可怜的二姐夫走的时候,定是带着遗憾和愧疚吧?遗撼没能娶了二姐姐,愧疚没能给江家留下个后,你说本小姐说的可对?”
“这个……”江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似是有所动摇。
看到江海的表情,三姨娘心中一凉,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双眸死死的瞪着他,似乎是在质问着什么。
苏澈冷冷的看了江海一眼,沉声道:“即然江余是死在颖儿手中,让她为你们江家留个后,也是她应该做的,要知道,颖儿肚子里怀的可是你们江家唯一的血脉,难道你还不愿意?”
苏挽月笑吟吟的接着苏澈的话道:“爹爹所言极是,不过,咱们苏家也并不是强买强卖的。”
随即,她又转头看向江海道:“若是你们江家不乐意,那我们苏家也只好打掉二姐姐腹中的胎儿,然后为她重新觅得如意郎君……”
随后,苏挽月又看着江海叹了口气道:“这样做虽然对不起我那惨死的二姐夫,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这个胎儿到底是留还是不留,你自己决定吧!必竟你也是我那未出世的小外甥的亲爷爷……”
三姨娘一脸紧张的盯着江海,生怕他嘴里吐出“愿意”两个字。
苏雪颖同样紧张地盯着他,深怕江海被苏挽月说动了,她可不相信苏挽月那个贱人会好心的帮她打胎,更不相信她说的为她找什么如意郎君这种鬼话……
到时只怕她若是真的怀孕了,再想找表舅舅帮她偷偷带打胎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若是日后她身边儿带了个拖油瓶,只怕会更加没有出头之日了。
如果没有这个拖油瓶,就算她现在并非完璧之身,只要被她寻到机会,一定会成为人上人,哪怕当不了正妻,就算做个达官贵人的小妾,那也比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强。
听到苏挽月和苏澈的话,江海心中几乎进行了一场天人交战,后背更是被汗液浸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江海死死的攥紧拳头,终于他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忽的抬起头看向苏澈和苏挽月,声音带着一丝坚定道:“老爷和四小姐说的对,即然二小姐肚子里怀的是我江家的骨血,我们江家一定会留住他,绝对不会让他出半点意外的。”
江海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和绝情,余儿是颖儿害死的,而他们江家也是因为她而断了香火,那她就得为他们江家延续香火,若是余儿在天之灵,知道他自己有后了,想必一定会很开心吧?
见江海选择留下这个孩子,苏挽月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好似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
苏雪颖就算是江海的女儿又如何?在江海的心中,那江余的重量明显是比苏雪颖要重的多。
三姨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海,然后“呜呜”的哭着冲上前去,似疯了一般朝江海又打又抓。
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江海的脸上已经被她抓出了几道血痕。
“三姨娘,你这是做什么?”
江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显然也是被三姨娘的举动气到了,若不是碍于苏澈和苏挽月在这里,想必早就骂出声了……
两人一个尽力躲避,另一个穷追不舍,屋里顿时一片狼藉。
虽然三姨娘已经冲上去教训了江海,但苏雪颖依旧气得不行,此时也顾不得面前之人是她表舅舅了,气得指着江海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亏本小姐和我娘亲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本小姐……”
听到苏雪颖竟然骂江海“狗奴才”,三姨娘也不去追打江海了,只是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苏雪颖,眼中尽是失望和痛苦。
江海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看着苏雪颖的眸光多了一丝冷戾。
见江海竟然敢拿这种眼神看她,苏雪颖心中越发愤怒,指着他鼻子骂道:
“看什么看?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这么看着本小姐,你以为自己是谁?别以为你是我娘的表哥,你就可以登鼻子上脸,你不过只是一个最低贱的狗奴才,本小姐称你一声表舅舅,你还真当是本小姐的长辈了?在本小姐的眼里,你的命还不如一条狗的命值钱,竟然还痴心妄想的,想让本小姐替你们江家生孩子,我呸!”
说罢,苏雪颖似乎是骂累了,于是两手叉腰呼呼的喘着粗气,然后恨恨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听到苏雪颖的话,三姨娘直接瘫倒在地上,紧紧地捂住心口,心中一阵阵揪疼,脸上更是苍白的亳无血色,眼中尽是绝望。
苏挽月挑了挑眉,本以为这苏雪颖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没想到骂人倒是骂的挺溜的。
苏雪颖骂的似乎还是不解气,待她歇过来之后,继续指着江海骂道:“狗奴才就是狗奴才,生的儿子更是狗奴才,想让本小姐替你们江家生下这个小贱种,我劝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若是这小贱种真的敢出生,本小姐就直接扔马桶溺死他……”
江海的脸色一片铁青,看苏雪颖的目光更显阴翳,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似乎是拼命忍住想抽苏雪颖耳光的冲动。
苏澈冷冷的看了一眼苏雪颖,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不悦地斥道:“闭嘴,我当日即然已经把你许配给了江余,那你就是江家的人了,江海也算是你的公爹了,如此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听到苏澈的话,苏雪颖满腔的怒火和恨意,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惹恼了苏澈又要将她驱逐出府。
苏挽月笑眯眯地看着苏雪颖道:“爹爹刚刚说的对,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二姐姐怎么能如此辱骂自己的公爹?若是被二姐夫在天有灵知道了,还不得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找二姐姐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