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来是王院长,我们这里已经有两名是医生的乘客在附近赶来了,不过情况有些棘手,还请王院长相助。”列车长看了看王怀仁的证件后,恭敬地递还给了他,然后热情地握了握他的手说。
“王院长,你好,我是脑外科的,他是皮肤科的,面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请老院长来看看吧。”
这时,那两名医生也听到了旁边的对话,连忙让出了位置,恭敬地将王怀仁请了进去,让他看看那中年孕妇的情况。
阳大伟因为与王院长一起过来,和那个小伙子一样,被当成了王院长一起的,所以也得以到了近处,看到了那个孕妇的情况。
那是一个四十左右的高龄孕妇,旁边有一个中年男子扶着她的头,应该是她的男人。两人都是普通农民工的模样,估计应该是准备回家生娃的。
“医生,求求你们救救俺媳妇吧。她怀上娃都六个多月了,我们在攀枝花打工,正准备回家去生娃,谁知道俺媳妇突然就昏倒了呢。各位好心人,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救俺媳妇呀。”
果然,那中年男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大家诉说了他们的经历,而王院长止住了他:“你别说话了,会吵到孕妇的。你放心就是了,我们都是医生,一定会尽全力抢救你的媳妇的。
列车长,现在到西安还有近两个小时,希望你们能够早点通知西安方面的医院做好准备,将救护车准备在火车站外,随时准备接应病人,我们会尽量争取稳定病人的情况的。”
随后,王院长又对这列车长吩咐说,同时他快速地翻看了孕妇的眼睛,又给孕妇把了脉,检查了一会儿之后才对旁边的人说:
“大人和孩子的脉象都比较平稳,她应该是以前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有些虚弱,再加上怀孕之后对营养的需求更多了。
而现在天气又这么热,又挤着上车,才造成了她的昏厥,我为她扎上几针,她就能够苏醒过来了,但是以后需要静养,需要补充更多的营养才行。”
王院长做为中医世家的传承者,对于脉象很有研究,所以认真地把脉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向大家点了点头说。
“真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谢老人家。”中年男子连声地说,而旁边的人听后也松了一口气。
“济民,把我的针盒拿出来。”王院长回头对后面的年轻人说。
“外公,给你。”阳大伟这才注意到,原来年轻人跟他一样,也在怀里抱了一个贴身的小包,此时取出一个古旧的银色盒子,不过颜色已经有些斑驳了。
“卡………………”
王院长轻轻地按了一下盒子上面的一个点,小盒子卡地一声打开了,里面露出了一个黑色的灰包,等到他摊开后,里面竟然插着一支支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共有九支之多。
在描绘出王院长的脸谱后,阳大伟就对他传承的针灸技艺特别感兴趣,当时就用了几分钟时间查看了相关资料,研究了一下古代针灸用针情况。
古代针灸用具九针分别是:鑱针、圆针、鍉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其长短粗细都各不相同,因为每根针的用途也不一样。
《灵枢?九针十二原》曰:“九针之名,各不同形。一曰閗针,长一寸六分。二曰员针,长一寸六分。三曰鍉针,长三寸半。四曰锋针,长一寸六分。五曰铍针,长四寸,广二分半。六曰圆利针,长一寸六分。七曰毫针,长三寸六分。八曰长针,长七寸。九曰大针,长四寸。
閗针者,头大末锐,去泻阳气。员针者,针如卵形,揩摩分间,不得伤肌肉,以泻分气。鍉针者,锋如黍粟之锐,主按脉勿陷以致其气。
锋针者,刃三隅以发痼疾。铍针者,末如剑锋以取大脓。圆利针者,大如氂,且员且锐,中身微大,以取暴气。
毫针者,尖如蚊虻喙,静以徐往,微以久留之,而养以取痛痹。长针者,锋利身薄,可以取远痹。大针者,尖如梃,其锋微员,以泻机关之水也。”
这段话详细地介绍了古代九针的长短粗细情况,并且指明了每种针的具体用途,据说即使是华佗所用的针,也是根据古代九针而改造的。
而在看到这九支银针时,阳大伟就明白了,王院长这九支银针应该也是传承下来的古董,最少也有着上千年的历史了。
王院长将其中的五支银针取了出来,又拿盒子里面的酒精棉消毒之后,开始准备为中年孕妇扎针了,估计扎针之后就能够缓解她的情况,同时让她苏醒过来。
但是就在王院长拿起一支毫针,准备弯腰下去扎针时,突然间顿了下来,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向后摔倒,所幸阳大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外公,你怎么啦?”那个叫济民的小伙子连忙也扶住了他,惊呼了起来。
“没什么,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刚刚蹲了一会儿,血脉有点不通,精力也有点不济了,这针是无法扎了。济民,你来帮外公扎吧,外公跟你说怎么扎。”
王院长在孕妇对面坐了下来,一边摇了摇头一边不甘地说,随后又望向了王济民,竟然让他来帮忙扎针。
“外公,我还不太会呢?虽然我学了几年了,但是有些手法还是掌握不好,我不敢扎人。”王济民的脸瞬间就红了,这个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他连连推辞说。
“你呀你呀,平时让你认真点学,你不专心。现在到了用得着的时候了,你却帮不上忙。你舅舅、老表他们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看咱们老王家的这门技艺就要被我带进棺材去了。”
王院长顿时有些急了,一边指责着王济民,一边有些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强撑着站了起来,想要为孕妇施针,但是身体却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