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火患(1 / 1)

南宋真宗年间,皇宫内发生了一场火灾,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几乎将整个京城吞没,等到把大火扑灭后,皇宫中几座最重要的殿堂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和瓦砾。。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断壁残垣还冒着浓烟,真宗皇帝龙颜大怒,他指着大内总管施乐臣的鼻子,就差要将他生吞活剥了。要知道远在海外的黑齿和渤泥两国的使臣,两个月后就要来京成传递国书,俯首称臣。大殿无故烧毁,叫真宗皇帝在什么地方接待他们啊?真宗皇帝咬牙传旨,命‘侍’卫将施乐臣五‘花’大绑,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大殿着火,施乐臣身为总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副总管郎千跪在地上,也是吓得浑身颤抖。

施乐臣被‘侍’卫们驾起走了几步,猛地一挣,挣脱了几名‘侍’卫的挟持,快跑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真宗皇帝面前,高叫道:“万岁,罪臣愿意戴罪立功,我要保举一人,他一定能在两个月内将大殿重新建起……!”

修建大殿的任务极其繁杂,想在两个月之内将其建起,非动用全国的力量不可,就是动用了全国的力量,‘交’通运输,场地大小,原材料的远近都是一个个急待解决的难题,真宗皇帝摆手,制止了如狼似虎的众‘侍’卫,想了想问道:“谁?”

“晋国侯丁公然!”

丁公然虽然贵为侯爷,但是为人谦和,与施乐臣相‘交’甚密。丁公然虽有奇智,但他几次力阻真宗皇帝大肆修建宫殿,早就和当今天子闹翻,将他抬出来,是否更是火上浇油啊。

真宗皇帝还没等表态,皇‘门’官禀报——晋国侯丁公然要进宫见驾。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传见圣旨一下,有病休假的丁公然轻声咳嗽着,走到真宗皇帝面前,施礼后,真宗皇帝便将皇宫大殿失火,施乐臣为了免罪,推举他做修殿监工之事讲了一遍。

丁公然面带苦笑,望着自己的好友施乐臣,施乐臣满脸都是求救的神‘色’,丁公然无奈,只好将修建皇宫大殿的任务揽了下来,并指名要施乐臣当自己的副手。.

只有两个月的期限,如果完工,皆大欢喜,如果超时,丁施二人的两颗人头就是当今皇帝的了。

丁公然解开施乐臣的绑绳,施乐臣望着烧剩下的断壁残垣,面‘露’忧‘色’地道:“丁兄,这么大的工程,你真的有把握按时完工吗?!”

丁公然摇头,也是一脸的‘迷’茫。修建大殿最为重要的三件事就是将堆成小山般的断壁残垣清走,取来大量的黄粘土夯实地基,运来足量的砖瓦木料以备建宫之用。这三件事想要完成都是困难重重。单说这清理现场——把小山般的断壁残垣运出京城,然后在取土回运,单这开头的两项,就得一个月的时间。然后经水路,将各地的原材料沿运河运抵京城,这又得二十多天,恐怕大殿还没开始建造,两个月的时间就悄悄地过去了。如果不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他两个人的脑袋就都保不住了。二人研究了一整天,最后决定如施乐臣到外地组织砖瓦木料的运输,丁公然自己一手抓清理和运土的准备工作。

丁公然将几千名修殿的工匠分成两股,昼夜不停,连续施工,一伙工匠将大殿烧剩下的垃圾清到了一旁,另一伙工匠并没有到远在五十里外的西山去取土,而是顺着皇宫的中心大道一直挖了开去,竟将直通北运河的十几里的长街挖出了一道深沟。开沟挖出的黄土被用在了建宫用的地基上。

看着丁公然挖街取土,不仅是当今的皇帝,满朝的文武也是大吃一惊,可是当初修宫的时候,皇帝已经传旨,叫丁公然放手去做,如有阻碍,格杀勿论。众人也只能是在背后埋怨议论了。

皇宫中的残垣断壁已经清理干净,在新殿址的旁边堆成了一座小山。新的地基已经用土夯实打好。二十天之后,这条十里长的深沟已经和北运河贯通了。施乐臣经如水路远来的砖石木料已经到了西城‘门’,沿着新挖的水沟,货船直接开到了皇宫中,这不仅省去了卸船装车的大量时间,节省的人力物力更是不可记数。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建殿的原材料备足,两三千名工人又被分成两伙,一伙全力开始了砌墙上梁,修建宫殿。.一伙将堆到旁边的焦木废土,碎石灰沙全部填到了那条直通北运河的水沟之中。十几天后,水沟添满,皇宫前又出现了一条大道,那帮挖苦议论丁公然的王公大臣们全部沉默了。

要知道丁公然的主意实在是太高了,挖一条人工的水渠,不仅解决了用土的问题,更是解决了运输和清理垃圾的两大难题,这可是一箭三雕的好办法啊。

望着日见成形的大殿,施乐臣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原本在两个月内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看来真的能在两个月之内完成了。

随着工期的一天天临近,日夜‘操’劳的丁公然却突然病倒了,施乐臣也就担当起监工的重任,大殿的殿顶已经日见雏形,只要在上面钉上一层漳木板,然后摆上黛瓦,就算大功告成了。

几千块被刨光的樟木板整齐地摆在殿前的空地上,劳累了一天,工匠们早已睡去。几十名看守工地的‘侍’卫站到半夜,最后也都偷懒去了。

一个黑影弯腰窜了过来,他隐身在那堆两人高的樟木板旁边看着动静,一见四周真的没人,将手中的鱼油桶的桶盖打开,怪味刺鼻的鱼油被他倒到木板堆上,他哆嗦着从怀中‘摸’出火折子,正要纵火的时候,只听高高的樟木堆上有人大喝一声:“放火贼,哪里逃!”

