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咱们响应领导号召,针对建设法制校园工作,根据领导要求,咱们每个地方有针对性的选择了几家做的好的基层学校,做为咱们法制报社的重点合作单位,进行一次走访活动,这不是咱们降水中学这两年在教育系统这块做的不错,领导点名,要求务必这次活动要选择咱们降水中学,这对咱们学校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咱们每个月都会僻出专版对咱们学校进行宣传,这也是给你增加政绩不是?!“
“是的,是的。”对方诚惶诚恐。
“咱们准备明天安排同志去你那里采稿,你看你有时间吗?”时刚询问。
“明天学校有点事情,您看过两天行么?”
“王小白!”时刚大声吼道。
“”
“你这态度有问题,怎么?你是打算不支持咱们的工作了?!”
“支持支持,我要不把明天的事情推一推。”对方估计被吓懵了,赶忙说道。
“这就对了,另外,老王呀,咱们这次原则上是给咱们免费宣传的,可是你也知道,咱们法制报刚刚创刊不久,经费有些紧张,但是咱们经费再紧张也不能和咱们学校收费不是,本来专版宣传是需要2万的"
“两万?我们学校没有那么多闲钱,领导您看,这次活动我们就不参加了行吗?”
“哈哈哈哈。”时刚一阵爽朗的笑声。“本来是需要两万的,可是咱们也考虑到咱们学校的实际情况,这次只收3000的差旅费就行了。”
“我们学校真的没有钱呀,您看给一千行吗?”校长无奈的和时刚商量。时刚见对方上套,脸上一喜,但语气却是不动声色。
“老王!你这是典型的不支持省里工作,这样吧,我跟我们社长说一下你这的情况,给你走一个特困指标,2000元,不能再少了,你明天准备一下材料,明天上午我们的人就到了!”时刚命令道。
“好吧。”对方无奈的说道。
挂掉电话,办公室传来一阵欢呼,众人都在为时刚谈成一笔业务而兴奋。
我没有跟着他们一块欢呼。刚才时刚挂掉电话的时候,我分明听到对方说道:“哎!本来学校经费就紧张,财政拨款下个月才到账,上个月教师的工资还没有发全呢,这一下子又要花掉2000,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我知道,这是王校长心里的想法,可是,我的读心术怎么会隔着电话听到对方的心声?
“小石,你来打个电话试试。”时刚指着本子上的一个单位对我说道。
我晃了晃头,抛开脑中关于读心术的疑问,拿起电话。
“喂!是江林中学吗?”
“”
“"
也许自己是真记者的缘故,我很快便进入到了状态,并且很快谈成了第一笔业务,不过我故意只要了一千,对方的刘姓校长答应的很痛快。
由于要的钱太少,时刚狠狠的训斥了我一顿,他说单位最少的票就是2000,这次由于我是新人,第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时刚下午又谈成了一笔8000元的“大生意。”对方是一个服装厂。
连上我谈的,一共三笔业务,都在zk市的宣同县,这是时刚故意为之的,用他的话讲就是,都在同一个地方,可以节省不少的差旅费开支。
临下班,时刚从刘志民那里开了假冒的介绍信,法制报的样板等等。
下班后,我和时刚买了火车票,连夜赶往zk市。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团伙的缜密的思维,他们竟然随身带有残疾证,以求买到半价的火车票。
zk市是一个山区城市,这里地处古代的塞外,交通有些闭塞,经济欠发展。
从休门开往zk的火车只有一趟,超慢超旧的那种绿皮火车。
800公里的路程整整十二个小时才到达。
5点20,zk市火车站。
火车站广场上到处是招揽旅客的牌子,这些牌子上大都写着zk市下县的名称。我们上了通往雨林县的客车。
“阿嚏!”我没有想到这里和休门的温差这么大,冻感冒了。武装严实的时刚幸灾乐祸的看了我一眼,打起了盹。
五六点钟的zk市,冬天已经提前来临,黑暗一片。这个时间段客车上的赶路人,多数都已身心疲惫,进入梦乡。
我是少数没有睡觉的人之一,因为太冷了,我感觉双腿冰凉,甚至感觉不到脚的存在。
车大概开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停下,上来了三个农民打扮的旅客。
这三个旅客一上来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坐在后排,他们的举动我看的一清二楚。
车上明明还有两个空位,可是他们却在车厢的过道中分开站立。分别凑近座位上熟睡的旅客。
扒手!
