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柏接过了玉牌,扫了一眼上面的刻字,噌的站了起来,脸色剧变:“绯越,这个东西你哪里来的?”
看着于飞柏的脸色,绯越就知道这东西着实是真的了。『雅*文*言*情*首*发』梁琼和铁斐知道于飞柏一向很是持重,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失措的时候。知道他手中拿的东西定是大有来头,不禁接过了玉牌两人也看了一眼。
饶是木头人一样的梁琼唇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竟然是公仪恪的东西?!!
“大哥!!上阳影卫虽然传得神乎其神,但也不过尔尔……”绯越强作欢颜笑道。
“你知道什么?”于飞柏冷冷看着被铁斐放在桌子上的玉牌,“这可不是上阳影卫的普通腰牌,这是公仪恪的贴身之物。能将贴身之物送给别人,此人定是和公仪恪交情极深的。上阳影卫固然不如咱们几个人,但若是公仪恪找上门来呢?”
绯越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些关于公仪恪的非人传闻。此人天生具有习武的天分,八岁师从北冥的神秘武学大师,十六岁出师,凭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北冥神功一年之内接连挑战东昊帝国几乎所有的武学门派而且都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二十岁便已经排名大陆武林界的第六位,至于前面的几个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朽,年轻的公仪恪能取得这样成绩就更令人瞠目结舌。。
毋庸置疑,公仪恪的成就实在是太离奇了些,本人又因为向来低调很少在江湖中出现。更是留给人们一分遐想和神秘,只是没想如此厉害的一位神秘人物竟然有朝一日会和他们几个人有着联系。
一时间前厅的气氛有点儿冷,对于公仪恪这样随手便能灭掉一个门派的神来说,他们这几个还真的不是人家的一盘菜。
“你从哪儿拿到的?”于飞柏声音中带着些许微颤。
绯越早已经大汗淋漓。抬起袖子擦了擦道:“我昨夜偷窥时看到那个叫赐香的小丫头在身上佩戴过……“
于飞柏猛地转身瞪着绯越:“那个女人身上的东西?!!”
“是……是……可是……”绯越忙道,“昨夜袭击我的那个人手法甚是高明,但不像是北冥神功啊!!”
“难不成你见识过公仪恪的北冥神功?”于飞柏被这个满脑子捣糨糊的义弟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这个女子一看气质容貌风度绝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此番公仪恪的随身之物就戴在这女子身上。www.yawen8.com莫不是……
他不禁转了一个圈子。素闻公仪恪不近女色,现如今对这女子如此厚爱,莫不是有更深的关系?若是这样,公仪恪但凡听到魔教对这女人有半分欺负,想来定也饶不了他们。
“怎么办?”绯越一想起自己昨夜将那女人差点儿吃了,登时有些害怕了。虽然没见过公仪恪出手,但是越是没见过越觉得有些阴森可怕。
“先不要慌,你们几个即便是再没见过女人也不要碰触了人家的逆鳞。小心着些。当务之急是……”于飞柏做了一个手势,绯越等人忙凑了过去。
不一会儿走进来身着青色衣衫的少年,捧着一只鸽子,那鸽子也是奇怪竟然是用竹木编织精巧的很。
“堂主!”
“嗯,”梁琼接了过来,按动了机关,里面弹出了一个蜡丸。他轻轻捻开,将蜡丸中的纸条取了出来。
“大哥,河阳城的消息!”
于飞柏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更是青白。铁斐也真是奇了怪了。即便那女人是公仪恪的姘头又如何,何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他不以为然将那纸条拿了过来只一眼就脸色变了:“七品丹师!!!”
“何止是七品丹师!是东昊国最年轻的七品丹师,还是那个河阳城现如今传的沸沸扬扬敢于挑战公仪恪而不死的七品丹师!”梁琼缓缓说道。
绯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抚着额头:“晕了,晕了……”
“堂主!”恒安的属下像是猜中了他们都在绯越这边,疾步走了进来,禀告道,“教主请四位堂主去总坛议事!”
