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失踪一事虽然蹊跷,但也终究不是什么值得劳师动众的案子,JC连续奋战也查不出头绪,便只得当成普通走失案来定性。
娱乐媒体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猛料,《清纯玉女程晴离奇失踪,青窑县闹鬼疑云是真是假》类似报道更是层出不穷,而迫于上面的施压,邹家的四老爷倒是被择得干干净净,有些小媒体为搏出位顶风报道了邹家人包养玉女的新闻,却连半点儿水花都没溅起便彻底销声匿迹了。
绪央对于娱乐新闻不大关注,唯一知道明星的渠道除了电影就是电视剧,对程晴的了解也仅限于电视剧里花枝招展的绿毛狐狸,这次前来不过是因为要照顾自己未进门的夫人,顺便发现了点儿青窑县的异像。
所以,对于程晴的失踪,他本以为与那股强横的血气脱不了关系,最后却意外地发现了事实真相。
程晴死了,这在绪央发现屋里冲天的鬼气时就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而死因,却并非是因为那异像,而是程晴身上带着的邪祟物件。
通过成陌的描述,绪央猜测那物件十有八九就是程晴佩戴的项链。
晚上八点邹奕还没回来,绪央看看表,又不禁看了看手腕上的母铃——并没有任何响动。
这说明并没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妖邪敢对邹奕动手,他只是在加班而已。
绪央坐在公寓并不怎么柔软的双人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打开电视,正好里面播放到了关于青窑县的娱乐节目,它主要抓住其闹鬼的传闻,大肆渲染恐怖气氛,却也十分吸引普通人的眼球。
看着电视机晃动不停的画面与刻意为之的诡异音效,绪央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正想拿遥控器把这个无聊的节目换掉,突然眼眸一动,随即便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干净利落的告饶声——
“大仙饶命!”
绪央收回视线,冷冷道了一声,“出来。”
角落里的新鬼立刻现形来到电视前面,拱手行礼道,“大仙莫怪,我这刚变成鬼不久,不懂规律……我这就走!”
那鬼虽行的是古礼,但衣着打扮却是个成年的现代男人,而且绪央从他身上感觉到的鬼气微乎其微,这也是他能在绪央眼皮底下呆上一会儿的原因。
绪央觉察到这新鬼的问题,开口道,“你是生魂?”
新鬼挠头,“大仙,我这才刚变鬼,好多术语都不明白,不然您容我学习学习再来回禀?”
绪央觉得这鬼甚是有趣,便斜倚在沙发上同他解释道,“活时被抽取魂魄,即为生魂。”
新鬼一脸震惊的表情,“原来我死的那么惨!”
绪央:“不过你还没死透。”
新鬼表情瞬间改变,他猛虎落地式一把包住绪央大腿,“求大仙救命!!”
绪央嫌弃地踹开他,新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抱住,“小弟以后已经为大仙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报答救命之恩!”
绪央甩了甩,居然没甩开……
“看来也是个有造化的。”他再次踹开新鬼,而后伸出一根指头点在他的眉间,“本座便积了你这份恩德,说,你的尸体现在何处?”
新鬼大喜过望的脸色一僵,支吾地颓下脸,“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绪央捏捏额头,从虚空中抓出一只乾坤袋来,“这个拿着,找到自己的尸体就装到里面拿过来。”
新鬼千恩万谢,又想来抱绪央大腿被冷冷一瞥便瞬间老实了。
正在此时,门锁响起,人还没进屋,绪央就闻到了食物所带来的诱人香气。
“第一天需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儿多,我买了浇汁鸡翅还有糖醋排骨。”邹奕放下钥匙,将保温餐盒拿到绪央面前的茶几上。
绪央看了一眼,抬头对邹奕道,“没有点心吗?”
邹奕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微微笑道,“嗯,没找到甜品屋,等回去给你做吧。”
绪央单手将袍袖卷了卷,然后胳膊就被人握在了手里。
邹奕弯下腰帮他把袖子折好,又顺便将绪央脸侧垂落的长发拢在一起拨弄到背后。
绪央已经习惯了邹奕这样亲昵的侍候,一错眼眸,便看到躲在电视柜旁的新鬼一副下巴都要掉了的震惊表情。
他没多做理会,见邹奕也在身边坐下,便把那饭菜向前拉了拉。
邹奕将饭菜从食品袋里拿出,绪央看了一眼,开口道,“只有一双筷子?”
邹奕道,“是吗?我走的急没注意到,那我去厨房看看。”他说着便要站起身来。
“我去吧。”绪央按住他的肩膀,然后对新鬼使了个眼色,才起身向厨房走去。
新鬼一脸英勇就义的悲壮表情跟在其后,经过邹奕时,忍不住用眼睛偷偷瞄了瞄这个简直堪称大写牛逼的男人。
这可是连大妖怪都敢下手的男人啊!