此刻我就是用屁股也能想到他们要干什么。
我看到离我最近的一个扒手正在轻轻的拉一个女孩的手包,女孩正在熟睡,手包被女孩双手捏紧放在胸前,可能拉链不好拉,扒手用了整整四五分钟才把拉链拉开一道缝隙。
不一会从里面抽出一个手机,扒手并未住手,用一个轻巧的镊子还在女孩的手包里来回搅动着。
这中间,女孩身旁的男孩朝扒手的方向扭了一下头,又赶紧缩回脖子,装睡。
这男的太特么没有担当和骨气了,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偷,屁都不敢放一个。
“咳咳!”我故意咳嗽了两声。
女孩惊醒,看到眼前的变故后,身子用力朝男孩身边挤,腾出一只手用力的摇动着男孩,男孩死猪一般无动于衷。
“咳咳!”我第二次示警,时刚用力戳了我一下。
正在行窃的扒手回过头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转回头去,撩开衣服,用力拍了拍后腰上别着的匕首,那意思是告诉我不要多管闲事。
“停车!”
突兀的喊声把司机一个激灵。“吱!”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车厢里的人身体全部向前倾斜,头部重重地撞在前座靠背上。正在干活的扒手遂不及防,栽倒。
“司机,你干什么!”
“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乘客纷纷谴责司机。
“妈的,刚才谁在嚷?!”司机也憋屈的够呛,厉声问道。
“我尿急,要去厕所!”我喊道。
“特么快被你吓死了,忍着,再过十来分钟就到庄婷镇了。”司机继续开车。
扒手站起来慢慢靠近我的身边。
“伙计,你去前面!”
我身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惶恐的站起,扒手坐在我身边。
他抽出匕首顶住我的后腰,低沉说道:“小子,多管闲事,看一会我怎么收拾你!”
我求助似的看了一下时刚,时刚扭过头,一副‘我不认识你’的嘴脸。
庄婷镇,我被三个扒手胁迫着下了车,时刚并没有下车。
靠!扒手的匕首果然锋利,我感到刀尖已经紧紧顶着我的肌肤,衣服肯定破开了。
我感到一丝绝望,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三个歹徒胁迫到人烟稀少处。
‘妈的,待会把这小子弄残扔在野地里!”领头的扒手已经给我的命运宣判。
开始的惶恐过后,我逐渐变得冷静。我想到上次面对邓子棋枪口的事情,冥冥之中相信,神秘的读心术一定可以让我转危为安。
“草泥马!”一处荒地,扒手把我踹倒在地。
“敢破坏哥几个的好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另一个扒手随手搬起地上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块,举起,砸向我的右腿。
我就地翻滚,站起,堪堪躲过石块。拼命狂奔!
身后三个歹徒穷追不舍。
四个人逐渐拉开了距离。我看到三人的距离逐步拉大,一个大胆的念头生出。
我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放慢脚程,和身后歹徒的距离逐渐拉近到四五米的范围。
我回头看了一眼,脚下一绊,摔倒,右手紧紧捏住一块石头。
“小子,你倒是跑呀!妈的,你不是挺拽吗?本来老子是想给你一条活路的,可是你小子竟敢逃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歹徒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在晨曦的映衬下散发着淡黄的寒光。
“大哥,您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说话的同时,我手中的石块狠狠的朝歹徒的头部扔去,与此同时,我一骨碌,迅速爬起,冲向歹徒。
“啊!”歹徒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匕首掉落。
我捡起匕首压住歹徒的脖子。
“你们不要过来!”我冲后面紧跟上来的另外两个歹徒吼道。
“放开他!”
“把你们手中的匕首扔了!”我警告,手中的匕首加大了几分力道,歹徒脖子被压破了皮,渗出血来。
“老大,老二,扔掉匕首,他妈的这小子是来真的。”被我制服的歹徒大喊。
“老三,干我们这行的,早晚都是要还的,你放心,你挂了之后,我和老二会给你烧纸钱的。”
“你们?你们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你们忘了我们当初结拜时候的誓言了吗?!”老三眼中现出深深的绝望和悲凉。
另外两个歹徒没有回答,一步步逼近我。
我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我自忖是打不过老大老二两个歹徒的,老三我又不能真的把他杀了,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