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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办公室里，气氛骤然凝结，三人都不说话，整个空间静得落针可闻。韦柔看着谢长琦，眼神中的慈爱去了大半，厉色却越来越盛。谢珏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挡住了迷离清冷的桃花眼，看起来深沉而冷漠。谢珏将本来就圆的丹凤眼张大了些，漫无目的的缓缓扫视着房间，心不在焉。
良久，韦柔轻笑了起来，带点娇嗔的说，“知道我最讨厌你和你爸的哪一点么？”
“独断专行。”谢长琦轻笑着说。
“哼，你还知道。不过我也清楚，你不会不顾我的感受，去做不该做的事情。”韦柔说着站起来，“年会的裙子我还没选，谢董事长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看看吧？”
“这恐怕……”谢长琦也站起身，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爸刚走，你就开始不拿我当长辈了，是吧。”韦柔严厉道。
“绝对不是，只是……”谢长琦绞紧了眉头，十分苦恼，“我已经帮您订好了，如果要退的话……”
那双跟谢珏酷似的凤眼微睁，露出惊喜的神色，“好吧，不过……没征得我的同意就给我选了礼服，要罚你陪我去看首饰。”
谢长琦点点头，表示乐意之至。
直到送走了韦柔，谢长琦才将注意力转回到真·艺术品·完美雕塑·谢珏身上。
“你要回老家？”
“你都要回姥姥家，我干嘛不能回老家。”谢珏的心口闷闷的，塞着棉花似的，连说话都瓮声瓮气的。
“我年三十才回去，那之前也想放个假，不如一起走走？”谢长琦坐回到沙发里，端起咖啡杯。
谢珏一把抢过咖啡杯，咕嘟咕嘟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他泡的咖啡，凭什么给抢他亲妈的人喝。
空荡荡的咖啡杯哐的一声被放回茶几，谢珏用食指摸了下唇角，平板道，“好渴。”
“喝了咖啡小心睡不着。”谢长琦却没生气，嚼着抹笑提醒谢珏。
“对呀，好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谢珏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赶紧起身打算离开。
“正好，我带你去个地方。”谢长琦也跟着站了起来。
***
蓝色的数字快速的跳着，11、12、13……最终停在了18的位置，电梯平稳的停住，晃都没晃一下，可见质量过硬。
谢长琦率先走出电梯，谢珏却犹豫起来，这是几个意思？这样高档的住宅小区，不是谢长琦他家吧？他家不是住别墅么？不过有钱人房子多，有间临时住所也正常。
谢长琦见谢珏没跟出来，也不着急，站在电梯外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薄唇微微勾起，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谢珏见谢长琦这样，更觉紧张，眼睛都刺痛起来。这是几个意思？□□？打算把他骗到家里面迷/奸么。呜呜，被迷/奸算不算跟同性发生关系啊，有没有惩罚啊。
系统：认识这么久了，我也不想装了。就你这德性，不管是□□还是□□，最后都会变成合奸吧。惩罚统一，瞎一个月，不能再少。
一个月……那我岂不是十年不能有性生活？打个折，一周行不行。
系统：什么十年没有性生活，你不会找个胸大腿长的妹纸么！
电梯里的灯光柔和，乳白色的晕了谢珏一圈，让他发红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连锐利的眼角都被柔化，将满眼的生无可恋衬托得迷蒙无助。
谢长琦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谢珏微微红着眼眶的样子。
第一次见他，他就是这样，红着眼眶，陪伴自己度过了那个难耐的夜晚。那双丹凤眼不是很正，眼角翘起的弧度姣好，睫毛纤长，却有些圆，含着水汽看人，分外的无辜。
明明那么好强，不肯求人，不肯服软，走到山水尽头，都要自己挖出一条路来。这样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让人觉新奇，更觉得心痛。
“想什么呢？过来。”谢长琦不由得放软了声音，冲谢珏伸出手。
谢珏正在跟系统讨价还价，就见谢长琦突然对自己伸出手，下意识的伸手，被牵住了。
谢珏的手白皙修长，指节匀称，指尖有些翘，握在手里才能发现，这样优美的手，手心竟全是粗硬的老茧，该是受过多少苦呢？
谢长琦拉着谢珏往前走，走到一扇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到谢珏眼前。“给你的。”
谢珏为色所迷，牵了谢长琦的手，正疯狂辣眼睛，眼泪狂躁的往外涌，忍得非常辛苦。被谢长琦这么一吓，终于前功尽弃，两行清泪幽幽的流了下来。
谢长琦猛地捧起谢珏的脸，深黑的瞳仁仿若极深的海底，汹涌暗藏。“别哭。”
“我……”
谢珏的话被堵了回去，温热干燥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那触感美妙极了，好像丝绒划过□□的肌肤，让谢珏浑身都止不住的战栗。
那是个起势温柔的吻，带着试探，起初只轻轻贴着谢珏的唇，然后缓缓的摩擦，最后才是舔舐。谢珏被吓傻了，或者是被迷昏了，总之不能做出丝毫的反应。
谢长琦得寸进尺，一只手揽住谢珏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将亲彻底变成了吻。
牙关被粗暴的撬开，口腔被灵活的软舌翻搅，谢长琦毫不嘴软的啃咬谢珏的嘴唇，想要将他生吞了一般。谢珏的右眼疯狂的刺痛着，身体像飘在云间，整个人好似在两极游走。一端是不可控制的原始**，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另一端是清醒理智，让他深知不可为。
