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纹撇嘴道:“以前我还总笑话你,过了这么些时候,我才发现,她果然很厉害。这才多久?就上下的喜欢她。我这个亲生的,在老太君面前,都要退一席之地了。”
付悦这一次倒是真心实意地,跟着叹道:“我以前也不服气,现在却也服了。”
付纹那么说,不过是抱怨,根本就不服气。
一撇嘴,付纹哼道:“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一路顺风,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付纹和付悦的马车驶进韦府巷子时,远远的,付纹透过车窗帘子,果然看见付新和张秀儿从罗府的马车上下来。
韦府当年韦嗣立时,也曾风光一时。
韦宅在长安城的东北面,地势本就高,而韦宅建宅之地,竟比周围人家,更是高出一步来。
而且,韦宅面积很阔大。
可以说,京城的东北角,本就是个高门大户林立的地方,但韦宅绝对算得上是,鹤立鸡群。傲然于众宅院之中,特别的醒目。
只可惜现在韦家没落了,大门的漆已经有些剥落斑驳,整个院墙的墙体,也像个破旧的长袍,打了补丁似的,时刻提醒着看见的人们,这家的曾经辉煌,和现在没落。
韦玉、韦贤已经站到了门口,迎接付新和张秀儿。
韦贤冲着罗辉一抱拳,笑道:“今天虽然是我妹子请客,但后院却是李演收拾的。”
罗辉一副这还用你说?我早就已经猜着的眼神,睥睨了眼韦贤,才说道:“进去吧,还有别人吗?”
那边韦玉接着付新,见张秀儿跟了来,倒是没多少意外。就是有些尴尬。
韦玉明知道张秀儿会跟来,却不写请柬给她,足以说明,韦玉是有意的。
韦家是清贵,在韦玉的眼里,像张秀儿这种武师之女,身份上,不足以让韦玉降尊纡贵,给张秀儿下帖子。这就是你脸皮厚,乐意跟来随你,反正我不会给你请柬。
韦贤劝过韦玉,可惜韦玉不听。
对于这个妹妹,韦贤也没有办法,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说又不肯听。
韦贤是男人,不好越过自己的妹子,给张秀儿下请帖。
付新笑道:“我娘最近忙,没空来,又不放心我。便就求着秀姊陪着我一起来了,韦姑娘不介意吧?”
很好的为张秀儿找了个台阶下。
韦玉左右地瞅了瞅,道:“你妹妹呢?我还请了付悦,怎么付五娘就用得着,别人家的小娘子陪着来了?”
付新却笑道:“因为六妹妹也由别人陪着呢。”
这边韦贤回了罗辉地话道:“没了,就咱们仨,最近京上事多,也没怎么去上学,总也没聚了。借着玉娘请客,咱们也混一天。”
韦玉听了,眉头微皱,道:“她也带了人来?谁啊?”
付新笑了笑,却没有多话。
这工夫,付家的马车也就驶到了跟前。
就见付纹和付悦两个,从马车上下了来。
付纹一副大小姐的气势,美衣华服,走起路来,摇摇曳曳的。
付悦本就没有新衣服,好在长相出众,要不然,跟在付纹的身边,好似付纹带出来的丫头。
其实韦玉和付纹差不多,在家里都被独宠着,随性怪了的。两个同样要尖的人,碰到一起,肯定与看不顺眼。尤其是韦玉,顶着韦家的清贵名声,更是瞧不上付纹。
付纹就看上韦玉了么?
不过是目的不纯罢了。
韦玉再怎么不高兴,毕竟她是东道主,强挺着笑容,迎上前道:“付四姊也来了,我本来想给付四姊下帖子,又怕付四姊嫌我们小孩子玩,瞧不上,不乐意来。”
付悦趁着别人没注意,主要是付纹没有注意到她,给韦玉使眼色,告诉韦玉,她不是自愿的。
韦玉虽然被家里骄纵惯了,但却是个热心肠。
她在赵府,听了付悦的话,直将付新想像成了心机极重的庶女,踩着嫡姊的头上位。
所以,打心里同情付悦。
今天请付悦和付新来,也是想从中调解一下,让付新尊重一下付悦这个曾经的嫡姊,别太过份了。谁也不知道,将来谁才是真正出人头地的那一个。
女人的将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将来的夫婿。
结果,却没想到,多来了这么多不相关的人。
韦玉脸上笑着,心下却已经非常的不高兴了。只是不好发作而已。
付新过去,与付纹招呼道:“四姊今天可真漂亮。”
一想到在付国公门口,等了半天付新。付新却一声不响地乘着罗家马车先走了,却不说声,气就不打一处来。
见付新过来,也不管付新说什么,就出言讥讽道:“五妹妹才漂亮呢,全身上下新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你的生父是广陵富商似的。”
付新打量了下付纹,见她虽然衣服是新的,但鞋却是旧的,配饰也没有什么,香也普通得很。
这是赤裸裸的妒嫉。
付新没理她,只是笑了笑。招呼打过了,便就要回张秀儿哪儿去。
付悦一拉付新道:“五姊姊干什么去?咱们姊妹们一起来韦姊姊这儿,不呆在一起,不好。”
付新笑道:“六妹妹要弄弄清楚,是六妹妹和四姊一起来的,我跟着秀姊一起来的,自然要跟秀姊一块儿。六妹妹和着四姊,可别走散了,再让人笑话。”
付悦一噎。
罗辉瞅着她们这样,假笑连连的,觉得无趣,喊付新道:“还不过来,进去了,在门口有什么可墨迹的?”
付新虽然想跟罗辉拉开距离,但现在,罗辉喊她,却正是时候。
冲着付悦笑了笑,付新坏心眼地说道:“罗小公子在喊我呢,四姊、六妹,我就失礼先走了。”
说完,就着付悦那眸光中的怒火,付新开开心心地与张秀儿,手拉着手,跟在韦贤、罗辉身后,进到韦府。
而韦玉则偕着付悦、付纹一起,从东角门进到了韦宅外院。
而韦府的里院,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的恢宏大气。
百年老树参天,郁郁葱葱,屋宇楼阁,重门叠院,果然不是一般官宦人家,可以比拟的。
付新一路瞅来,由衷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