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鸿收到华梅的汇款,将决意离去的工人工资全部补发,一场危机总算暂时平息。他走进果园,仔细察看樵柑夏梢成熟后的叶子,经最近几次暴风骤雨虽遭受些伤害,但不碍大事。可他转念想,如果是刚抽出嫩梢就遇上台风……
大鸿于是去附近几个柑场观察,樵柑却几乎没受影响。回想着外来办老柯和戴老头的话,确认七娘山的U形大山口形成的落山风,不但不挡风,反而加大了风力。他心里七上八下,专程赶去鹏湾台风站,仔细查阅了近二三十年来的台风资料,心里感到了一片茫然。
回基地路过海边,午潮早已退去,海滩空旷宁静。他下公路去海滩上边走边想:“前两年柑树矮小,风害不明显麻痹了。虽好心人提醒,但仍怀着侥幸心理……种相思树营造防风林,现在看来未免太理想化,好比屎胀了才去挖茅坑。柑树越长越大,明年开始,每年三四月份便是抽梢挂果期,而当地已经进入台风季节……现在鱼塘里到底还有多少鱼更是个谜……”
“唉,看来大势已去……”
大鸿在一块礁石上坐下,点支烟呆呆地望着海面沉默。
夕阳染红的晚潮,一浪盖过一浪,不断蚕食掉海滩。大鸿节节后退到岸边公路上,先前空旷宁静的海滩变成一片汪洋。他自言自语:“眼下无路可走,只好另寻它路!而基地这只船上,不是自己逃生就可了结。虽说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但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先让部分人逃生,自己留下来坚持到最后。”
大鸿回基地同李德韩树均华松商量说:“基地虽然平静下来,但有些情况还不明朗,我们必须早做打算。我觉得韩树均之前提的一个建议是该去做的时候了。”“大鸿,我的哪条建议?”“出去包工。现在鹏湾搞大开发,不少建筑工地缺人手,我想从基地抽部分人组建包工队拉出去找活儿干。大家看怎样?”“当然好啊。”“韩树均,据我了解你和有个邱老板交情不薄。”“萍水相逢,算不上什么交情。”“你明天找他联系一下。”
韩树均默认,李德说没意见,华松说:“本来没我说话的资格,既然大鸿叫我来,我就多句嘴,难道你们打算放弃基地?”韩树均说:“干哪样不是找钱嘛。”
华松瞪一眼韩树均点支烟,李德说:“看得出大鸿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放弃,是无奈之举。”大鸿说:“华松的意思我明白。现在基地必须闯出条摧糠见米之路,才能度过难关,以求发展。”
几天后,基地挤出部分资金,抽火生刘发财等六十五人成立土建工程队拉到鹏湾镇包工。经济上独立核算,利润交基地百分之七十,百分之三十做工人奖金。韩树均任队长,华松任副队长兼出纳,李德任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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