一个黑影从木堆上扑下,将放火贼牢牢地压在身下,随即四周一片锣响,早就埋伏好的几十名‘侍’卫将那放火贼用绳子捆了起来。

抓贼的人正是施乐臣,他一边哈着冻僵的两只手,一边取过火把,走到放火贼的面前,故做惊讶地道:“怎么是副总管丁郎丁大人,你不好好地睡觉,干什么要火烧樟木棚板呢?”

郎千纵火不成,被人当场捉住,自觉辩解也是于事无补,索行两眼一闭,一言不发。

天‘色’一亮,听说纵火贼被捉住,满面病容的丁公然急冲冲地赶到了皇宫中。真宗皇帝一脸怒气,正在对郎千大发龙威,郎千只是将头一低,半句话也不辩解。

丁公然给天子见过礼后,对郎千冷笑道:“料你一个小小的副总管,也没有放火的胆量,快说,谁才是真正的主谋?!”

郎千抬头望了丁公然一眼,随即又将头低下,口中道:“是我自己要烧那些棚板,如果大殿不能按时完工,施乐臣就会被砍头,只要他一死,大内总管的位子就是我的了!”

如果郎千放火成功,他确实能当上大内总管,可是失败呢,那可是灭五族的大罪呀,一头是总管,另一头可能是上百条人命,很显然郎千的话不能令人信服。丁公然望着当今天子道:“我看还是动大刑吧,我就不相信从他的嘴里问不出口供!”

听说要用刑,郎千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色’,他飞快地瞥了当今皇帝一眼,口中大叫道:“郎千罪该万死,万岁看在微臣素日忠心耿耿的份上,赐郎千一具全尸罢!”

皇帝点头,正要命人端过毒酒,丁公然冷笑一声道:“让我在问他几句话,万岁您再赐死他也不迟!”

真宗皇帝一见丁公然纠缠不休,不由得脸现怒‘色’。

丁公然转脸对跪在地上的郎千道:“自古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当初大殿起火,可也是你放的?”

不仅郎千愣住。大殿中的众臣们也是愣住。那场大火至今人们心有余悸,真要那场火是郎千放的,别说五族,灭他十族都不为过了。

那场大火的起因据说是使用火烛不慎造成的,丁公然当殿指罪于人,莫非有什么证据在手吗?

郎千一脸的惊‘色’,大喊大叫,失口否认。

丁公然也不和他争辩,从怀里‘摸’出了一大叠的银票,笑道:“本王爷在你的家中查出了六万多两的实兑银票,如果这不是你的卖命钱,你告诉我,这么多的银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郎千一听丁公然‘操’了他的家,气得两眼通红,野兽般大叫了一声道:“爷爷和你拼了!”

十几名护卫正要上前按住疯狂的郎千,郎千最后望了真宗皇帝一眼,‘咚’的一头撞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随着鲜血和脑浆迸流,郎千死蛇一样倒在了地上。

郎千一案不了了之,可是那烧毁的大殿还是得继续修建。不多不少正好两个月,大殿准时‘交’工。

满面喜‘色’的施乐臣走到一直站着不动的丁公然身旁,正要开口说话,丁公然突然身体一晃,他软软地倒在了施乐臣的怀中,看来他是太累了,施乐臣正要扶丁公然上车回府,没有想到丁公然他将嘴巴凑到施乐臣的耳边,低声道:“老弟,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纵火犯吗?”

“不是郎千吗?”

“他只是一个替死鬼!”丁公然喘了一口长气,道:“真正的纵火犯是当今的天子!”

施乐臣入耳心惊,几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当今皇帝会命人烧了自己的大殿,说出来恐怕没人会信。可这真的是事实。真宗皇帝总嫌原来的大殿不够富丽堂皇,曾有两三次要推倒重建的提议,可是都被丁公然以国库空虚,没有额外的银子给顶了回去。这一次真宗派郎千放火烧殿,拿施乐臣开刀,丁公然却成了替罪羊,当今天子在修建一座更大更新宫殿的同时,也是想借机除掉丁公然。真可谓一箭双雕,狠绝毒辣的一条恶计了。

丁公然将内幕讲完,一口鲜血喷了出了。施乐臣急得满头是汗,他正要唤人去请御医,丁公然一把拉住了施乐臣,用手反指着自己的‘胸’口,虚弱地道“没有用了,是里面坏了,真的是里面坏了!”

一代忠臣溘然而逝,施乐臣随即辞官回乡,那是一个只有悲伤的年代,所有的故事自然是要挂着泪水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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