谢珏猛得挣扎起来，将手抵在谢长琦的胸口，使劲去推。却只摸了满手的坚硬和燥热，两块绷紧的胸肌藏在衣服下面，裹狭着巨大的力量，根本不是谢珏能撼动的。
但是谢长琦却还是被推动了，他放开了谢珏的唇，却不肯放开谢珏的腰。
谢珏的右眼毫无光感了，他有些迟钝的意识到，他的右眼瞎了，因为一个吻。骤然而来的恐惧和气恼袭击了谢珏的大脑，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攻击，他猛地抬起膝盖，竟然打算突袭谢长琦的下身。
谢长琦轻笑一声，腿微微一抬，轻松化解了谢珏的袭击。
谢珏没有顶到敌人的要害，反倒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扑倒在谢长琦的怀里。
谢长琦顺势收紧手臂，将谢珏抱了个满怀，低低的开口，将灼热的气体吹到谢珏的耳后，“抱歉，情难自禁。”
如果你知道你抱着的是个瞎子，就能自禁了吧。谢珏深吸一口气，冷声开口，“现在能自禁了么？麻烦放开。”
谢长琦的手臂微微僵硬，但很快放开了谢珏，并且退后两步，跟谢珏拉开了距离。
心有灵犀似的，刚刚获得自由，谢珏便退后了两步，远离了谢长琦。两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无声对望，都没说话。
谢长琦神色幽深，仿若古井无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微微攥紧的拳头，昭示着他还有情绪。
谢珏则面无表情，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因为他正在脑内跟系统疯狂掐架。
我是被强迫的好么？为什么要受惩罚。
系统：我瞎么？我看不到你心里是愿意的？
你不瞎，我瞎。于是乎反正我也变成瞎子了，那就彻底不管什么原则，搞基喽。反正完成任务就不会挂。
系统：哦呵呵，看来你不清楚什么叫真瞎。
就在谢珏快被系统气得脑出血的时候，走廊的灯突然灭了。
漆黑静谧的环境让所有声音都无所遁形，谢珏和谢长琦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让气氛瞬间暧昧。明明两人离得很远，但是只有声音的世界让距离不再有实感，反而让情绪更加的清晰。
谢珏当然愿意跟谢长琦亲吻，他很确定自己爱着谢长琦。谢长琦像他生命里的一盏明灯，让他第一次体味到这世界的美好和温暖。让他第一次知道，人可以活得那么无暇和纯粹，上辈子，他疯狂的嫉妒谢长琦，并不真的因为谢长琦抢走了他的母亲，更因为他觉得，他配不上谢长琦。
“我说过我可以等，但是刚刚却急躁了，抱歉。”谢长琦极轻的的开口，甚至没有唤醒声控灯，“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这么早就想得到永远，但是认识一个人，生怕别人比自己先喜欢上他，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谢珏的整颗心都醉了，他从来不知道，谢长琦这么会说情话，读书多真的不一样啊，只可惜……他现在不能回应，再等等吧，等到他摆脱掉系统，那时候，他应该也足够强大，可以跟谢长琦比肩，有胆量跟谢长琦说永远。
系统：呵呵，是我更想摆脱你这个基佬好么。
谢珏忽略了系统，瞎都瞎了，纠缠无用了。他咳了一声，灯光骤然亮起，谢长琦的表情淡淡的，谢珏却从中看出了笑意。
“你带我到这里来，就为了说这些？”谢珏转开视线，不再看谢长琦，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长琦也并不打算继续刚刚的话题，狩猎最忌讳的就是心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了旁边的防盗门里。“不，我带你来，是给你看这个。”
超过150平的两居室，中式古典的装修风格。进本便是极为宽敞的大厅，被一面看起来很像古董的屏风隔开，一边是客厅，一边是书房。客厅一面连着阳台，巨大的落地窗前飘着绣翠竹的窗帘，而书房一侧则连着一间院馆，院馆的两面墙边放着直达房顶的书柜，窗台下面还有储藏柜，柜顶是几盆多肉，将满室的严肃冲淡了不少。
谢珏翻了翻书柜里的书，中外名著、表演专业书、各种心灵鸡汤、热门的小说甚至还有漫画，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谢珏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控制住激烈的情绪，转过头看倚在门边的谢长琦，“这是给我租的临时公寓么？”一定不是，是送我的房子吧，2333.
“是”谢长琦微微点头，“原本是我的房产，装好之后一直没住，想到你现在知名度高了，再住双人宿舍容易被粉丝堵截，所以暂时借给你住。”谢长琦淡然道。他知道谢珏好强，不可能收房子这样的礼物，虽然在他看不算贵重，谢珏早晚买得起，但是怕唐突了谢珏。
谢珏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董事长真小气，送套房子都舍不得。
不过能住在这里谢珏已经很满意，这是谢长琦亲自设计的吧，没想到他会喜欢这种画风，明明看起来非常潮流。
就在谢珏参观卧室的时候，谢长琦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并不避讳，当着谢珏的面接了起来，“你好，阮导。”
阮星洲？谢珏挑了挑眉，阮星洲不是为了万永年的事情十分上火么？怎么会给谢长琦打电话，不会也是喊谢长琦帮万永年吧。
谢长琦听着电话的内容，渐渐勾起了唇角，带着几丝狡诈开口，“谢珏很忙，恐怕没时间给你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