于飞柏的眼眸一闪,恢复几分沉静:“知道了。”
“大哥,恒安这小子什么意思?”绯越觉得心虚。
于飞柏看着雕花窗棂射进来的淡淡阳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那个七品丹师赐香真的有两下子的话……”他青白色的指节猛地一攥。“只能在她治好教主之前动手了。”
通往总坛的石道上奔腾着一辆罩着青帷幔帐的华丽马车,四匹雪白的纯色骏马四蹄翻飞。烟纱飞扬。不时露出一张东张西望好奇的脸,黑溜溜的眼睛波光流转说不出的清丽娇俏。
马车停在了总坛的亭台楼阁之前。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赐香同夜酒酒相携着走下了车。一个身着绯色繁复的裙衫,乌黑的发髻高高盘起,每走一步都是风华灼灼。另一个则是身着一袭优雅之极的曳地银色长裙,上面绣着牡丹花纹,乌发则是一个很中性的发髻。
赐香也没想到共襄竟然真的会盘头发,这样的发式倒是带着简洁明快的美,干净利落。配着她工笔描绘的眼角,衬托着精致的五官线条,几乎美不胜收。在风头上稍稍略胜夜酒酒一筹,这倒是奇了怪了,魔教第一美人竟然被一个陌生的小丫头比了下去。
只不过赐香和夜酒酒本人却全然没注意到这些琐碎,她们随着恒安一步步走进了魔教总坛的正殿。赐香越发的有些忐忑,不知道那个江湖中名气很大的教主该是怎样的三头六臂,才能统治这些变态至极的手下。
正殿此时显得很是空旷,镶金嵌银的华丽装饰让此地看起来像一座璀璨的水晶宫。一队队身着紫色锦袍的侍从垂着头服侍在一边,但是从他们轻盈灵动的步伐来看,教主身边的这些护卫倒是不容小视。
“右护法请!教主在后堂!”一个侍从走了过来。躬身行礼。
恒安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四位堂主可来了?”
“回禀右护法,已经来了,在后堂陪着教主喝茶。”
恒安点了点头。带着赐香和夜酒酒直奔后堂。后堂向来是教主饮食起居的地方,穿过总坛前厅的一片桃林也就到了。
赐香左右环顾。不禁哑然,怎么这里到处是桃花,而且还是盛开的桃花。她闭着眸子微微吸了吸香气,倒也清爽宜人,不像是下了什么毒的样子。
桃林深处一桩木质结构的八角楼屹立在眼前,通体都是坚硬如铁的檀木,这样一幢八角楼盖下来想必要花不少的银子。
门口守着的除了那些身手不错的护卫,还有十几个艳丽之极的年轻女子伺候着。一路上见惯了太多的男仆陡然一看倒是令人新奇的很。尤其是在魔教这样的地方,女子简直如久旱的甘霖一般。
赐香不禁暗暗撇了撇嘴,教主果然是教主,连身边端洗脚水的丫头都美得没有天理。她随着恒安迈进了门槛,垂着手规矩了起来,再不敢东张西望。眼角扫过了紫色云纹的大理石地面,一直缓缓微抬了眸子向上看了过去。
却见一袭曳地月白云锦长袍映入眼帘,那长袍极其繁复华丽,隐约倒映着薄光,价值不菲。腰间束着一条云锦腰带。数颗硕大宝石镶嵌其中。再往上看去,细长的眉眼,薄薄的唇。削尖的下巴,妖孽的五官。
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保养的却是极好,俊美非凡。身上散发着历经风雨过后的沉淀和历练,还有一股子似有若无的阴沉危险的气息。
赐香一愣,这便是大名鼎鼎十恶不赦的魔教教主?怎的同她心目中的坏人相差如此之远?最关键的他脸上竟然有一种令她很熟悉的气息,她好似见过却又疏忽消散在脑海中。最近也是奇怪,至从来到魔教之后,记忆的深处总会流露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于飞柏等四位堂主视线直直逼视了过来。看着赐香的眼神具是带着些审视的意味。赐香微侧了头看了过去,只见那绯越不时地动一动身子。唇角一翘满意的转过了头。那痒痒粉可是赐香的独家秘方,有着他受的。
“赐香大师远道而来。辛苦了,”墨羽教主缓缓抬起了手,举手投足之间竟然带着帝王的气派。好似那便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装模作样。
“小女子见过教主,祝教主洪福齐天!”赐香落落大方行礼。
墨羽眼眸中掠过一抹诧异,随即归于平淡。他的一番强作镇定却是瞒不过赐香的眼睛,苍白的脸,微颤的手臂,声音中疲惫的嘶哑。赐香早已经做出了一番决断,此人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赐坐!!”墨羽安宁的回视着赐香的打量,眼角边际的一抹清冷却是晕染了上来,看着于飞柏等人。
“你们几个且退下吧,”他似乎不想在这暖阁中看到太多的人。
于飞柏等人忙躬身退了出去,墨羽又冲着一边伺候的恒安和夜酒酒摆了摆手道:“你们也下去!!”
“父亲,”恒安似乎很是紧张,“孩儿多日没见父亲,定当留在父亲身边尽孝……”
“有的是你尽孝的日子,出去吧!”墨羽教主的神色中带着一抹苍凉。
夜酒酒咬着唇顿了顿,不得不小心拉着似有不甘的恒安退了出去。一瞬间,原本还热闹的暖阁登时清冷的如同荒原一样。赐香硬着头皮坐在锦凳上,尽量压抑着心头的纷乱,看着这个未曾谋面的男子。
他的眼神黯淡了许多,又像是饥饿已久的头狼,带着万分的萧飒。
“你……过来!”沉寂了许久,墨羽这句话陡然发出,让赐香狠狠打了一个哆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