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
太子喝道,勒马立顿,指着秦天方怒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尊卑上下的狗东西,给本宫押下去!”
身为东宫太子,澹台月被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明王打压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一只王府的奴才都敢对自己吆三喝四,太子冷怒,忍不下这口气!
目光死死盯着秦天方,秦天方背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他真是大意了,这话……他是真不该说的。然而情急之下,这话既然出口,就再也没有转寰的余地。
硬挺着冷然一笑道,“太子殿下,您这样做,是要考虑后果的!王爷不在府中,却被太子这样冤枉,这事真要闹到皇上跟前,怕是也不好收场的!”
“那就不劳你一介奴才操心了!还愣着干什么?本宫的话,已经不管用了吗?”
手中马鞭一指,太子翻身下马,怒冲冲指着秦天方。
边上侍卫见状,马上意动。眼下王爷不在府中,一个王府奴才还是可以抓的,再退一万步来说,他们只是奉命抓人而已,也犯不着为了一个王府奴才,却要去得罪东宫太子。
言九宸亲自带队,面无表情迈步上前道,“秦管家,得罪了!”顿了顿,挥手道,“来人,奉太子令,把秦管家带下去!”
“等一下……”
远远的地方,传来明王慵懒邪魅而又目空一切的声音,秦天方猛然一喜,立时就挣扎着扬声叫道,“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太子殿下就要把奴才抓去问罪了啊!”
趁这个机会,秦天方左右一耸肩,喊道,“让开,让开,还抓着我做什么?没看到我们王爷都回来了吗?”
趁着左右近卫军一愣神,秦天方一溜烟跑过去跟明王会合,三下两下将这里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
明王点点头,回首与身后的女子对视,“你怎么看?”
一辆马车,一匹骏马,马车里坐着受伤的苏妈妈,带着已经死亡的红线姑娘,骏马上跨着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殷素素。
闻言,素素抬眸,向着王府门前望了一眼,淡淡的说,“但凭王爷做主。”
“唔,那就好。”
勒马上前,明王居高临下,看向一脸得意洋洋,又明显胜券在握暗中却又如临大敌的太子殿下,垂眸问他,“太子,东宫你不好好呆着,跑本王府前来做什么?”
一个马上,一个马下,两者对话的气势本就不平等,而太子的气势,明显就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这时候,太子却不这么想。
他就等着逼出明王这句话呢。
闻言,立时正中下怀的冷哼道,“做什么事,王叔想必比本宫更加清楚吧。”
视线往后看,看到殷素素那张绝色潋滟,却又无任何表情的脸,太子眼睛亮了亮,紧跟着马鞭抬起,嗤笑一声,“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昨天夜里闯进华清宫的女刺客?后来被王爷带走,又一路护至秦淮河花船里的女子!王叔,你说对也不对?”
太子此言,明显就是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殷素素心中一顿,淡淡皱起了眉,视线却看向了澹台明。
不知他对此事,该如何解释?
“唔?太子说的这事啊!本王却是知道的。”
不想,澹台明只微微颔首,又看一眼太子道,“不过太子说的话,却是道听途说的吧?本王昨夜入宫,是被一名女刺客挟持了不假,不过后来,却是殷小姐深明大义的救了本王,因此……太子错就错在,这殷小姐她并不是女刺客,反而却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拍马都难及其项背啊!一时间,殷素素撇过脸,嘴角隐隐的抽了抽,可惜,这太子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脑子也并没有那么蠢。
果然,太子就暴怒了,手指着明王,气得暴跳如雷的说,“简直一派胡言!若这殷小姐是昨夜救王叔的人,那是什么时候救的?在宫中,还在宫外?若是在宫中,王叔抱着她离开华清池时,为什么不说?再者,她又是怎么能在半夜时分潜入华清池,又刚好救下王叔的?可若是在城外,依王叔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女刺客挟胁如此之长时间?是自愿的,还是主动的?”
太子气得几欲抓狂,脑子却还依然清楚,他说的这几个疑点,恰恰就是殷素素最担心的。
而现在,明王又该怎么说?
殷素素微微勾了唇,倒是对明王的下一步应变,十分期待了。