简单地吃过晚饭,邹奕便打电话让大助理将自己的行李箱送来,里面倒没什么机密,但少了些必须的日用品也是多有不便。
过了一会儿,大助理战战兢兢地敲响了公寓的门。
“老板……您在里面吗……老板……您在……”
绪央刚交代完新鬼寻回尸体时应注意的事,就听到外面那断断续续的呼唤声。
新鬼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他搓搓手臂,心有余悸道,“这个人叫得好吓人!”
邹奕或许也觉得大助理在外面的举动实在有损邹氏的影响,屈尊纡贵地走过去打开门,面无表情得看着他,“门没锁。”
薛晓阳才想起老板的习惯一直都是叫人来的话就不会锁门,可待在这么一个阴森的地方实在是过于紧张,所以他还是顶着自家老板冷酷的脸,不肯迈进屋里一步。
“老板您的东西都在这里!这是您的钱包!”大助理将东西虔诚地捧在手里,而后堆着笑脸道,“那个天好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老板,我先走了!我……”
正当大助理悄悄挪后一步,正准备拔腿就往回跑时,绪央挤着邹奕出现在门口,“本座给你的扇子呢?”
薛晓阳赶忙从公文包里将那把白色羽扇拿出来展在绪央面前,“在这呢在这呢……”
绪央看到羽扇知晓他不会出事,便放心地点点头,“你回去吧。”
薛晓阳如是大赦,他从迈进这个公寓楼里就感觉汗毛直立,再多呆一会儿怕是连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见大助理走远,邹奕将门关上,回过头就看到绪央拎着一面袖珍小旗子举在他面前。
“我一会儿要出去探查,这个给你防身。”
邹奕接过那面杏黄色的小旗子,不过他半个手掌大小,却极其压手。
绪央道,“这个是隐身匿气的法器,叫杏黄幡。”
邹奕从没有涉猎过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反而是一旁的新鬼十分夸张地叫了一声,“这不是余兆的法器吗!”
绪央随手拍了个噤声诀,然后继续向邹奕叮嘱道,“这里不太干净,这个东西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也是我这里唯一一个凡人可以使用的法器,假如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就挥挥这个,便可以隐匿自己的踪迹。”
邹奕晃晃那面小旗,果然眨眼之间人便消失在了绪央面前。
绪央道,“再晃晃就解除了。”
话音落了许久,邹奕的身形却始终没有出现。
“不要玩笑。”绪央想从空旷的客厅找寻到他的踪影,但杏黄幡乃是余兆的独门法器,哪怕他现在是数一数二的大妖也别无他法。
却不过突然的一瞬,身体猝不及防被猛然间拥到了沙发之上,他右手快速捻诀,却被人握住手腕按在了头顶上方。
“倒真是个宝物。”
随着低沉的笑声,邹奕的身形突然出现,他眼里暗涌着深沉的欲望,紧紧盯着身下的男人。
绪央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有些凌乱而急促,却仍然错开那直视的目光,冷声道,“胡闹,还不放开本座!”
邹奕出声笑笑,“那就亲我一口。”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听得绪央心头也有些燥动,干脆眼睛一闭,便在那张近在迟尺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而后一片温热追逐着紧凑而来,细细研磨着那两片姣好的薄唇,绪央由着男人攥紧的手腕被强硬地拉起,身体一轻便分腿跨坐在男人的双腿上面。
邹奕慢慢撬起那疏于防范的嘴唇,强横地卷住想要退缩的软舌,与之交缠共舞,绪央有些意乱情迷地伸手搂住面前人宽厚的脊背,任由那人一点点侵·略自己的嘴里每一寸土地。
唾液顺着二人纠缠的双唇间滑落,邹奕呼吸沉重而带着无法抑制的炙热,他一把扯下自己脖颈上的领带,而后缓缓抬起头来,单手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
绪央喘息着仰起头,“等……等一下……”
邹奕衬衫扣子解到一半,却已经露出了其中麦色的肌肉,单手揽在绪央腰际,直视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侵略的性感。
绪央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似乎连呼吸都要窒住了——这是他的男人啊……
正此之际,一道并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绪央耳中,“那什么,大人咱今天就不去了对吗?”
绪央瞬间被从旖旎的氛围中抽离出来,他目光森然地看着紧紧蜷缩在墙角的新鬼,后者指天跺地赌咒发誓自己刚才绝对不是故意把话说出来的。
“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小的只是腹诽啊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大人您明鉴啊!小的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扰您的好事啊!”
绪央平静地甩出一个禁言诀来,“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