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意盎然。华梅妈却心事重重,病情越发严重。华芳接她去成都治疗一段时间有所好转。她说:“华芳,现在我最揪心的就是大鸿华梅,去华梅那里太远,我已经没有这力气了,但我想见见大鸿。”“妈,爸和华松两个酒罐儿,醉后的那些胡言乱语,你也在意?什么年代了,他们能把大鸿华梅怎样?”“华芳,妈可把话说在前头,你能保得将军来又保得将军去?”
华芳沉默一下说:“那我写信告诉他俩。”“不行,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大鸿的学校去,亲口对他说清楚。”“妈,你的病刚好一点,哪经得起一路的折腾?要不,我发电报让大鸿来一趟成都。”“他是公家的人,哪能说走就走?再说我也想亲眼看看大鸿教书的学校。”“好吧,我陪你去。”
大鸿放学后回寝室,打开华梅的来信看道:“大鸿,收到你前封信后,今天让雪红婷婷给我做了人流……亲爱的,她原来就是我们的“文瑶”躺在手术台上我禁不住哭了,想必她是多么怨恨自己无能的父母呀!……”
大鸿揩揩眼睛扑在床上:“何为男人何为人夫何为人父啊?!杨大鸿呀,你真是个混蛋,十足的大混蛋!!!”
大鸿镇定镇定情绪想:当务之急是想法把华梅调到蜀江,一是工资承受不起每年来回几趟的铁滚子,寒假借的钱没还上,眼看暑假又到了;二是那位好心人周以非的提醒儿……可听同事老刘说,现在无权无钱搞调动比登天难,他和老婆结婚后就为调动,年年把攒下的钱全搭进去了,可而今满头白头发,仍然原地踏步……”
星期六放学,大鸿匆匆去赶火车到了蜀江。
这天傍晚,华芳和母亲坐火车到石佛,出站不远华梅妈的胸口就剧烈疼痛,吃过携带的药就近找旅馆住下,疼痛有所缓解她便催促华芳说:“你快去找大鸿,真担心见不着他了……”“妈,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别耽搁时间了,我自己的病心里还没数?”
华芳到石佛中学才得知大鸿请假去了蜀江,下星期一返校。于是赶回旅馆天已黑尽,华梅妈心里着急,胸口又剧烈疼痛,吃下药有些缓解,便决定等待大鸿。
大鸿找去杜中奎张平家都门户紧闭,转念萌发去朱晓雯家,走几步又改主意,站在行道树下抽烟。
“大鸿,真是你呀。”林菲走向前说。
“一脸春风,混得不错嘛。”
“女人一结婚就围着锅台转,有啥错不错的。最近没去看晓雯?”“她好吗?”“不太好。只是谢玮承包了公司门市,倒是生意做得挺红火。”
“哦。”“轻描淡写的,全放下啦?”“唉,山人泥菩萨过河。”“嗨,无论山人还是金身泥佛,有钱才是大哥,钞票才是硬道理!”
晚饭后,杜中奎靠沙发上看书,见大鸿进屋大笑着向前拥抱:“我的老同学呃,躲到哪里发财去喽?”“是老同学高歌猛进,没有闲暇回眸啊。”“哈哈哈。过谦了过谦了,请坐请坐。”
杜中奎递上烟,说:“男人成家就象打下一根‘桩’套着自己,你这‘桩’怎么打?”“穿州过府,一眼茫然。”“事在人为嘛。‘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何不效仿效仿?”“我倒是想借借身边的‘庞然大物’可就怕挨上几蹄子。”“哈哈哈。一头蠢驴子不可用,何不去借那只‘电老虎’之威呢?老同学,立马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